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不停留,东平回归后,也不再与萨垂互动,立刻回头锁定下一个病患为目标,再一眨眼,空间变幻,又到了新的世界。
这次一进来他就狠狠打了个冷战。
实在是太冷了!
这是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东平穿着一身长袖套短袖,把手里的饮料扔掉后,像个傻子一样瑟缩着,却完全无法阻挡热量的快速流失。
这里怕是有零下三四十度!
还好,此刻没什么风,不然温度降的更快。
东平来回张望,试图找到能解决困境的因素,凑巧,在他看到身后不远处有个冻结在冰面上的大木船,于是他转过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快步往那边走,一边走一边望梅止渴,不断心头默念着,告诉自己很快就能暖起来了。
本来东平试图走快一些来让身体产生更多的热量的,但由于外部没有保温的衣物遮挡,走快一些是让他与更多的寒冷空气接触,反而让他的热量流失更快了,于是赶忙降低移动速度。
当他从不停发抖,演变到笨手笨脚,思维困难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失温的比较严重了,以至于核心温度降低到影响神经和大脑的程度。
还好,经过艰难的一段路程后,木船已经近在眼前!
这船前部似乎是触冰了,裂开了一个一米多的大窟窿,随后依靠破洞,挂在了这个冰川上,没有沉默,再之后温度降低,冰川往外蔓延,将整艘船都冻在了冰里。
看到这个破洞后,东平心情更加放松了,这正好可以作为他的救命入口。
一进船内,温度并没有升高,但这里面风更小了,所以对东平来说,感觉瞬间暖和了许多,甚至让他皮肤产生了这里面的空气在发烫的错觉。
希望别是皮肤冻伤了……
东平用几个箱子堆在船舱的漏洞处,挡住风,然后拿等离子步枪对着其中一个木箱就开了一枪。
蓝光一闪,高温电浆直接命中箱子的板条,中枪处的木头瞬间碳化炸开,周围的木质结构也立刻被引燃。
东平把引燃的木箱子丢到嵌入船舱里的冰面上,然后右手捏着手刀,开启【硬化】,对着另一个木箱就是几下,将它们劈成了木条,把它们不断往火里添,随着火越烧越旺,这个船舱中温度迅速升高。
吸了吸鼻涕,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太可怕了,不过几分钟,他就差点因此完蛋!
自己坐在火堆前烘烤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终于驱散了肢体末端的麻木,全身都暖和起来,当然,手上、耳朵、大腿、脸颊上也也立刻出现了好几处冻疮,随着升温,开始不断发痒。
东平在火堆旁活了了活动身体,促进血液循环,结果没一会儿就被火堆的烟雾呛得不行,回头一看,原来是燃烧融化了冰面,化掉的水打湿木柴,让燃烧不充分,开始冒烟。
由于破洞被东平用箱子堵住了,所以烟雾根本出不去,搞得船舱里烟雾缭绕。
没办法,东平可不想一氧化碳中毒,只能把箱子移开通风。
当热量迅速散失到外界,船舱温度再次降低时,东平明白他必须得快些弄完了,不然他的状态会越来越差。
于是他开始动身,在船舱中寻找了起来。
毫无疑问,在这个冰雪世界里,只有这里最像是有病毒存在的样子。
他之前猜测,棘皮病这一系列的副本里,应该都是一些因某个大佬而被传染病摧毁的文明,所以致病因素不可能在冰天雪地里,因为微生物在这样的环境中,根本无法传播,也就谈不上摧毁文明了。
东平现在出现在这里,而非南方温暖地带,只能说明那些致病因素,从外界温暖地带通过携带者传入了这里,就如同他现在这个船,就是极好的媒介。
在东平的分析中,这船估计就是因为逃避外界疾病而躲到这里来,希望以极端寒冷的气候来降低被传染的可能的吧。
从这情况来看,这是终究没能逃过疾病的毒手?
这条船只有几十米长,不是东平熟悉的任何木质帆船的样式,船舱下面,堆满了各种压舱的货物,除了冻结的肉类和疑似蔬菜的东西外,还有许多被冻死的他不认识的动物,可能是船员养的家畜,以及被冻成冰坨子的一桶桶酒。
东平穿过种种货物,跑上楼梯。
上一层全是船员的尸体,看他们手中的枪械和脑袋上中枪的位置,应该都是自杀的。
东平现在无意纠结他们为什么自杀,只见他在这些冻结的尸体间,见缝插针的寻找着落脚之处,实在找不到就在心里说声抱歉踩了过去,一刻不停地往前行。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尸体中可能有病毒存在的事了,寒冷压榨着他体内每一点能量,他的生命在迅速倒计时。
还好,这船大小有限,他很快就来到了船长室。
桌后东城冰雕的中年人,他张开的嘴里,有个空洞能直接看到后面的墙壁,而身后面的木墙上,被泼上了血液氧化后的黑色。
又是吞枪自杀的。
在中年人面前,一只死老鼠被摆在了桌上。
看来这次是鼠疫。
不用再思考了,这必然是这艘自以为安全逃过鼠疫的船只上,又被发现了老鼠,于是这些人直接就崩溃自杀了。
东平也没力气再思考更多了,他现在已经冻得感觉自己身体在发热了,想想那些冻死前“热到”脱光自己衣服的,他意识到此刻他真是离死不远了。
他掏出手雷,打算拔出保险,但尝试几次都因手抖没成功,最后他用牙咬掉了环,想扔却感觉手臂无力,只能像滚保龄球一样将它从地板上滚了过去。
手雷丢出,东平打算逃跑,但快被冻死的他已经无法做出如此激烈的动作,他直接摔倒在地。
若这寒冷让他受尽折磨,那之后发生的事就是直接把他扔下了地狱。
东平倒地后,被冻木的脑子不停回响着一个词——完了。
他离手雷太近了。
若再近一些,他会立刻死亡,无痛,若跑远点,他顶多就是烫伤,可以忍受。
现在这种情况,是他最害怕的……
耀眼蓝光爆开,他瞬间觉得眼睛灼痛,失去视力,腿部一下失去知觉,其他地方的皮肤像被剐了一样,痛到他失禁,身上的毛发和衣物也“呼”的一声被点燃,高温气体随着他的呼吸,烫伤了呼吸道和肺部,他已经说不清是窒息和烫伤哪个更痛苦。
不过,还好,很快这些都散去了,他又回到了萨垂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