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仁一只脚刚迈进包厢内,程方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想起刚才冉冉交代的事情,薄景仁强忍住按下挂断键的冲动。
电话那头,程方仲含笑道:“大哥,听说您来了云城,在江南宴是不是?您来了云城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一起吃个饭……”
薄景仁嘴角噙着不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有事情,没时间听你废话,我知道你让薄冉找的我,我就在江南宴没错,二楼最里面的包间,你大可以直接过来,正好,我也想跟你好好谈谈!”
他摁断了电话,在沙发上坐下来。
要跟他谈生意的人还没到,程方仲倒是先来了。
他推开包厢的门,左看看右看看,视线最终定格在薄景仁的脸上。
“大哥……”
“别喊我大哥!我是冉冉的大哥没错,可跟你无任何关系!”薄景仁不耐烦地打断他,一个好的眼神都不想施舍。
程方仲的眸光暗了暗。
他走过去,环顾四周以后在薄景仁对面坐下,无比真诚地说:“大哥,我会对冉冉好的,您信我吗?”
薄景仁冷笑一声,“男人最懂男人,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程方仲急切地说:“我爱冉冉……”
“行了!”薄景仁听得头皮发麻,只想快点解决眼前的事情,“找我有什么事?”
“景仁哥,我知道你日理万机,可今天那两个人当着我的面说薄家的不是,我不过是上前去警告了两句就被恶意中伤,我知道娶了冉冉以后对于薄家的事情我没法坐视不理,所以才派人去寻公道,可没想到,十几个人竟对付不了那两人!”
“这样蛮横的人,我实在是对付不了,可又容忍不了他们口出污言议论薄家!”
“……”程方仲真假掺半,说得大义凛然。
薄景仁就点一根烟,透过缭绕的厌恶静静地看着他。
等到程方仲说完,薄景仁眼底尽是不屑和讽刺,“废物!”
程方仲是个什么东西他还能不清楚?
不过,他索性也不在乎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程方仲尤其不喜欢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甚至还被讥诮讽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景仁哥,是我能力不够,连这两个人都处理不了,确实有失薄家的脸面。”
薄景仁眸光突变,“我薄家的脸面也不是看你,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话。”程方仲连连赔不是。
他最懂得怎么忍耐和蛰伏。
等真正娶了薄冉,他一定要想尽办法将薄氏据为己有!
不管是薄景仁还是薄堔,都会成为他脚底下一只摇尾巴的可怜狗。
“行了,是怎样的两个人?”薄景仁弹了弹指尖的烟灰,视线冷锐得像冰刀。
“其中一个长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脸上一道疤,我手底下有人说知道他的身份,据说他有个称号叫刀爷,另外一个人则看上去非常的无情,永远都冷着张脸,手中有一把刀柄上刻了sh两个字母的银色刀子。”
原本面无表情的薄景仁听了以后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刀爷?”
“是啊,那人脸上有个刀疤,他的这个称呼大概也是起源于那道伤口。”程方仲还不明所以,“看着不是什么正经人,有点脾气,但他们那种人一旦见到您,必定吓破胆子!”
关于程方仲说的那两人是谁,薄景仁已经猜得透透的了。
难怪他一开始就说十几个人都不是对手。
岂止十几个人?
要知道,光是唐毅一人,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
而顾肆寒那个男人曾经作为北国护卫队的指挥长,身手更是了得。
而程方仲说的那些话,就好像在讲述他是如何一点点作死的……
薄景仁盯着他,嘴角扯出的冷笑愈发的渗人。
“景仁哥,你还在听吗?”
“当然在听。”薄景仁顿时精神了,“照你这么说,那两人确实欠揍,不过,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程方仲很少被薄景仁认可,这会儿十分高兴在这件事情上能跟薄景仁达成一致。
“景仁哥,您出个面,为我受伤的那一群兄弟们讨回公道,让那两人跪地给我们道歉就可以了。”程方仲轻松地说。
“是吗?”薄景仁差点笑出声。
让顾肆寒跪地给他道歉?好大的脸啊!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薄景仁爽快地站起身来,眯着眸子冷笑地盯了程方仲一眼,“走!”
程方仲还没走进包厢就听见了里面纷杂的议论声:
“程二少真的能找来薄家的人吗?恐怕是把我们扔在这里想一个人跑吧!”
“是啊!除了搬出薄家的人,云城谁都没办法对付那两个家伙吧?”
“程方仲不过也就是程家的一个私生子,谁知道薄家是不是真的看上了他?说不定他所说的联姻什么的都是假话!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
“……”
程方仲气得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立刻就领着薄景仁推门而入。
“薄大少到了!”他高昂着头,气势十足地推门而入。
众人望见他身后站着的那位如同神邸一般尊贵的气场强大的男人。顿时看傻了眼。
“这……这就是薄大少?”
“你们看他手上,薄家的人才有的铜扳指,那是独一无二的啊!”
众人一阵惊喜,“这就是薄大少啊!程方仲,你诚不欺我!”
薄景仁的到来,让这些人对程方仲产生一种别样的崇拜,一个个都眼冒金光,跃跃欲试。
当然也有人抓紧机会像薄景仁哭诉告状:
“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对我们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薄大少!我们可是为了您妹夫才挺身而出……”
“咳咳!”程方仲捂着嘴咳嗽两声,眼神示意说话的人住嘴。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刚才在薄景仁面前说的话露出破绽来。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薄景仁率先发话了。
众人顿时一阵欢呼。
刘行赶紧麻溜地站起来,竖起拳头,“现在有薄大少为我们撑腰,我们去把那两个打得跪在地上颤抖!”
“呵!”薄景仁实在是忍不住发出声来。
把顾肆寒跟唐毅打得跪在地上颤抖?
这句话你说给京都的任何人听,都能让人双眸失色。
他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到底是顾肆寒跪在地上抖还是这一群小虾米跪在地上抖。
可这一声冷笑落在智障的眼里就是在不屑于他们的小题大做。
“看见没,薄大少完全没有将那两人放在眼里,甚至深感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