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拥抱?”
千代知沙的胃部翻江倒海,若非刚刚在地下城区已经吐了两次,估计现在又会忍不住。
“对啊,你看看它的姿势。”
林楠指着地上被电晕过去的怪物,煞有介事地解释到:“在他已经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他的姿势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这意味着他已经本能地将自己当成了椅子的骨架。”
千代知沙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始观察地下的怪物。
怪物的全身都散步着粘稠的黑色液体,红色眼睛,鱼鳍状脚趾。在怪物的头上还又有一攒粗黑的毛发,即便是失去了意识,毛发也在本能地蠕动。
最为奇怪的是,怪物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与沙发的形状完全吻合。
它的手是沙发的两侧,身体是沙发的靠背,大腿是沙发坐垫。
林楠的描述很准确,在千代知沙每一次惬意的放松里,怪物都在和她亲密拥抱。
“哐当——”
在明白了这一事实后,她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亮眼空洞地看着地上的怪物。
那些她所依恋的安全感与舒适感,竟然来自一个怪物。
在她吃零食看剧的时候,在她敷面膜的时候,在她通宵看机械比赛的时候……她背后那个怪物就这样一直抱着她!
现在的她只觉得一阵恶心。
前几个月的她在着沙发上有多放松,现在的她就有多恶心。
她哭了。
不知是因为最近的精神折磨,还是事实给她带来的震撼,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不哭……”
怪物突然开口了。
“嗯?”林楠愣住了,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怪物,发现怪物的确已经昏死了过去。
也就是说,怪物的这句“不哭”,是出于一种本能?
“真有意思,”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怪物的脸。
在那黑色的黏液之下,是个面色发白,长相丑陋的年轻的男子。
男子的五官像是拧成了一团似的,看上去极为怪异。
“检查到可收容生物,是否收容?”
林楠的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缓缓响起。
“是。”
在心里回答之后,眼前的男子连同一旁的沙发一起发出了微弱的蓝光。
幽幽的蓝光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很快便消散了。
“捕获第一个收容物,收容师面板正式开启。”
姓名:林楠
年龄:24
信仰:林楠
职业:收容师(未激活,在得到收容所场地后自动解锁)
源能等级:初窥一级
源能效应:意感电流
污染状态:被污染(已稳定)
身体状态:被寄生
收容师面板:
等级:100(满级)
力量:60体质:27体型:65
外貌:89灵感:95意志:94
(作者注:该面板参考coc跑团)
在收容师面板开启后,系统再次传来冷漠的声音。
“该收容物资料不足,请调查后人工填写。”
需要自己调查填写资料,这倒是林楠没想到的,毕竟游戏中一旦收容结束,所有的数据便都会出现。
就在此时,刚刚稳定好情绪千代知沙看到了怪物男人的脸。
她苍白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这,这不是博尔吗?”
林楠面色不改,平静地问到:“你认识他?”
“是的,他是我们酒馆曾经的清洁工,似乎是没有公民身份的黑户。”千代知沙努力回想着博尔的信息,“不过我跟他没有什么联系……我都快记不得他是谁了。”
“曾经?他大概是在多久之前离开的?”林楠眼前一亮。
“大约半年前?反正年初我就没在酒馆里看到他了。”千代知沙回答到。
林楠点了点头。
千代知沙是三个月前搬入公寓的,若是博尔半年失踪,那么这之间间隔的两三个月已经足够将博尔做成沙发了。
“嘀嘀——”
楼下传来了一阵车的鸣笛声,林楠探出头一看,只见身着西装,头戴墨镜的安东正开着一辆救护车停在公寓楼下。
“好耶,时间正好。”
林楠笑嘻嘻地将怪物背起,然后直接扔出了窗外。
随着一阵沉闷的落地声,怪物彻底消失在了千代知沙的视线中。
然而还没有结束,林楠直接搬起破旧的沙发来到阳台,然后对着公寓下安东大喊:“这个也是,接住啊。”
在安东的俄式脏话的陪衬下,沙发就这样直接被他扔下了楼。
“欧克,结束收工。”
林楠拍了拍手,再回头笑眯眯地看着千代知沙。
“走吧千代小姐,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上。
安东面无表情地在前方开着车,留下林楠与千代知沙两人在抢救室里守着不成人样的博尔。
车载音响里,正放着旭之城的摇滚乐队“赞美夕阳”的经典曲目。
夜色渐浓,千代知沙望着窗外林立的立交桥,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天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反正,只要待在林楠身边,她就觉得还好。
“你还记得自己跟博尔的交集吗?”林楠从冰柜里拿出两瓶可乐,将其中一瓶递给了千代知沙。
“真记不得了,像他这样没有身份的黑户太多了,酒馆招他们来就是让他们做一些没人愿意做的杂活,如果他长得好看一点,说不定会被拉去满足某些贵客的需求吧。”
千代知沙无奈地笑了笑。
“我们都是酒馆的消耗品,”她白皙的面容上多出了几分落寞,“只是我有身份,因此他比我先被消耗,仅此而已。”
“他在酒馆大概待了多久?”林楠追问到。
“大概四五年左右吧,他算是酒馆活得最长的清洁工了,要知道,没有身份的黑户能活到成年就已经算是一种成功了。”千代知沙努力回想着博尔的信息,“在他消失之后,我们都默认他死了。”
“我们换个问题吧,”林楠清楚千代知沙也不知道更多信息了,他将冰可乐打开递给千代,“你还记得你的前房主吗?”
“我只记得她叫拉贝,是个画家。”千代知沙喝了一口可乐,眉头微微一皱,“呸,这可乐真难喝,哦对了,她当时的胸口上一直戴着一枚特别的别针。”
“什么样的别针?”
“具体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形状好像是一只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