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酥刚醒来还有些懵,摇晃着自己不怎么清醒的脑袋。
“江仙子你快去,一会儿姑娘等急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江萦把她打晕的那一刻。
“我已经去城主府回来了,很抱歉,为了不被画舫的人发现存在两个桃酥,只能让你入梦,委屈了你两天。”
清醒的她,比沉睡的她更容易被发现。
她现在已经能确定桃酥与百灵就是站在她的一方,这才能安心的让她们参与进来。
“啊?我怎么有些不明白呢江仙子。”
江萦把事情娓娓道来,“我与百灵已经在城主府呆了两日,百灵会在一天后与林月同时进门......”
“什么!”她嗖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桃酥你听我把话说完,她不会真的给城主做妾,都是权宜之计......我见到了你十字巷消失的人。”
江萦把城主府内发生在百灵与她身上的事情都告诉她。
但是隐瞒了一部分实情,就是那地下通道里面所看见的人类、妖兽。
“那他们可还好?”
“情况不太好,按照我说的去做,扮演好你的角色,或许有机会救回来一部分。”
她太了解桃酥的心理,为保全他们,她一定会根据她的说法去实施。
“为什么是一部分?”
“即便是有解药的情况下,也需要他们自身毅力足够的强大,才有生还可能。”
而且这只是乐观的说法,现实往往更加残酷。
魔种一旦种下,想要拔除可没那么容易。
需要大魔的血液,将他们体内的虫子引出。
他们很幸运,魔尊就在城中。
魔种一旦孵化完成就会与他们融为一体,剔除魔种的同时就是在分离他们的血肉。
大多数的人都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
最后活下来根基也会受到影响,无法修炼的他们会减少寿命,能修炼的人修,修为此生难以精进。
桃酥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叔叔伯伯婶婶,是我无能,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我要杀了向临。”
她眼中燃烧的是愤怒的火焰。
“好啊!我给你杀他的机会。”
“当真!可他是青云宗的人,恐怕轮不到我来做决定。”
“青云宗又如何,先斩后奏不就好了,就看你敢不敢动手。”
江萦身上的那种从容不迫的自信,影响着她。
就好像她说能,就一定能做到。
她的手握成拳,放在胸前,“我敢!”
“我还有事情要做,所以需要你重新做回真正的桃酥,回城主府百灵会告诉你怎么做。”
“嗯。”
桃酥想问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个江萦吗?
到嘴的话却又咽了下去。
她如果想告诉她,会主动说清楚。
桃酥急匆匆的出门,掌事瞧见她,叫住了她。
“桃酥?你不看着你家姑娘,回来做什么?”
“姑娘让我回来取东西。”
“快些回去,保护好她,如今公子已经抵达城中,你们是有后盾的。”
在三楼看台的陆知衍却有些不耐烦,他来清河城是因为听说江萦出现在此处,对画舫毫无兴趣。
像这样的产业,陆家不知有多少。
人人都要他做主,他忙的过来吗?
百灵这类的,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舞女。
在得知江萦在祝家后,他便和楚珩离开画舫。
“楚兄,我一直都在寻找她的踪迹,明明知道她就在祝府,我却恐惧面对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觉得恐惧!”
他回想到江萦脚踩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模样,她眼中是一片冷漠。
她对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眼中可以装下那么多东西,却偏偏装不下他。
他宁愿她讨厌他,憎恶他,也好过没有一丁点情绪。
走在画舫的桥上,看向两岸的灯火,陆知衍神情恍惚,“她不喜欢我。”
楚珩安慰道:“烈女怕廊缠,虽说江萦在修仙界是公认的天才,可陆家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不,与这些都没有关系,你不会理解,她眼中看不见我,甚至我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这才是个开始,你不去争取就不会有机会。”
陆知衍自然是知道的,他要让别人来说服他。
“你会喜欢她吗?”
他试探楚珩,怕他与他争抢。
两人情比兄弟,他自然不希望反目成仇。
楚珩摇头,“不会,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不怕陆兄笑话,衢州城见到江萦,却是惊为天人,我心中也萌发了些想法,但是现在我心中已经有了另外的人。”
“谁啊!能让楚兄念念不忘。”
楚珩却闭口不答,“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怕引起他的反感。”
他与姜彻同是男子,他要是知道会觉得他很恶心吧!
他一直都以为是将他作为兄弟的,可是在分离这么长的时间后,那种思念感愈发强烈。
不知道那种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发生的改变!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他站到他身后,一直以来他所靠的只有自己。
因为姜彻,他见到了故去的族人。
他破阵的身形,都刻在他脑海中。
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南城后便失去了他的消息,是回家族了吗?
楚珩走在陆知衍身旁,教他如何追一个女子。
教自己恨的人追自己喜欢的人,在未来的某一天得知姜彻和江萦就是同一个人的时候,他差点道心破灭。
因着陆知衍要偶遇江萦,两人在祝府附近不远的客栈住下。
他直接亲自蹲守在府外。
与此同时正往祝府赶去的江萦还不知道能遇见陆知衍。
她隐身进入祝府,首先就是检查自己布下的禁制。
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眸光一沉。
有人来过,而她居然没有感受到禁制被触动。
能做到这般,且一直关注她的人,也只有住在桃李巷子十八号的那两位了。
她无法判断他们来的目的,有没有解开禁制发现她不在房中。
等易容丹的时效过去,她得再次去探一探情况。
她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