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突变
梁遐开始面对血衣和血刀还狡辩，不过一听凌不疑要给他上刑，立马就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这小子也是个怂货，还一直哭哭啼啼的求情，正好袁善见过来查看情况，也顾不得自己是长辈，跪在那抱着袁善见的双腿就不撒手，
“善见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是大兄逼我的，你是知道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梁家，
大兄才疏学浅，整日里沉迷金石玉器，咱们梁家要是一直在他的手里，眼看就要败落了呀，我可是都为了咱们梁家的大局啊，
善见，善见，你快和景世子，凌将军求情，放过我，
以后咱们梁家对陛下……”接着可能想到这些人都是太子的人，又马上补了一句，
“日后就是对太子殿下也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
袁善见看着便宜舅舅这德行顿时感觉丢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舅父，你大约还不知道吧，
就在刚才，我阿母已经联合梁家的宗族耆老把伱们母子给除籍了，
所以说您老人家以后是没办法代表梁家了！”
景昊郢等人一听，纷纷对袁夫人的果决点赞，这样一来梁家基本就摘除出去了，之前有点龌龊事只能说面子上稍微有点挂不住，但是并不会伤筋动骨，
因为梁家还有梁无忌这位州牧，姻亲里面袁家也是州牧之家，也没有人敢小瞧。
窥一斑而知全豹，只看这梁家和袁家俩家，就知道世家大族的势力有多强大，全国一共才九州之地，这两家就掌管其二，也不是皇帝不愿意派遣自己的心腹出任州牧，关键是他们到了地方根本就玩不转，地方宗族的势力，只有世家才可以掌控，
言归正传，
那梁遐闻言自己被开除宗族，猛地一怔，接着不敢相信扯着嗓子大喊道：
“不可能，我乃梁家嫡子，如今家主已死，我乃梁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们竟然敢出我除族，你们大逆不道，我不服，我不服……”
凌不疑这小子心狠，最烦这家伙临死了还在那叫嚣，直接给身后的梁邱起一个颜色，
那梁邱起也和凌不疑很默契，点点头，走到梁遐那小子身边，用刀背直接狠狠的拍在梁遐的背上，一下子把梁遐就打到在地，半天起不来，
凌不疑看梁遐安静下来，走上前说道：
“梁遐，清醒点儿了没有，现在我问，你答！
说，到底是谁挑唆你杀兄，还构陷太子的！”
梁遐那一下被打的不轻，这小子一贯养尊处优，就这一下，就被打的泪流满面，吓的哆哆嗦嗦，
不过这小子到也没有完全傻，以那人的权势，自己要是招了自己也活不了，只是哭着摇头，还对着袁善见求情，
“善见啊，不论如何我好歹是你舅父啊，你就眼看这别人对我动刑嘛！”
袁善见虽然看不起这梁遐，但是好歹有那么一层关系，再说了这构陷太子之人肯定势力不一般，也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查问，于是对着景昊郢还有凌不疑说道：
“景世子，凌将军，
既然抓住了凶手，我看还是让善见和楼兄一道带回廷尉府审讯为好，毕竟这里人多嘴杂……”
景昊郢和凌不疑明白袁善见的意思，点了点头，景昊郢想了想，干活的事情还是交给凌不疑比较好，那小子比较擅长审问，
再说了就算梁遐供出来越侯，只要有越妃和三皇子在，越侯也丢不了性命，而且也不会伤筋动骨，顶多沉寂两年，回头再找个由头起复，这个世界有时候特权接济地位还是很稳固，想到反正没什么卵用，
所幸对着凌不疑说道：
“要不然这样，子晟，你就随着楼兄等人一起去廷尉府走一趟，协助他们查问梁遐，我呢，先回宫里跟舅父他们汇报一二，他们这会儿估摸这也等着急了，你看如何？”
凌不疑一听正和他的意思，其实能够构陷太子的人，大家差不多都心知肚明了，除了越侯，基本上没有其他人选，他最近正好查到越侯和当年的孤城一案有关联呢，于是点点，表示同意。
随后几人分道扬镳，景昊郢自然和程少商一起去入宫汇报，马车上程少商兴致勃勃的说了一些梁家母子如何愚蠢无知的话，突然面色一暗，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最可怜的还是那位泠君阿姊，
所嫁非人受了十余年的折磨不说，就是到现在虽然能够洗脱冤屈，只怕名声也要受损！”接着满怀期待的说道：
“真希望她以后能嫁给太子，两人和和美美的生活，这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接着猛然看到景昊郢在那置若罔闻的态度，想到之前他说两人不一定在一起的话，于是说道：
“我怎么看你那意思好像还不同意啊，之前在长秋宫的时候，我看你就不怎么看好太子和曲泠君，你说说，如今太子妃露出真面目，我看她估计要凉凉了，
这曲泠君和太子不是正好到一起吗，他二人又自幼两情相悦的！”
景昊郢看程少商颇不服气，就解释道：
“两人自幼两情相悦可能是真，但是现在可不一定还有那般情谊，
不说我我表兄早已坦荡待她，没什么私情，就说曲泠君吧，
她如今知晓十几年来太子从来没有挂怀于她，每次都是太子妃假借太子的名义送礼，要是换了你，你还能再嫁给这人嘛，
还有曲泠君可是有两个孩子呢，她要是嫁给太子，两个孩子怎么办？
要是随曲泠君进入东宫，不说梁家愿不愿意，皇家也不同意啊，
至于孩子留在梁家，曲泠君自己入宫，你相信为了两个孩子默默忍受梁尚这么多年，现在让她抛弃孩子，她能同意嘛！”
程少商听完也觉得不妥当，心里虽然也同意，面上却不服输的说道：
“那你说泠君阿姊怎么办，难到就在梁家守寡一辈子嘛！”
景昊郢想到原着曲泠君和梁无忌走到了一起，梁无忌那人虽然年仅四十，但确实是个儒雅君子，伟岸的大丈夫，
曲泠君嫁个梁无忌，可要比过去的日子过的强多了，而且有梁无忌在，还能确保自己的孩子将来能继承梁家，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景昊郢心里还有一个猜测，那梁尚无才无德，心胸狭隘，又对曲泠君非打即骂，曲泠君对他自然没什么感情，只有礼法约束，
但是梁无忌这人就不一样了，才貌俱佳，渊渟岳峙，一派儒雅之风，平日里肯定也没少照顾曲泠君，说不定两人早有情谊，只是两人都没表达而已，如今正好两人的脾气秉性都合得来，在一起也算不错，反正景昊郢还是蛮看好的，
不过这事儿暂时不宜说出来，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叉子，就故作神秘的笑道：
“留在梁家是肯定的，毕竟她舍不得孩子，不过守寡却未必！”
程少商赶紧追问，她不怎么了解梁家，也不知道梁无忌是个鳏夫，所以想不出来，
见景昊郢不说，有连忙撒娇，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的入了宫，到底景昊郢也没说怎么回事。
到了宫里，皇帝，宣后，太子等人都在长秋宫，
景昊郢和程少商一起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说，最后景昊郢说道：
“曲泠君的嫌疑已经彻底洗脱了，
至于梁遐，暂时被子晟他们带到廷尉府审问了，势必要挖出幕后黑手，给东宫一个交代！”
太子听到曲泠君没事儿，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毕竟他对曲泠君是有愧疚的。
宣后闻言到是一脸欣慰，
“辛苦你们了几个了！”
文帝的表情有点奇怪，不是那么的高兴，估摸着他现在也大致想明白了幕后之人，干咳一声说道：
“好，你们这事儿办的不错，能如此迅速的破获此案，朕没有看错你们啊！回头朕自有封赏，
子修啊，想必你们两个查案这么久也累了，下去休息一二吧！”
景昊郢自然知道便宜舅舅是不想自己掺和后面的事情，景昊郢也是这个意思，半点好处没有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参与，反正现在太子也没什么事情了，拉着满脸疑惑的程少商行礼告退。
一出来，程少商就疑问道：
“怎么陛下现在的态度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似乎不太想追究的意思？”
景昊郢点点头，没有正面回答，说道：
“是啊，当皇帝也是不容易的，有些事情他是要做出一些妥协的！行了，不说了，走，回家去，在这皇宫里，真不如咱们家舒服！”
程少商见状也就没有多问，
两人刚出宫门，就有汝阳王府的小厮在等待，说是老王爷有事要见景昊郢，
景昊郢对着程少商笑道：
“八成是我那外祖又着急了，这老头真是个急性子，你去三才观嘛？”
程少商一听摇摇头，她这两天也没去娘家，也没什么消息，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还不如回家休息呢，应付的事儿还是交给景昊郢吧。
景昊郢见状就点点头，
“这样也好，你回去休息休息也行，顺便给阿母她们解释一二！”
随后景昊郢下来马车，带着几个侍卫骑马像三才观的方向奔去，
程少商则坐着马车继续回王府。
景昊郢还没到三才观呢，后面就有人追来，仔细一看是护卫程少商的部曲其中的一个的牛二，远远的就看到牛二神色似有慌张，不安，
景昊郢就心下一沉，赶忙迎了上去，急道：
“牛二，可是少商发生了何事？”
牛二赶忙下马下跪行礼道：
“启禀主公，刚才有惊马冲撞了主母的车架，马车侧翻，导致主母受伤，属下该死！”
“是否严重？”
牛二一听神色有点犹豫，其实他估摸这是不太严重的，但是也不敢下结论，
“这……”
景昊郢一听再也没工夫搭理他，直接一拉马绳调头就跑，其余部曲也赶忙跟上，赵凯稍稍落后一步，招呼牛二一声一起，路上一边询问具体情况。
然后快马追上景昊郢，说道：
“主公莫急，刚才我仔细询问了牛二一番，主母应无大碍！”
景昊郢闻言面色稍微轻松了一些，不过还是冷着脸问道：
“是蓄意还是意外，可有判断？”
赵凯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按照牛二所说，他们是走到丁字路口的时候，有惊马突然从侧方冲出，撞伤两个兄弟之后，直直的撞上主母的马车，
主公你也知道，马有灵性，就算是惊马，应该也会下意识躲避车架这样的大型物体，所以属下认为……”
景昊郢点点头，没有在说话，眼神里却闪着冷光，一行人加速想着城内赶去。
到了地方一看，周围围了好多人，十几个玄甲卫围成一圈，不让外人靠近，还有京兆尹的府兵也在外围帮忙，
景昊郢急忙挥舞着马鞭驱散众人，这会儿他也顾不得其他了，走进去一看，
程少商正在给一个受伤的部曲包扎，自己虽然身上带血，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
景昊郢赶忙下马快步走过去，急声问道：
“少商，你没事吧？”
程少商还在专心包扎呢，听到景昊郢的声音，赶忙回头，
“你来啦，稍等，我马上就完事！”身形虽然有点狼狈，但是看上去还是颇为镇定的，毕竟之前也经历过战争，看了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
景昊郢稍稍放心，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额头擦破了点儿皮儿，神色也正常，眼神轻灵，应当也没受什么内伤，
然后看向两个受伤的兄弟，这两个基本都是骨折，性命倒是无碍，
稍微松口气的同时，心里涌出无尽的怒火，竟然又人胆敢冲击他府上的车架，这次是运气好，程少商没什么受什么重伤，要是有个万一他都不敢想象，
景昊郢来到那马车旁边，也看到了那匹惊马，这马还是战马，不同于一般的马匹，这会儿已经口吐白沫，死的差不多了，马屁股上还有个伤口，看样子是匕首插过，
旁边还有一名官员也在查看，看到景昊郢过来，连忙行礼道：
“下官京兆府少尹李良，府尹大人此时尚在宫中，所以……”
景昊郢明白这李良的意思，毕竟有人袭击王府车架，京兆尹没有赶来，他要解释一二，不过景昊郢虽然明白但是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冷着脸说道：
“京师乃是王都，首善之地，竟然又歹人，趋势惊马袭击藩王家眷，
这事儿必须要有交代，李少尹，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明日早朝之前，要是没有消息，那就别怪本世子不留情面了！”
李良一听，心里暗暗叫苦，这赶光天化日用惊马袭击世子妃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想要解释一二，又怕景昊郢发怒，最后只能咬牙跺脚的答应，
景昊郢也不在搭理这李良，走到一旁对着赵凯吩咐道：
“赵凯，这事儿不能全靠京兆尹，
通知所有兄弟，务必马上查清到底是谁，还有，告诉裕王端王两位世子，让他们帮忙一起清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是谁！”
其实景昊郢心里也隐隐有所猜测，不过到底还得知道一点儿证据才好，毕竟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的挑唆。
赵凯一听重重的点头下去安排，
等赵凯走后，
景昊郢看程少商处理的差不多了，赶忙上前把她扶起来，一脸担心的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渍和汗珠。
程少商赶忙笑道：
“我真的没事儿，就是擦破了点皮儿！”
景昊郢点点头，故作轻松的说道：
“走吧，咱们先回府里，你看看你，都成小花猫了！”
刚回到府里，程家程始，萧元漪等人就急匆匆登门，估摸这也是听说了消息，看到程少商安然无恙，才都放心。
然后就是好几家关系不错的，都是登门探望，关系差点儿的，也都送上礼品。
晚点时间宣后也是亲自登门，
景昊郢府邸比较热闹，外面也并不平静，到处都有四处巡查的官兵，一时之间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