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管理家宅和产业的手段,王熙凤真心不缺。
查账算数方面,说得上天赋惊人,往往能举一反三,至于正统的书籍讲义,却看到就打瞌睡。
贾琏笑道:“让你多看看书,没想着能考个什么秀才举人功名,只是别被人骗了。当面用华丽辞藻喝骂,你要是听不懂,还以为是夸你呢。平白闹出笑话。”
王熙凤的一双丹凤眼,顿时流露出无限的幽怨。
前些年,贾琏没少依靠文采取笑她。
可恨贾琏骂人时,还笑嘻嘻的,惯会察言观色的王熙凤,好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这“琏二哥哥”真是个体贴姑娘家的好人,夸赞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事发后,王熙凤气得牙痒痒,却拿贾琏没办法,这才发愤图强,在府里请了女教师,恶补过一段时间的学问。
“你还有脸嘲笑,除了你琏二爷,谁敢作践我?”王熙凤假模假样的以手帕拭泪。
贾琏忙哄两句,说了会儿俏皮话,哄得王熙凤眉开眼笑。
过了半晌,糕点果子露各自吃下几杯,贾琏复又问道:“上次问的事儿,回到府里,你可找到答案?”
王熙凤收敛笑容,打发丫鬟平儿到亭子外面去,见四下无人才轻声道:“二伯母给我分析过了,其中原委阐述的清楚明白。”
贾琏歪头看她:“说说?”
王熙凤坐正身体:“姑姑推动我嫁进贾府,是想让我帮持着处理府中的事物,我们姑侄两个联手把控府里的财权和人事,坐稳管家媳妇的位子。她好腾出时间和精力,在老太君面前尽孝。”
富贵豪门家的姑娘,过了十来岁,要学习管家的手艺,耳濡目染之下对后宅的争斗也不陌生。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既定的小夫妻,只等三四年后谈婚论嫁,彼此之间的关系,远比大人以为的亲密。
贾琏问道:“那你是个什么想法?”
王熙凤不答反问:“短时间内,大房可能拿回家产?”
见贾琏微笑摇头,王熙凤才接着道:“居家过日子,少不得钱粮。按琏二哥此前的说法,因着老太君偏心偏爱,贾府大房只得到个空头爵位和少许的家产,要是不想法子,岂不是坐吃山空。倒不如顺水推舟,答应了姑姑的要求,也能划拉些银钱,日子过得松快点。”
话说的有理,却有所保留。
王熙凤的性子,贾琏看得透彻。
除了爱银钱,更爱听吹捧,想抓权管理,更受不得别人刺激。
她嫁进贾府,少不得想过一把管家媳妇的瘾。
即使是作为大房的儿媳妇,和二房的王夫人站在一起,姑侄两个联手弄权,也在所不惜。
贾琏沉思片刻,决定对未来的枕边人透露几分消息。
“以二婶的手腕,说不得会让我管理起国公府的外务,由你负责协助她管理内宅。如此一来,既让大房的继承人参与了家产的管理,能让外人少说闲话,也让大房从此被二房压上一头,往后再想要回家产就难上加难。”
这是阳谋,听到分析,王熙凤默然不语。
贾琏继续道:“可笑的伎俩。我有法子,能赚得百万银钱,创下偌大的家产,不愿随二婶在窝里横。”
王熙凤眼神炽热:“琏二哥可是真话?莫要蒙骗小妹。”
贾琏笑道:“口说无凭,且看着吧。另外,我打算走武道一途,未来收入多,花销也不会小,王家有那百年千年的灵药,你多留意,陪嫁过来的嫁妆,莫要选贵重的金银物件,多挑珍稀灵药。”
王家也是武勋家族,习武非易事,王熙凤是明白的。
闻听此言,吃惊的用帕子掩嘴,看向贾琏的目光满是惊奇,像是要重新认识一般。
不等她劝说或是支持,那丫鬟平儿却走进亭子,小声禀告吉时将至,要抽出时间整理一番,准备动身前往正厅参加宴会。
……
洗三宴的牌面,远不如抓周宴。
亲近的女眷都集中到王夫人的月子房外,一则贺喜,二则看看含玉而生的麟儿小子,再谈谈家长里短,聊聊内宅趣闻。
男宾到来的不多,至少各家的顶门杠子露面的不多,像是林如海这种当家人到来的,仅此一位。
还是因为贾府嫡亲女婿的身份,陪着夫人贾敏过来的。
此时,林如海陪着大舅哥贾赦、二舅哥贾政,在厅里喝茶聊天。
像贾琏这种小辈,进门后给长辈行礼过后,由小厮领着去偏房小聚。
时隔一月有余,贾琏终于见到那位考中秀才后,一直在京城官学进修的二房兄长贾珠。
穿着一身文人长衫,板着脸做严肃状,脸上敷着粉都遮掩不住憔悴。
见贾琏进来,贾珠端着兄长架子询问:“听闻琏弟久不曾入家塾,私下里可曾温习圣人典籍?”
贾琏盯着他惨白的脸色,微微摇头:“珠哥儿,新婚燕尔难免沉迷闺房之乐,也应节制。欢乐过度,身体可经受不住。”
因贾政自己在科举上没有斩获,儿子贾珠出生后,耗费不少心血教导,延请名师只是等闲。
贾珠还算争气,年过十四就考过秀才三试,取得功名,也让贾府在一众勋贵中扬眉吐气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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