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这群人类的算盘柱子打的很好。
标准的利用他们这群兽人来为他们提供最后的一丝剩余价值。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逃脱。
不。
死亡业界脱不了的。
看看这群人类是如何对待死亡的兽人吧？
貌似他们也听到了某些传闻，据说有人类看到他们将死亡的兽人尸体卖给了达拉然的法师们。
被用来研究身体构造以及兽人那与众不同的暗影之力体系。
这可是和艾泽拉斯奥术之力截然不同的法术体系。
谁不心动？
尤其是好奇心更加剧烈的法师们。
别说是兽人，就算没有兽人到来之前，他们几乎也是肆无忌惮的研究一切可疑的生物。
例如虚空中的魅魔、恶魔等等。
在这一点上，达拉然是吃过很多亏的。
还记得艾格文吗？
就是那个最强大的人类守护者大法师，她的力量一开始可并不是属于她自己。
而是一大部分都属于提瑞斯法议会的。
只不过一直被她保存而已。
并且又被传给她的儿子麦迪文。
而这种力量原先就是为了应对他们疯狂的研究所带来的的反噬。
奥术的力量会无限的扩散，然后吸引来自虚空的某些可怕生物。
因此，这一切都是有利可图的。
不仅仅是夹杂着仇恨，一切都是巨量的利益在推动着。
...
很快，萨尔简单的收拾了一点东西，随后向门口走去。
石桥上已经有人类战士监视着兽人走出城堡。
基本上都是数百人的队伍负责十多名兽人。
而且一次性只放出去数百兽人，其余的必须要等外出的兽人回来才会被轮换的。
门口处。
布莱克摩尔严肃的骑在马上，毫不在意的随意打量进进出出的士兵。
“萨尔，塔蕾莎被选中去修道院了，我希望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一个小女孩，我随时可以将她要回来的！”
布莱克摩尔不满的冷哼一声，最为敦霍尔德城堡的管理者，一切的事情他都有把握知道。
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个牧师马库斯会突然如此做，但是他其实根本不担心的。
只当做是卖了个面子给马库斯所在的家族。
毕竟，磨坊主家族和那些大人物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
能在布瑞尔附近的农场成为一个磨坊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里属于米奈希尔家族的自留地。
几乎不会被敕封给其他的外来贵族。
考虑到贵族之间的联姻以及阶级的封闭，布莱克摩尔可不会简单的认为马库斯的家族就像表面那么简单的。
根据他的调查，马库斯的主母曾经就是米奈希尔家族的公主。
虽然米奈希尔家族对于公主其实不是很重视，但是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他们都属于铁杆的米奈希尔派！
而且，真当他不知道嘛？
萨尔这个绿皮小崽子和马库斯走的有些近了。
如果不是确认马库斯没有其他的想法，他甚至早就做好了雇佣那帮阴影下的人暗中处理掉马库斯。
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将脏水泼到兽人身上。
大不了再来一次兽人暴乱！
当然，布莱克摩尔并不会认为塔蕾莎这件事有萨尔的手脚。
修道院的牧师挑选学徒很正常的。
偶尔甚至会去贫民窟挑选。
这是属于教会的正常发展传教。
而他们这些圣骑士插不上手的，别看圣骑士的战斗力很强，可单论地位来说，依旧是牧师高一点。
除非，转职之前，圣骑士已经是一位地位比较高的牧师。
比如乌瑟尔、图拉扬、提里奥·弗丁、赛丹·达索汉、加文拉德·厄运这五位就不同。
他们既是领主大贵族，又同样是强大的牧师。
转职后的地位几乎就是属于除了大主教法奥之下，无人可比的。
但是他这样的不同。
萨尔佯装非常担忧、伤心、思念的模样：“也不知道塔蕾莎姐姐在那里能不能吃饱？我听说修道院不允许吃肉？这可怎么办？万一长不高....”
完全是一副担忧姐姐远行的臭弟弟样子。
“哼！谁和你说的？修道院可不缺食物，别拿你们兽人的眼光去看修道院....好了，快去狩猎吧，对了，你要多打几头猎物，这是惩罚！”
布莱克摩尔正准备拍马而走，却突兀的掉头说了一句，然后阴冷的笑了笑，才意味深长的离去。
“......”
萨尔面无表情的盯着布莱克摩尔纵马狂奔，他知道搞小动作被发现了。
这是布莱克摩尔的警告。
别看布莱克摩尔没有察觉到线索，可问题是，这并不是一个讲究证据的地方。
只要他怀疑，只要他不高兴，只要他....
萨尔第一次感觉有些烦躁。
他觉得这个令人讨厌的人类圣骑士就像前世的那个舍友。
自视甚高却喜爱占小便宜，整天阴阳怪气的，好好的一个大学兄弟宿舍被硬生生的搞成了修罗场。
第一次，萨尔开始思索他的计划是否要提前进行。
他害怕会忍不住对布莱克摩尔痛下杀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尤其是....
他脑海中一直都在消失的果实，这将是他最大的收获，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萨尔几乎耗光了所有意识空间的意识体，才终于将其摄取到现实中。
而后果就是意识空间内部的大海几乎消失不见。
只有很小的一片区域，起码也需要几个月的恢复。
但是萨尔相信它是值得的！
这枚果实被他命名为天命果实，具体效果作用，一切必须要等到它被消化吞噬才能搞清楚真正的用途。
但他能够感觉到，身体内的某个临界值被打破了。
就仿佛....
突然之间，愚钝的朽木变成上等的黄桦木。
直到这个时候，萨尔才意识到为何这东西会吸引了那些神明的觊觎。
甚至不惜大费周章的编制虚假的世界忽悠那个倒霉的亚伯拉罕六世。
所谓的打破临界值不是别的，怕不是能改变命运的某种果实！
可惜，前提是需要时间。
需要某种东西浇灌，它才可以茁壮成长。
.........
希尔斯布莱德某处丘陵。
萨尔趴在脏兮兮的水洼处，偷偷的观察着眼前远处的猎物。
是一群斑马。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斑马群。
大约有数千头，它们惬意的在水洼中嬉戏饮水翻滚。
雄性成年斑马在外警戒，雌性以及年幼的斑马被包围在核心。
分工明确，保证第一时间有袭击者可以将大部分撤离。
这是野生动物的生存之道。
萨尔将目光转移到角落，那里有几头年迈的斑马。
它们处于被驱逐的临界点，因此，处于斑马群的末端。
这并不奇怪，说白了，它们给种族的价值，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送死。
食物链顶端的猎手当然会将目标放在年迈的斑马上。
而相对应的是，年迈的斑马也能稍微苟且偷生一段时间。
直到被袭击者吃到。
但，这也说不上残忍不残忍。
大自然一向如此，优胜劣汰而已。
都是为了种族的生存不得已的办法。
沙沙沙！
就在萨尔不远处，几头狮子紧紧的贴着地面，贪婪的盯着那些斑马。
甚至在另一边的水洼，还隐藏着很多的豹群、鬣狗...
萨尔混杂在其中根本不起眼。
也不是没有野兽打过他的主意，可基本都成为了他的猎物。
至于为何非要斑马，也是有原因的。
他需要斑马的毛皮、筋骨、毛发、牙齿！
这些材料是眼下最适合他的。
不仅仅是制作武器，他学到的某些血腥仪式也需要。
血肉献祭仪式！
这是他从果实记录的亚伯拉罕六世那里继承的。
一个可以掩盖某些不协调的诡异仪式。
亚伯拉罕六世用来抵抗那些神明所精心研究出来的。
虽然他失败了，不过那不是因为仪式出问题或者没有起作用。
而是他一开始就被监视了。
它的最大作用就是将一个人的身体彻底转换改变。
程度取决于提供的材料。
材料越好越强大，改变的就越好。
根据亚伯拉罕六世的说法，它可以将外来者的灵魂伪装成世界的土著。
从而来规避暴露的可能性。
萨尔从得到这个血肉献祭仪式就开始尝试分析，其在艾泽拉斯的可行性有多大。
结果嘛，只能说一般般。
也并不是说不行，而是里面对应的材料以及某些血肉，他还未找到合适的替代品。
芦苇荡随风飘摇，小水坑波澜不惊。
嗷呜！！！
惊慌从几声捕食者的吼声开始扩散。
斑马群在雄性斑马的带领下向另一边狂暴的奔走。
吊车尾的年迈斑马很快就落入最后。
萨尔没有去留意那些捕食者，他锁定了一头落单的。
双手憋着劲，一道幽蓝色暗淡的波动箭矢突兀的从他手中浮起。
来自于艾泽拉斯的奥术之力唰的一下将奔跑中的斑马后腿打了个趔趄。
砰!
萨尔就像憋了一股气，脸色涨红，压着牙齿拼命的吟唱引导。
波！
淡淡的摩擦声响起，积压的某种力量疯狂的释放着它们的爆裂。
“寒冰！”
萨尔低吼一声，宛如狼牙箭的寒冰法术瞬间脱手而出。
迟钝的斑马肉眼可见的被缓速，被冻结。
而原本准备虎口夺食的捕食者也被吓了一跳。
非常机灵的掉头去追击另外几头。
那些野兽当然记得这种法术之力的可怕之处。
这是刻印在它们灵魂深处的传承。
两条腿的家伙都很可怕，能躲避最好还是要躲避。
尤其是会用那种力量的两条腿！
...
萨尔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认真的开始肢解倒霉悲催的斑马。
内心却在思索刚刚的法术。
这也是一个最大的改变。
源自于被他命名的天命果实带来的改变。
他现在可以感应到空气中游历的奥术之力！
换言之，只要他能学习到那些法师的知识，萨尔就可以成为一个法师！
刚刚释放的寒冰箭法术，就是他根据敦霍尔德城堡看那些人类法师战斗时的模样模仿而来的。
其根源依旧是根据自然之力的魔法构造来运转的。
因此，很生涩，威力也很弱。
吟唱时间较长。
“看来要想办法学习点法师的知识了....入梦....”
刺啦！
用锋利的匕首将完整的皮毛剥下来，随即萨尔当场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血肉献祭仪式。
其实最麻烦的一点就在于献祭场地。
敦霍尔德城堡不行。
那里面有很多牧师、圣骑士，圣光对这些血腥的邪祟比较敏感。
一旦被发现，后果就不好说了。
因此，反而最合适的地方就是眼下。
随机性的不具有固定性的，不可捉摸的随便找个地方。
而且还是野外。
谁能想到这里会有一个献祭仪式？
虽然有人类战士在远方监视，但是借助于斑马的躯体隐藏，他们什么都发现不了。
只会看到萨尔在肢解斑马。
心脏、肝脏、肠胃以及拳头大小的肉，按照一个诡异的位置摆放好。
最中间的是从斑马头那里取来的眼球。
顶端是一根长长的带着鲜红血液的长条肉，上面遍布粗糙的丑陋的螺纹。
怎么看都像是新鲜的刚刚从雄性斑马那里割下来的那玩意。
萨尔甚至还贴心的将几个‘高玩’摆在一旁。
左侧是腰子，右侧是牙齿，下侧是马蹄。
血肉献祭仪式的要求就是这样，或许日后可以优化，但是现在不行。
这个仪式的重点就在于完整！
必须需要一具完整的肉体，将其所有的重要结构按照仪式堆叠。
然后....
噗呲！
萨尔回头瞥了一眼，随后默不作声的将左手划破，血液浇灌在那些血淋淋的器官上。
口中念念有词，咿咿呀呀的就像是唱戏跳大神的。
而伴随着声音被掩盖风声之下，嗜血的虫豸悄然而至。
绿豆大小的绿头苍蝇、手指大小的嗜血蚂蚁....它们开始啃食这些血肉。
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
萨尔冷静的盯着这些不速之客，并没有额外的动作，反而继续划破了右手。
重复此前的浇灌血液动作。
一直到所有的虫豸变成血红血红的状态。
“按照仪式中的描述，应该够了吧？就是不知道....呃，有些恶心....”
萨尔脸颊阴晴不定的变幻多次，他其实有些难以忍受。
但是，最终仿佛想通了什么。
颤抖着伸出了双手。
卡兹卡兹！
咀嚼声缓缓响起，腥臭的血腥味开始传播，萨尔的脸颊、身躯很快被鲜血染红。
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饱饮那腐朽之血，污染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