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腾空跃起,在空中相互借力,神乎其技的倏合又分,地母一声清啸状若恶鹰凶狠的向着丁屠天加速扑杀过去。大尊则借力从丁屠天脑袋上闪电掠过,来到我和丁屠天之间。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地母已经与丁屠天杀在一块,好似一对生死大敌般激烈的战斗着,杀气四溢,劲气旋飞,气势惨烈。
大尊一身宽大黄袍,迎风荡漾,面带些微笑意,双眸射出智慧的光芒,胖胖的身体恰好衬托着他雍容的气度。他单手向我一礼,对身后的激战浑若无睹,笑吟吟的道:“少年英雄果然不凡,今日一见,本尊忽然生出前浪、后浪之感慨,我就像海上的前浪,再风光却也时日无多,概因无论哪一种生命,高贵或者低贱总有其尽头,不可长存在世,到是你这后浪,如初升之太阳风光无限还有大好的岁月等着你。”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此人能成为拜火教的大尊果然不凡,一上来就先在言语上占据主动,用风浪比喻人生,既让我对他生出神秘莫测之感,同时又暗中警告我这后浪,还有大好的年华等着我,千万不要多管闲事,将命丢在这里。大尊蛊惑人心的本事当是一流的。
语气虽然客气,但是言语中已经对我做出警告,并且我直觉的感到他虽然看来与我好说好讲,全无与我动手的意思,但从他站在我面前起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时无刻的不在寻找机会,一旦我露出怯色,就会做霹雳攻击。
即便我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只是他背后的新联盟就足以给他十足的理由找机会搏杀我。我屡屡破坏新联盟的好事,已经与新联盟不两立,更何况新联盟已经有过派出杀手刺杀我的先例。
我道:“我已经答应给丁屠天一条生路走,一个男人岂能出尔反尔。”
大尊对我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淡然笑道:“少年成名,不骄不馁,即便是对敌人也坚守信诺,本尊平生最是敬佩你这样的人,但是你可知,有一种人是本尊平生最厌恶的,这种人就是叛徒,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丁屠天乃我拜火教的人,深受拜火教恩惠,理当尊我拜火教教规,今日,这个卑鄙小人为求苟且偷生,无耻的出卖本教机密,若不杀他何以服众,今日杀他,乃是天公地道,与兽王的信诺又有何干系。”
大尊此人太不简单了,对付这种恶人最是困难,他与普通恶徒不同,并不会凡事都以暴力为主,反而心平气和的与你谈道理,令人难以出手,更大大减弱对方的斗志。
我叹了口气,缓缓的向他走去,我道:“你我立场不同,终难有两全的方法,就如同在古代帝国时期,平民为了自身的利益,起义反抗,而贵族阶级同样也为了自身的利益不得不镇压平民的起义,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他们都是正义的,谁都没有错,但是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和平解决的方法。既然大家都是正义的,还是用最直接的方法来解决,动手吧。”
大尊眼中骤然闪过一道寒光,脸沉如水的道:“不愧是主人看重的人,我小看了你。”
气流倏地涌动起来,他脚下一滑,缩地成寸的快速来到我面前,抬手一掌大巧若拙的印向我的胸口。
没有劲气,没有很强的能量感应,但是我却直觉的感到这一掌所蕴含的爆炸性能量将会在接触到我胸口的刹那瞬间爆发出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能量运用,在遇到他之前,我还不知道还有谁有这种技巧。
轻飘飘的一掌瞬间来到我的眼前,没有丝毫火气,大尊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好似遇到老友一般,而不是正在杀人!
拜火教能发展到至今的规模,大尊地母功不可没,传教就是在传播一种思维,一种思考模式,智慧生物的思想与思想的碰撞往往是激烈的,不能共存的,所以他们在传教途中不可缺少的就会遇到各种阻拦,各种危险,而至今两人还活的比谁都好,就可知两人手底下有多硬朗了,更因为在生死存亡的战斗中不断得到晋升,并积累了难得的丰富战斗经验,所以我在对付大尊这看似毫无威力的一掌的时候格外小心。
避开他的正面,我如飞鸟般斜身掠起,不但避开了他的攻击,同时双脚暗含千钧之力踩向他的头顶。
大尊哈哈一笑道:“兽王怕啦!”
他把手收回,然后双手做擎天之势,快速绝伦的轰出。
我感到双脚蓦地一麻,瞬间失去了直觉,两股雄浑的力道差点震破我的护体暗能量气罩。背后双翅一扇,我向着前方滑翔过去,暗能量在双脚来回运转着,等我落地时,双脚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过大尊比我更惨,他低估了我,或者说他被我年轻的年龄给蒙蔽了,我们毫无花巧的一击后,他因为承受了比我还要大的压力,双脚已经陷入了地面。
大尊忽然露出顿悟般的笑容道:“不知道兽王相不相信,本尊突然很感激你。”
我心中愕然,不知他突然有这句话,但表面却不露声色,淡然道:“人在生死瞬间,或者危险的时刻总会突然感悟到一些平常被忽略的事情,不知大尊是否在刚才的战斗中领悟到什么。”
大尊动容道:“你这番话更令我佩服你,当然也更坚定我心中的想法。”
他摆出一副老朋友交换心得的样子,道:“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直到老迈的死去,也是庸庸碌碌或者一事无成,另外有一些很少的人则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做出令人侧目的成绩。我的问题是,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一些很少量的人天赋超过别人,所以更容易做出成绩来!”
我道:“应该是这样,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生来智商就高一些,当然这只是少数的幸运儿,大部分人的智商都是相同的,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发达起来。”
大尊道:“不错,这个世界上生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生来就能享受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富贵,有些人生来却要承受病难苦痛。但是我一直认为没有天赋过人这回事,每一个人从愚钝到聪慧都是经验的积累,经验的积累就转化成了人类的智慧,比如你第一次吃鱼卡住了喉咙,你吸取了这个经验,再以后吃鱼就会知道怎样才不会卡住喉咙。那些之所以很年轻就能做出成绩的人,都是因为有富贵的家庭,在普通人还在为了一日三餐的生计而辛苦奔波时,他们已经在利用家里的金钱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所以他们的成功,他们的智慧只是用金钱来堆积起来的。就好比一个在黑夜里摸索的人永远不会有拿着照明灯赶路的人走的快!”
他的话确实发人深省,在成千上万年前,当人类还处在茹毛饮血的时代的时候,任何一个人一生的经验积累,换到现代只要两三年就可以在学校学到了。这就正如大尊所说的一个是穷人和一个是有钱人的差别。
我点头道:“大尊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概括出了其中的微妙处,试想一个人连吃饱都还没能做到的时候,又怎么有精力和时间去想更深远的事情。”
大尊笑道:“然而,事情总有例外,这就好像是上天给我们的惊喜,兽王年轻轻轻,据我所知你是黑豹女王从瘟疫中捡出来的,可以说你是毫无背景,毫无显赫身世的孤儿,却在如斯年轻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成就和智慧,确实改变了本尊几十年的心中成见,这世界确实有天生聪慧之人。”
我摇头苦笑道:“我宁愿相信大尊是真心称赞而不是故意拖时间好让地母杀死丁帮主。”
丁屠天本来与大尊、地母同属一个级数,彼此一对一谁也想讨的好处,但是丁屠天之前与我一战早就被我夺了信心,锐气,又不断在逃窜中消耗了不少的暗能量,此刻应付起地母的凌厉攻击,立刻捉襟见肘,场面变得窘迫起来。
大尊道:“我脑海中总会在思索一些古怪的问题,却苦于无人倾诉,难得见到兽王这样的倾诉对象,难免情不自禁,到让兽王误会了。若是我与兽王不是站在对立面,那该有多好。”
“奈何,世事总是这么让人不如意!”说到最后一个字,大尊挥动两只宽大的袖子向我兜头卷来,两只袖口好像两只黄色的蝴蝶在阳光中嬉戏飞舞,变化千万,隐含杀机。
这一招最厉害处让人分辨不出其中的虚实,双手隐藏在袖口中随时可以化虚为实。
一股股劲风迎面扑来,与刚才轻飘飘的一掌完全是两种南辕北辙的风格,此老对能量的掌握修炼确实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运用自如。
这一招虚实难测,最好的方法莫过于马上退后,等到对方这一招用尽,才展开反击,但是我一旦让出主动,必定会招致对方雷霆般的攻击,我虽然不会因此落败,但是我休想能够及时对丁屠天施以援手。
我不理他不停变幻的袍袖,大喝一声,一拳摧枯拉朽的向他的面门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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