叶南倾下午的课都没心情上了。
直接回了沁园。
上次她把顾肆寒送她的戒指弄丢了。
这次又把耳坠弄碎了。
他知道以后会不会觉得她对他根本就不上心?
一路走过通往沁园深处的十字路上,叶南倾都瘪着嘴巴。
她还没走进大门就看见顾肆寒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的石桌旁。
他靠在椅子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浑身散发着帝王般强势的气场。
但是看到朝着这边走来的女孩时,深邃的目光忽然添了几分宠溺。
“倾倾,这么早就回来了?”他远远地望着她,喉咙里溢出低笑。
男人站起身朝她走来,颀长的身影与光影交接,在太阳下,唇角笑意荡得叶南倾心里一阵悸动。
他笑起来俊美得一塌糊涂。
偏偏这笑容从不轻易给其他人。
大概是走到距离她还有三米的距离时,男人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忽然一沉,一张脸顿时冷硬,裹胁着暴风雨般的冷冽寒意。
他死死地盯着少女白皙脖子上细小的一道划痕,嘴角噙着几分严肃,“倾倾,是谁伤的你?”
叶南倾下意识摸了摸被玉坠划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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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谁,是我取项链的时候不小心划的。”叶南倾苦笑一声。
顾肆寒歪头看着她,好像一眼看穿了她的全部。
她走至他跟前的时候,顾肆寒语气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倾倾,你骗我。”
他的一句”你骗我”,说得叶南倾眼底染上几分愧疚。
为什么他这么强势的一个人,说话的语气也能像是受到了委屈一般?
她把脑袋钻进男人胸膛里,像个逃避现实的鸵鸟。
顾肆寒怀里一片柔软,胸腔开始发热。
他低头,手倾倾触碰她的脸颊,声音压抑得低沉,“倾倾,跟我去京都好不好?我见不得你在这里被欺负。”
叶南倾上辈子不是没跟顾肆寒一起去过京都。
可那时,她去京都只是为了接近顾家的商业核心。
可这一次,是为了他而去。
静默片刻,她轻声道:“肆寒,我会去京都,但不是现在。”
处理完云城的一切,她立刻就去京都。
京大那边,她已经在联系了。
那个邀请她去京大的教授,依旧很欢迎她。
在得到她肯定回答的一瞬间,男人身子猛的一僵。
冷硬的嘴角,忽然染上笑意,一双黑沉的眼,竟也闪闪发亮了一瞬。
“真的吗?”他几乎没法压下嘴角的愉悦。
他只是这么提了一口。
她却答应了?
倾倾真的愿意为了他去京都?
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消息。
少女眉眼间染上笑意,语气轻快地说:
“当然是真的,以后有你的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去京都,京都就是我的家。”
顾肆寒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他伸出手紧紧地将她摁在怀里,心脏充盈,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沉沉目光盯着她脖子上那明显的伤口,顾肆寒脑袋一热,喉咙发烫。
叶南倾察觉到顾肆寒松开了一只手,刚要抬眸的时候,脖子处落下一片柔软的湿润的触感。
男人的鼻息不断地喷洒在她的耳边,刺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他就这么一点点地亲吻她的脖子,就像野兽舔舐伤口……
从上而下,又从下而上。
叶南倾眼眸中噙着几分紧张和诧异,大脑空白,手足无措得不知道该干什么。
唐卓端着笔墨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主子像个吸血鬼一样抱着叶南倾的脖子啃……
手中的盘子松了,盘子里各种工具“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在安静的沁园激起一阵嘈杂。
空气好像静默了几秒。
顾肆寒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身子僵硬了。
唐卓脸都白了。
直到顾肆寒转头,视线幽幽落在他脸上。
唐卓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生怕它下一秒就不在脖子上了……
顾肆寒眼神淡漠地瞥着他,冷冰冰道:
“唐卓,这段时间你不要在沁园住,你去陆燃那里,帮他把院子里的蛇都除干净再回来。”
唐卓瞬间站不稳脚了。
“陆少被咬了现在都在医院里还没出来呢!您就不怕我也被蛇咬了吗?”唐卓一张脸像苦瓜。
他今天可是去医院看过陆少了。
那小脸蛋苍白的哟。
恐怕是一条有剧毒的蛇……
“你要是被蛇毒死了,我会替你好好安顿你的家人。”顾肆寒像个没有感情的资本家。
“肆爷,可是……”
“可是什么?连一只小动物你都怕?你还能办成什么事?”顾肆寒冷声打断他的话。
唐卓人都傻了?
一只小动物?
他宁可那是条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巨蟒,总不至于不知道在什么情况突然咬他一口直接把他送到西天。
“陆燃被蛇咬了?”叶南倾从两人的对话里捕捉到关键。
陆燃居然被蛇咬了?
怎么这么倒霉?
“叶小姐,您是没看见,陆少可惨了!据说到现在还没确定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呢!”唐卓脸色夸张道。
“那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叶南倾扯了扯顾肆寒的衣角。
陆燃帮过她好多次,又是顾肆寒的好兄弟。
她应该要去看看才是……
“陆燃不缺你一个人你去看他。”顾肆寒淡淡道,“排着队要看陆燃的女人从云城排到了隔壁省。”
顾肆寒说的话,在云城医院,成了事实。
从走廊至楼梯至医院大门,排着一条又臭又长的队。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医院在做促销,看病买一送一。
陆燃一只贴了纱布的脚高高地翘起,俊逸的脸上挂着惨白色。
裴南湛单手插兜,无语地睨着陆燃: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不知道的以为你的腿动了骨科手术!”
“我怎么能不夸张,我可是被毒蛇咬了!”陆燃翻了个白眼。
“大概只是一条普通的蛇。”裴南湛淡定道,“有剧毒的蛇不会出现在这个地带。”
“不可能!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在一点点衰竭!”陆燃声音嘶哑地喊,脸色无比夸张。
“你感觉个屁,你大约只是肾衰竭了,跟心脏没关系。”
“裴南湛你为什么跟顾肆寒一样不做人?”陆燃气得肝疼。
他又说:“我感觉我的肝也开始衰竭了,是不是毒已经渗透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