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突然来访,还请见谅。”
一个文质彬彬,身穿着西裤白衬衫黑皮鞋,戴着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拢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对王言礼貌微笑,同王言握手。
王言笑呵呵的说道:“何先生说笑了,我是随时欢迎你们到来的,请坐。喝点儿茶吧,我让人从国内买回来的明前龙井。”
于是两人坐在了茶台两侧,王言摆弄着茶具泡茶,主动问道:“不知道银行的合作申请,商讨的如何了?”
何先生笑道:“王先生,你也知道勃磨的状态,我们要考虑的有很多。而且这从来就不是你我两方面的事情,而是地区之间的问题。”
“我懂,不过还是往好了想嘛。”王言哈哈笑,给何先生倒茶水,“不知道何先生这次过来,因为什么事啊?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全力施为,绝无二话。”
“国内有个记者,来这边暗访赌场逼单房,结果现在人失踪了,已经有三天的时间。现在的小磨弄,王先生的势力最大,消息最灵通,所以我们想请王先生帮忙打探一二。”
王言知道这件事,因为这是原剧中的情节,人被猜叔扣了去,关押在了蓝琴赌坊的地下室中,遭受了一些严刑。后来郭立民不学好,还给这记者上了刑。buwu.org 梦幻小说网
他没有表现出来,很是不理解的问道:“是在小磨弄丢的?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吧?我记得以前咱们国内也来过记者,还有玩网络的年轻人,拿着摄像机光明正大的拍,甚至是胆大包天的跑到了我的工地去拍摄,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他们全都安全回国了。”
王言可没说假话,甚至场面比他说的还要热闹的多。
因为他对于赌徒的处理,确实让人好奇。一开始国内是没风声的,后来才慢慢的为人所知,在国内的网络上都成梗了。
所以国内的各大媒体,经过多方的了解打探,都派了人过来实地探查。
而这时候的国内互联网也已经很热闹,也有人是玩网络的,他们也是胆子大,真的扛着摄像机就往这边跑。
一个两个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暗访,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架摄像机,拿着话筒就开始说话。还有那个鲁莽的选手,直接扛着录像设备往赌场进。
王言听到消息都是哭笑不得,不过确实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所以他也就默许了这些人在小磨弄到处晃悠,看啥都拍。
哪怕是到了现在,国内的热度还没下去呢。
这要是放到几年以后短视频爆炸的时代,就小磨弄这边的情况,正经能给很多的人喂口饭吃了……
而哪怕是目前,还不如几年后那么爆炸,王言也不是没有收获。
比如旅游生意越来越火爆,人次在不断的增多。而他从国内招募的工人,也是越来越多了。原本不过十一万人口的小磨弄,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拥挤,每天都是那么的喧嚣。
甚至还有一件事可称奇景。
那就是赌徒的家属不放心,有条件的家庭打探一番,觉得这边安全,就大老远的跑过来探亲。看着虽然疲惫,但是整个人还算有精神的亲人,既心疼又解脱,往往面对赌徒的哭求,哭着打骂一番,而后留下一点钱让他们买些吃穿,买些烟抽,之后走人。
再不提花钱救人的话,在这干吧,挺好……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明智,还是有家属吵着闹着想要把人带走。因为确实有惨的,不是谁都那么老老实实,而且一大帮的男人聚在一起,矛盾也很多,打打架什么的也是寻常。
不过当保安队的战士咔嚓一下给步枪上了膛以后,闹事儿的家属就清醒了。对他们态度好一些,给他们一些好颜色,他们会以为是安全的国内,下意识拿出撒泼打滚的看家本领。
总的来说,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何先生摇了摇头:“小磨弄当然没问题,这边的情况我们是清楚的,都是王先生你的努力。但出了小磨弄,情况就大不同了,那些小赌场的逼单房也还是跟以前一样运作。这个记者可能是在小磨弄周边失踪的。”
王言想了想,说道:“周边的赌场我不了解,不过也没有那么多,这边繁华的也就是一个小磨弄了,其他的赌场都不成气候。这样,我先给猜叔打个电话问问看,他的路子比我宽。你知道的,我得罪的人太多,没有朋友,喝茶。”
说话间,王言干脆的拿出了电话,翻找着号码打出去。
何先生在一边说道:“那个记者姓田。”
王言点了点头,这时候电话也接通了。
“王先生,瓦萨哩。”猜叔的粤普从电话中传来。
“瓦萨哩,猜叔。”不用猜叔相问,王言就直接说了事情,“猜叔啊,我是有件事要找你帮忙,是这样啊,有个华夏的记者,姓田,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来到咱们这边暗访逼单房,我觉得可能是在咱们小磨弄周边,让人给绑了折磨呢,猜叔人面广,麻烦猜叔打探打探。”
电话对面沉默许久,猜叔说道:“王老板,实不相瞒,你说的这个记者应该在我这里。你知道,我有一家蓝琴赌坊,那边发现这个人连续几天拍了不少的东西,所以呢,不得不把他留下来。”
“还活着呢?”
“活着,就是难免受了些皮肉之苦。”猜叔说道,“我现在让阿星去接人,把人送到四海酒店。”
“多谢猜叔,也不能让猜叔白忙,这样吧,酒我给你降一成,下次再买就按照这个价钱来。”
“王先生才是真大气啊。”
“猜叔说笑了,你得买,才有我大气的机会不是。那就这样,再见。”
王言挂断了电话,对着面前的何先生笑道:“你看看,这还真巧了,一个电话就打到正主那去了。人一会儿就能送回来,何先生可以放心了。”
“感谢王先生的帮助,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王言笑着摇头:“都是应该做的。我到现在也还是华夏人,拿的是华夏护照,没有变更国籍。我是来这边赚大钱发大财的,不是来这边丧良心无法无天无恶不作的。有事随时找我,能做到的,我绝无二话。”
“王先生的为人我们是了解的……”
王言是绝对的强人,把小磨弄掀的底朝天,尤其小磨弄是口岸,这对于边境安全的影响是相当重大的,所以王言的信息也被查的底朝天。
在国内如何成长轨迹,在三边坡又是如何起家,越查越心惊啊。因为他们会想,这么牛逼的人,在国内做起了乱,那可怎么办?在他没有暴露之前,也就是他平平无奇的那三十年,他想杀谁就杀谁,并且很大概率可以安全的逃走。这就很恐怖了。
而且还正经有才能,靠杀、靠抢,是没办法维持一个组织良性运转的,唯有制度。王言在管理方面,也展示出了令人惊讶的能力,组织凝聚力甚至还很好。
所幸,乱七八糟的担忧都不存在,王言毕竟已经离开到三边坡创业。
两人乱七八糟的闲聊着,从三边坡聊到周边的几个国家,再聊到欧美对于这边的影响等等,算是笑谈天下事了。
一边说着,一边抽烟、喝茶,打发着时间。
如此过去一个小时左右,楼下的安保打来了电话,说沈星带着一个人到了酒店。
于是王言同何先生一起下了楼。
“言哥,人在车里呢,打的都不成样了,我就没让他下来。什么情况啊?”
“国内的记者,暗访逼单房的,让猜叔的人抓着收拾了。这是咱们国内驻小磨弄办事处的何先生,他就是为了找这个记者过来的。”
“何先生好。”沈星懂事儿的问好。
何先生回应了一句,去到车边看了一下田姓记者的惨状,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转头对王言说道:“王先生,他的情况不太好,还是送到四海医院去吧,让医生给看一看。”
“可以。”王言拍了拍沈星的肩膀,“去,把人送医院去,医药费挂单。”
“好。”
沈星也没二话,应声就走。
何先生也与王言客气两句,告辞走人。他得联络家属,再跟其他的相关人员说一下,还得去医院确认一下田记者的状况等等……
隔了两天,何先生带着家属,以及走路一瘸一拐的田记者跑到四海酒店来当面感谢了王言。
得到了王言热情的接待,最后礼送出门。
这事儿当然不在田记者身上,而是在办事处那里,也在王言的拳拳之心,在于他始终展示出来的态度……
这是生活中的小插曲,并不如何重要。
这之后,王言又安稳了下来。毕竟在小磨弄他没有对手,其他地方的人也不招惹他,反而现在还开始欢迎他了。
毕竟他在做旅游,并且游客越来越多,都是有钱人,走到哪花到哪,哪里的人就赚钱。现在的旅游公司开拓路线,比之最开始,真是顺利太多了。
开始时候,各地方的人都抵触,等到王言的旅游生意做起来,他们通过各方面渠道了解到相关收益之后,就都十分欢迎了,甚至于一些地方的人会主动找过来,请求旅游公司带团过去。
王言的旅游公司,完全的从被动,成为了主动。
其实以前也挺主动的,一方面是主动上门寻求合作,另一方面是三边坡的恶习难改,毛病太多,王言手下的人主动带着武器上门进行友好交流,有的交流完了还能留条命,有的则是全都交流没了,产业也都交流到了旅游公司旗下。
从这一点来说,旅游公司的资产扩张的很快……
旅游线路当然不可能随便开,不可能东去一个,西去一个。而且没有特色的文化,文化建筑等等之类的东西,也不行。
旅游主要旅的就是三方面,人文、历史、地理,在这三方面让游客感受到不同,服务意识再好一些,那就是完美的旅游体验。
在这方面,王言从来都是客户至上的,他尊重客户的人格,也尊重客户的钱财,更尊重客户花钱消费在他这里应得的权利。
而只要保证了这样的原则不动摇,整体而言,生意是一定差不了的。
至于说落到个体的头上,确实有一些能整事儿的人,真以为花了钱就能给王某人当爹了,这就是他们不懂事儿了。
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这里是三边坡,收拾起来也简单,绝大多数人,基本上拿起枪咔嚓一下上个膛就老实了,咔嚓一下解决不了的,往脚底下崩一枪也都哆嗦了,还不服的,那就得去工地改造一下了。
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去工地的。一枪打到脚底下,全都没话了,一个比一个配合……
当然这样的选手还是少数人,十天八天碰不着几个,绝大多数人其实都还是可以的。只要正常提出诉求,旅游公司是愿意讲道理的,并且还会吸取经验教训与批评,不断的提高服务水平……
其实发展到现在,旅游已经成为了王言手下的主营业务。
尽管走水赚的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有,但到底不正经。而且就经济效益来讲,走水只给他自己带来好处,而没法普惠他势力范围之内的人民。
现在的小磨弄的人民,但凡长点心,多多少少都能赚一些。而且因为大量的游客到来,这边的各种经营场所收益大幅提高,对人力的需求也大大增长,打工的人赚到的钱也有一定增幅。
而且与此同时,王言也在积极推动小磨弄的政策,要厘定最低的薪资待遇标准。
矇昧的小磨弄人民不懂那么多,但他们总会感受到安定。
而为了开蒙,王言也已经在小磨弄开设学校,教育小磨弄的儿童。同时开设了大批的夜校,别的不说,他手下的人就全得学,有考核的。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刘温敏和林长胜等人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是冲着他们来的啊。
他们有了危机感……
于是他们有了一些小动作,体制的力量当然是强大的,他们决定有动作以后,王言就从各个方面收到了反馈,当然事情都不大,但却足以让人焦头烂额。
游客的签证不能过,游客在小磨弄又开始丢东西,又开始遭遇欺诈,走水的时候被别地政府军扣货,联邦警察对各种产业进行调查,各种从国内正经进口的物资因为各种的手续问题而不能入关,凡此种种。
好像一瞬间,哪里都是问题,到处都是麻烦,恍若王言利用几个月的时间建立起来的庞大的组织将要倾覆……
于是王言又一次孤身一人来到了小磨弄自治政府办公大楼。
不同于上一次的松懈,这一次政府大楼门口都是政府军,荷枪实弹,进去了办公楼以后,也是三步一人五步一岗。
很显然,他们给了王言足够的重视。
更显然的是,这个阵仗摆出来,说明他们不想好了,想玩赖的了。
王言好像没感觉,背着手,由刘温敏的美女秘书领着,乘电梯到了顶楼的宽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情况自然也是一样的,门口站着卫兵,门内还有几个持枪的卫兵站立,刘温敏和林长胜,以及另外两个高官坐在沙发上,定定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王言,没有一个人起身相迎。
“温敏长官,今天的阵仗未免有些大了。不知道王某人哪里做的不好,竟让温敏长官如此啊?”
刘温敏翘着二郎腿,他很放松,胜券在握。
“王先生,我们也不想如此,只是做了什么事情,王先生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言哈哈笑,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坐到了刘温敏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两条大长腿抬起来,双脚交叠搭在桌子上,又点了支烟,装逼的很。
他吐了口烟,说道:“我不过是推动了一下咱们小磨弄的政策,也是经过温敏长官同意的,结识了一些我们的政府的工作人员,认识了一些我们军队的军官。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小磨弄更好,为了我们小磨弄的人民能够过上好日子,我是一心为公啊。
却不曾想,我为小磨弄做的一切,竟然让温敏长官如此误会我。华夏有句古诗,温敏长官应该清楚,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啊。”
“王言,多说无用,你最好配合我们,交割了你手上的产业,再把钱拿出来,我们可以让你安全的回国。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下场。”
刘温明不想多说废话了,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
他们当然早都惦记王言了,只是原本打定的主意,是等到王言建好了商场以后,他们再坐享其成,接手了王言的全部产业。
但是他们没想到,王言的发展的会这么快。别的不说,虽然王言的保安队还是五百人的编制,但是下边的武装人员都干到了上千人,而且都还在进行专业的军事训练,比政府军牛逼多了。那有编制的五百人,是不断的优胜劣汰,优中选优筛选出来的。
同时王言还走私军火,手下人的火力配置都要拉满了,火力相当猛。
这已经是大忌了。
何况王言插手政府运转,左右政府决策,甚至还左右各种岗位的任命,以及政府军之中的一些任命都敢插手,这就太过分了。
等王言再发展发展,他们都干不过王言了,所以也是不得不为之。
就是王言一步步的给他们逼到了这个份上……
王言当然是故意的,或者说这也是必然。他要扩张自己的权力边界,那么必然就触犯别人的权力,权力是自私的猛兽,掌权的人如何能坐视自己的权力衰减?
哪怕王言真是神仙,也得对神仙发动攻击!这就是最根本的矛盾所在。
王言安逸的吐了个烟圈,笑吟吟的问道:“不知道温敏长官打算怎么做呢?”
“哼,到了现在,你又何必装傻,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言,我知道你能打,但今天是天罗地网,你是插翅难逃。”
刘温敏冷笑一声,随即摆了摆手,“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押走,但有反抗,击毙!”
这一瞬间,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他的话音落下以后,边上的卫兵就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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