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跟绿萝说明清楚相关情况后,东平和恩就从桥下离开,坐车回到了家。
这时遥已经在外面野完回来了,看到家里的情况,正打算跟他们打电话。
“趁我不在,你们玩得挺开心呐!”遥听了他们的解释,打趣道,随后一人推了他们一把,让他们一起收拾屋子。
整理着房间,东平心里浮现出一点忧虑,这次还好是遥不在家,如果杀手来时,先碰到的不是恩,而是遥,可能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东平想着如何提高自家员工的安全保障,恩则拿着笔开始将从斜身上听到的诸多信息记录下来,并把这人参与和了解的诸多凶杀案件信息,清晰罗列。
就在恩把这些信息大致记录完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这次来的不是文保局的人,而是许多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彼此一交流,东平才知道,原来文物保护局的人员实在太紧缺了,实在是没空管那么多闲事,于是就把相关信息告知了当地的警察部门。
挺好,至少专业对口。
在东平将杀手和恩所记录的信息交给警方后,就让恩与那些警察交流细节,自己到一旁躲清静。
这时,一个人过中年,身着便装,看上去是个头头的胖子,在吩咐完手下后,就向他走了过来。
只见他极为热情的打着招呼:“哈哈哈,东平先生,今天终于有机会和您碰面了。”
东平食指竖起一点眉心,对他行了个新启星传统礼节——跟官方人物接触多了后,他也习惯了这个。
“哎呀十分抱歉,我太孤陋寡闻了,还不知道您是?”
那人一还礼,回答道:“鄙人卡拉,目前负责大市区的治安工作。”
东平呆了一秒,然后戏精附体,立刻装作面带惊喜的模样,略微失态地用手指着他:“哦……哦哦!原来是您啊,哎呀,我久仰大名了,可惜今天才得见真容!您长得可比新闻里年轻多了,害我一下都没认出来!
您上任以来可是为大市区做了不小的贡献啊,作为一个普通市民,我必须对您表示感谢!”
那人略带得色的摆摆手:“哪里哪里,不过是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不值一提。倒是您这太谦虚了,我的夫人曾经在您这里接受过治疗,哈,那效果太神奇了,您哪里是普通市民,您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医生啊!”
东平退后一步,用浮夸的演技表演了一下害怕。“哎哟,别乱说,我只是技师,您可别害我啊,我没医疗执照的,我要是应了您的一声医生,您会不会就把我抓走了吧?”
卡拉亲热地拍了拍东平的肩膀。“哈哈,不要太紧张,您可是那个博物院的研究员,即便犯错也不归我们管了啊。”
“这么好,那我是不是该行事嚣张一些呢?”
“这可不见得是好事,要知道那边的执法队可粗暴的很呐。”
两人一番玩笑,迅速拉近了距离,没一会儿就哥哥弟弟的称呼上了。
又聊了几句后,卡拉话题一转。
“哎,随着三山市新工业区的发展,牵扯的利益越来越庞大,相关的老鼠苍蝇也越来越活跃了,这几年犯罪率飙升,我们警察部门不好过啊。”
“可惜我没用,不能帮大哥消灭罪犯……这样吧,我对市警局捐款五十万,也算是为维护治安做出贡献了,希望您别嫌少。”
“不不不,不是钱的事,兄弟这心我领了,但我们缺的不是钱,而是……哎,这话真是不好开口。”
“您叫我一声兄弟,那有事就直说。”
“是这样,我们底下的弟兄这些年有好几个脸部受伤的……”
东平出言打断道:“嗨,每天给警局一个免费名额如何?”
卡拉听了这话,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那我相信底下的弟兄们,是不会让真心帮助他们的人受到麻烦的。”
之后他们互留联系方式,东平又送了他一张七折的美容卡,彼此依依惜别。
东平看着警车离去的背影,意犹未尽,自从穿越后,他已经很久没玩这套了,偶尔拿起来还挺上头。
这时遥从旁边凑了过来。
“诶,你之前真的认识这位?”
东平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是真没看懂,所以你其实不认识他?”
“这位大姐姐,您不是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了吗,基本的见人说人话都不懂吗?”
“哎呀,我就是不爱多想这些嘛!”
“难怪你朋友多,傻傻的,人畜无害……”
“滚~”
……
三个小时后,在东平准备睡觉前,他接到了卡拉的电话。
原来警察的人很有效率,已经动用手段,打开了桥墩安全屋的门。
理所当然的,他们没找到人,只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现金和少量文件,但就这些文件,配合恩写出来的审讯报告,让他们搞到了大量能相互印证的证据,光能推翻旧案判决的就有三条,而困扰全市警察多年的无头悬案中,更是有十三起在这里找到了线索。
挂掉通话后,东平很遗憾,看来这只是狡兔n窟中的一个而已。
无法抓到小老头,看来他只能暂时放弃追寻这次暗杀的源头了。
老实讲,他并不怕暗杀……好吧,只是不怕能被他预感到的暗杀,总之,他更担心的,其实是周围的人因此受到伤害。
遥虽然在上次很神奇的击败了好几个笨贼,但这些不过是喽啰而已,而且是没带杀伤性武器的,这些人跟恩这种专业人士还是没法比的。
要是遇到袭击,她受到伤害的概率太大了。
目前东平从几个小时以前就在想,他是不是让恩给她化上妆,让她悄悄遥在附近什么地方重新租一个屋子住。
毕竟如今她身上的事消停了,东平和恩好像又变成了风暴眼,在他们身边危险系数太高。
有时候事情就有那么巧。
第二天,三人一起围坐餐厅,吃着早饭时。
遥突然开口说道:“老板,怎么感觉你最近怎么好像有意识在跟我保持距离?”
恩一听,感觉情况不对,求生欲逼得他一口将煎蛋塞嘴里,吐字不清地说了一声“我吃完了,你们慢用”后就拿着半杯奶逃跑了。
东平心想再亲近就要出事了,嘴里却说:“什么叫保持距离,我们现在距离并不远啊?”
遥托着下巴思考。“总感觉我们最近没刚认识时那么无拘束了。”
“嗨,你说这个啊……我们这不是住一起了吗,总得要避嫌一点吧,不然会被传闲话的,对你形象会有不好影响。”
“员工谁不知道我们三人合租的啊,当初在丽人里我们也是住一起的啊。”
“我是说客人……”
“谁?”
“有人……”
“有人是谁?”
“……”
遥沉默着,拿叉勺划拉煎蛋,把盘子刮得嘎吱乱响,半天才停下,别扭的说:“要不然我搬出去吧,省的‘有人’不自在。”
但东平此刻似乎突然情商低下了。
“好,我们明天放个假,一起去给你找新房。”
遥听了呆了一下,然后像是用尽一切力量强颜欢笑着,语气轻松地跟东平说道:“好哇,原来你真的早就嫌我碍事了啊,哎,行吧,我就成全你吧。”
然后她毫无异状的吃完早饭,慢慢走回房间,关上门。
靠着门的她突然瘫软了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往下滑落,然后双手抱膝,埋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