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不要脸了是吧?”
“就你这怂样,还敢说喜欢我?”
“大家都看看,他写的多恶心。”
一张张信笺纸,在教室里飞着。
陈周脸色苍白,沉默着蹲下身子。
小心翼翼的,把一张张信笺纸捡了起来。
耳边更是充斥着同学的哄笑声。
强烈的屈辱感,冲上心头,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突然!
黄筱一脚又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砰!”
陈周的头,直接撞在了地面上。
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眼前一黑。
趴在地上的陈周,缓缓抬起了头。
刹那间,他愣住了!
他明明记得,就在刚刚,鼎宏商务KTV的包厢里,黄筱还坐在他怀里。
怎么撒泡尿的功夫,就开始做梦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黄筱双手叉腰。
陈周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冷笑道:
“特么的,老子在梦里还能让你给羞辱了?”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到黄筱的跟前,挥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在教室里回荡。
格外响亮!
刹那间,整个教室,落针可闻。
黄筱,直接愣住了!
俏脸上,无比震惊!
她想过陈周会沮丧!
也想过陈周会继续纠缠!
可万万没有想到,陈周会上来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还是那个胆小如鼠,唯唯诺诺的陈周?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陈周,我跟你拼了。”
黄筱愤怒着一声尖叫,整个人扑了上去。
伸手就抓向了陈周的脸。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教室里回荡。
陈周又挥了一巴掌,这次把黄筱扇了个趔趄,摔倒在了教室门口。
顿时,全班同学,目瞪口呆。
陈周不是喜欢黄筱吗?
怎么就直接下手了?
两个大嘴巴子,也太狠了!
“爽!”
陈周握紧拳头,狠狠挥舞了下。
这个梦!
太特么真实了。
手疼!
陈周看了眼,躺在教室门口,满脸呆滞的黄筱。
吐了口吐沫冷哼道:
“自以为是,就你那飞机场,老子会喜欢?”
全班同学,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完全不敢相信是真的。
这货,绝壁疯了!
“哈哈哈...”
陈周哈哈大笑,十分畅快!
当年,他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关注。
忽然!
陈周的余光,瞥到了一个女生。
单文君!
整个华县三高,男生心目中的校花女神。
陈周笑了下,心里顿时有了个主意。
他把手中的信笺纸,轻轻的放在了单文君的课桌上。
“文君,黄筱她误会我了,其实这些情诗,都是我写给你的。”
“我心里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亲爱的,做我老婆吧。”
刹那间!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短短三秒钟后。
哄的一声,全班学生都开始了起哄。
有人吹着口哨,有人拍着巴掌,有人用书狠狠地砸着书桌。
纷纷宣泄着,心里的震惊。
“我靠!陈周,这可是单文君,你特么的,牛!”
“姓陈的,你敢跟我抢老婆?”
“陈周,你特么这是要成为公敌的节奏。”
陈周转头,起身冲着四周的起哄的同学。
竖了个中指!
而单文君,却被陈周突然间的表白,给弄懵了。
大脑里一片空白。
突然!
一道怒吼,从陈周身后传来。
“陈周,你发什么疯呢?”
他转头看去,正是班主任王红旗,黑着脸走进了教室。
“大侄子,你来了?”
陈周冲王红旗打声招呼。
大侄子?
看热闹的学生,表情纷纷愣住了。
这货竟喊班主任大侄子?
那陈周应该是王红旗的叔叔喽?
这件事情也足够劲爆呀。
王红旗把黄筱,从门口扶了起来,看着一脸得意的陈周,顿感头疼。
“你站那别动!”
说着,王红旗黑着脸,就冲进了教室。
陈周一看,转身就朝教室后面跑去。
拉开课桌,从里面掏出了一根木棍。
王红旗一看,停下脚步,指着陈周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大侄子,这孝子贤孙棍的滋味,你也尝尝吧。”
陈周举起木棍,朝着王红旗就冲了过去。
“哎哟!”
砰!
“谁特么伸的腿?”
陈周脚下,不知被谁绊了下。
直条条的摔倒在,教室的水泥地上。
昏了过去!
......
华县三高,医务室。
陈周躺在病床上,感觉自己的头好疼,心里骂道:
“特么的,又在KTV里喝到假酒了。”
昨夜,他遇到高中时期的班花黄筱,把丝袜都搓起球了。
兴奋之余,就多点了几瓶红酒。
如今看来,肯定又是喝到了小作坊里,糖精兑的水。
哦对了,陈周记得自己,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扇了黄筱两巴掌,还跟校花单文君表白了。
“哎,也就梦里能放肆一下,人家单文君如今可是全国赫赫有名的大律师。”
陈周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满满的遗憾。
有些人注定是两个世界的,就像两根平行线,永远都不会相交。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要缓解一下头疼。
“别动,跑针了,你还要再扎一次。”
陈周手上的动作一顿,这声音,太熟悉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就看到年轻的王红旗,坐在自己身边。
“大侄子,你去年不是死了吗?”
王红旗黑着脸:“你这是咒我早死吗?”
陈周傻眼了,难道是自己的梦还没有醒?
啪!
他挥起右手,给自己的脸,狠狠来了一巴掌。
疼!
“再使点劲儿,继续扇,把自己扇死了,我正好吃席。”王红旗冷笑道。
突然,陈周有一股想要哭的冲动。
这…
这特么不是梦,这是特么的重生了。
他看着四周,白墙上挂着,冬季流感预防知识。
黄色灯泡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他的目光,停在了墙上的一本撕历上。
1998年12月2日,星期三。
宜:打扫、理发、祈福...
忌:出行、诉讼、搬新房...
陈周脸色骤变,转头盯着王红旗问道:“今天是1998年12月2日?”
“没错,昨天星期一,你晚自习上干的混账事儿。”王红旗愣了下道。
“现在几点?”
陈周呼吸加重,心跳加速,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当年,他爸骑摩托车去市里进草药。
回程时,在谭庄路口,撞上了一辆拉煤轻卡,当场就没了命。
“七点二十五分。”王红旗看着陈周模样,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陈周没有回答王红旗,嘴里却不停念叨着:“来得及,应该能来得及。”
陈周记得当年的车祸,应该是八点左右。
从学校到谭庄路口是二十五公里。
一定来得及!
必须来得及!
陈周直接从床上撅了起来。
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朝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