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京城的来信后,贾琏并没有立即动身。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繁华烟花之地,来一趟不容易,自然要好好游玩一番。
一行人在扬州各处有名的热闹场所都玩的尽兴,又回林府休整几天,才收拾行囊准备返程。
离别之际,贾敏在月子房中,隔着珠帘温言挽留。
难得府里的亲人到来,转眼就要离开,情绪激荡之下,又落下泪来。
好言劝慰良久,才哄得贾敏开心起来,送小黛玉出来向众人告别。
贾琏原本是打算多呆些日子的,至少等贾敏产后出了月子,姑侄两个面对面聊聊家常小话。
来一趟扬州,连敏姑姑的面儿都没见着,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可事态发展总不如人意。
贾落传递了消息,金陵薛家族内不稳,必须尽快送薛蟠回去。
众人紧赶慢赶到金陵,进了薛府后宅,自有薛姨妈留下的亲近管事嬷嬷,将一应的情报都娓娓道来。
薛家的族人齐聚议事厅,正在闹事儿中。
大房的薛姨妈和二房的薛守业,在主持议事,但局势很微妙。
“爹爹死了?”惊闻噩耗,薛蟠呆愣在原地。
泪眼朦胧的看向贾琏,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你们休想骗我”、“爹爹不会有事儿的”……
“琏表哥,这刁奴是哄我的,一定在说谎,对不对?”薛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拽住贾琏的衣角。
“是真的,姨父……早些日子已被打入天牢。”贾琏语气艰涩,还是说明了真相。
门外传来动静。
穿着素色衣衫的薛宝钗冲进来,猛地撞向贾琏,抱着他的双腿哭诉:“琏哥哥,爹爹……爹爹……爹爹没了。”
贾琏低下身,将小人儿抱在怀中安慰。
又扯过薛蟠,直视着那双茫然痛苦的眼睛,说道:“蟠哥儿,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母亲和妹妹往后都要依靠你生活,谁都可以哭,你不能哭。”
听到妹妹的哭声,薛蟠抹着眼泪道:“琏表哥,我心里难受。”
压下心中的不忍,贾琏语气强硬的道:“再难受也先忍着,当下有事情要做。别哭了,跟我去议事厅。”
怀里抱着抽噎的薛宝钗,手中牵着薛蟠,贾琏带着一行人往薛府议事的厅堂走去。
“举业侄儿将家族带入滔天危机中,族长之位理应让出来。”
“族中长者议事,怎能让一介妇人主持?荒谬!”
“蟠哥儿在何处?顺位继承,这族长的位子,需由蟠哥儿来担。”
“呸!说什么蠢话,舍了族亲偷偷逃命的半大小子,有什么资格当族长?”
“既然大房无人,不如让二房的守业贤侄暂代家主?”
“薛守业?我不服他!不如另选贤能,接替族长之位。”
“要我说,趁着朝廷的人马还没来,早早分了家逃命去”
……
远远的,就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贾琏领着一行人闯进议事厅,张嘴大笑两声,盖过杂乱的声音,才道:“诸位莫急,我把蟠哥儿送回来了。”
“你是何人?敢乱闯我薛家议事厅?来人,把这狂徒撵出去!”
厅堂内,摆放着数十把椅子,薛家能说得上话的,可能都来了。
为首的地方,在御赐皇商的牌匾下,有一方案桌,两侧各放着垫高的靠椅。
薛姨妈坐在案桌的左手边。
怒气勃发、出言斥责的薛家七公,坐在案桌右手边。
“这是京城荣国府的嫡长孙,贾府琏二爷。”贾落站在厅堂门口,朗声介绍。
有阿彪守门,薛家的护卫不能前进半分。
听闻是京城来的贵人,更是立即退到一旁装聋作哑。
厅堂里的众人,半数都认识贾落,听闻介绍齐齐把视线转移到贾琏身上。
“此乃我薛家的族内事,外人不得干涉!”眼见情况有变,薛七公连忙开口强调,语气却软了几分。
“姨妈,还请让出位子。”
贾琏没有理会薛七公的叫嚣,在众人瞩目中,缓步走到牌匾下,对着薛姨妈笑道:“这可是主座,合该蟠哥儿来坐。”
等薛姨妈起身,贾琏按着薛蟠的肩膀,强压他坐下。
又移步到薛七公面前,嘴角带笑:“此处该是陪座,也叫客座。老人家强占着不合适,能不能给我也让个位?怀里抱着小娃娃,站久了腰疼。”
虽然不敢发脾气,薛七公却也没有挪位的意思,眉眼低垂不发声。
强行占座,你又能把我这一把老骨头怎样呢?
“啧啧,怪不得能闹到分家产的地步,确实少了些规矩。”
贾琏摇摇头,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薛宝钗手里,一步步的向着大厅中央走去。
每一步落下,气势就放开一分,脸色也严峻起来。
“既然我都没得坐,那你们就全都瘫着吧!”
狂暴的气势施展开来,厅中有那体格弱的,马上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给脸不要脸。要不是顾忌宝丫头在场,非得让你们见见血,重新教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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