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家国与抉择三

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

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摘自顾炎武的《日知录·正始》

这句话的意思是,保护一个国家的政治系统不致被颠覆,乃是帝王将相和文武大臣的职责。而天下苍生、民族文化的兴衰存亡,关乎所有人的利益,因此,每一个普通百姓都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后来梁启超引用这句话说出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千古名言。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异世界,这句话直接体现在了一个叫裂谷城的地方。

正忙着欣赏俏丽小娘子的魏无牙,自己都未曾料到,他的人生将在今晚发生改变。

望着眼前小娘子柔美的身姿,魏无牙不禁浮想联翩。如何将这个小娘子追求到手,娶回家中,夜夜相拥而眠。这是当下及“裆下”需要考虑的主要问题!小黛老师胸脯高耸,魏无牙的裤裆也跟着高高隆起!

老魏同志,这一年多过得甚是辛苦!为了给小黛老师留下良好印象,他连花街都不再涉足。天天都跑来上夜课,只是苦了他裤裆里的兄弟,一见小黛老师就“举旗造反”!

突然,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惊醒了正在胡思乱想的魏无牙。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何警钟敲响?buwu.org 梦幻小说网

不大一会儿,一个地鼠门的弟子匆忙赶来向魏无牙禀报:“掌门!掌门!大事不好了。城外发现了胡虏大军,裂谷城被包围啦!”

哄~~!这个消息犹如炸雷一般,瞬间惊呆了所有人!

到底还是曾经当过旗长,如今又当上掌门之人,经过短暂的惊愕后,魏无牙迅速反应过来:“快!召集兄弟们,我们上城墙协助守城!另外,二狗子,你带几个兄弟,保护好上官先生和小黛老师。还有,派人挨家挨户通知,让乡亲们做好准备,如果城守不住,就先躲到矿洞里去。”

————

裂谷城的围城之战,来得突然且惨烈。在第一波胡虏人的偷袭中,裂谷城的守备将军就战死了。若不是魏无牙带着地鼠门的弟子及时支援,裂谷城恐怕已经沦陷。

一夜的拼杀,交战双方都伤亡惨重。胡虏人大军在城下留下了上万具尸体,最终暂时撤退。

裂谷城方面,守备将军在第一波敌军的偷袭中当场战死。千人旗长在一夜的厮杀中战死了四人,地鼠门的王阶长老也战死了一人。地鼠门的弟子更是战死了数千人。

如今守城指挥作战的便是魏无牙这个唯一的皇阶高手了。要知道,裂谷城的守备军只是常规警备部队,并非皇家禁军与强弓卫那种特种部队,城备将军也只是王阶而已。裂谷城遭遇袭击的第一时间,他就被敌军的皇阶刺客刺杀,同时被刺杀的还有裂谷城知府。可以说从战斗伊始,裂谷城的守军就失去了文武两位指挥。

若是正常情况,裂谷城守军被敌人偷袭在先,群龙无首在后,此城定然守不住。

然而变数就出在魏无牙身上,前文咱们提及过。裂谷城是一座矿城,城中的十几万百姓大多是矿工或矿工家属。而地鼠门虽说在江湖上没什么声望地位,但在裂谷城的矿工百姓心中却有着极大的号召力。

在魏无牙的带领下,几万的地鼠门弟子与矿工登上了城头。他们虽不像军队那般训练有素,可下矿干活的皆是壮实小伙,皆有一把力气。加之他们对地理环境熟悉,又仗着守城的地利优势。硬是奋战了一夜,暂时击退了胡虏大军。

在临时指挥室内,魏无牙正与剩下的几个守军旗长(千人长)和地鼠门的几个长老与头目,研讨着战况。敌军虽然暂时撤退,然而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

因为天已亮,所以他们也弄清楚了敌军的来源。通过城外围城的敌军营寨旗帜可以确认。来犯的敌军由两部分构成,主力是五万金帐汗国的铁鳞金刀卫,由右大都尉担任主帅。另一部分是叛军,由孟、白、陈三家的私军组成,总数大概六万余人。敌军总兵力约有十一万人,除去昨晚的伤亡,还有十多万人。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铁鳞金刀卫乃是天下强兵。总共二十万铁鳞金刀卫,是胡虏人争霸天下的根本。前文咱们提到过,大唐帝国之所以在野战中不敌胡虏人,主要原因就是在草原作战,骑兵不如对方。而骑兵处于劣势的原因,便是马匹不如胡虏人。

胡虏人的铁鳞金刀卫,战马皆为铁鳞马。这是普通战马无法比拟的。他们的刀,也是用西域大马士革钢材打造。虽非附魔武器,但也远比普通刀剑锋利得多。

结果如今在裂谷城外,光是铁鳞金刀卫就有五万人。相较而言,裂谷城的军民百姓加起来才十几万人。一万守军,昨夜一战便伤亡大半,现余三千多人。地鼠门召集起来的青壮年三万多人,如今还剩两万多人。就算把半大小子与老人全部动员起来,守军的人数也超不过五万之数。

还有一个主要的劣势,昨晚虽是胡虏人偷袭。但由于是夜晚,胡虏人对环境不熟,战力并未完全发挥。同样因为天黑,胡虏人闻名天下的骑射箭法也未能施展。可白天再战,情况就大不相同了。胡虏人的弓箭足以让魏无牙他们吃尽苦头,要知道,裂谷城的这些守军与矿工并非黄忠的强弓卫,他们可没本事与胡虏人对射。白天再战,他们只会被动地挨箭。人数少,单兵战力差,远程火力不敌,大家想想这城还如何守!

“真该死,魏大哥,攻打咱们小小的裂谷城,胡虏人至于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吗?十多万人,光是铁鳞金刀卫骑兵就五万!这跟咱们是多大的仇呀!”一个守军旗长说道。

“我觉得胡虏人的目标并非我们,我们只是替他人挡箭了。胡虏人攻打我们只是顺带收拾我们。”魏无牙虽出身草莽,却也是个精明之人,不然怎能当上掌门。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魏老大,你看出什么不对了?”一个地鼠门的头目问魏无牙。

魏无牙指着地图对众人说道:“你们看,过了我们这里向东七天路程便是玄天剑宗,如果下了血刀大裂谷,再走五天路程就是北焰卫驻地。这些胡虏人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并非为了攻打我们裂谷城。他们是想偷袭北焰卫或者玄天剑宗!我们只是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这么说来,我们这是替十大宗门挡箭了!我们地鼠门居然替十大宗门挡箭,这事要是说出去,我老牛能吹嘘一辈子了。”一个大胡子的黑壮汉子叫嚷道!这人也是地鼠门的一个头目。

“要是这样我们就麻烦了,人家准备对付十大宗门的军队,现在却来攻打我们。如此一来我们根本打不过呀!别的不说,现在天亮了,一会儿开战,我们全会被人家当成兔子射,我军的弓弩对战水平,根本无法还手!”一个守军旗长担忧地说道。

“而且高手也不够,如今我们只有魏老大是皇阶,加上我们三个王阶的。胡虏人既然是要对付北焰卫和玄天剑宗,高手必定不少。圣阶至少三个以上,那个右大都慰就是圣阶。这还怎么打呀!”一个地鼠门的长老也忧虑地说道。

众人正在商议对策时,突然有士兵跑进来报告:“不好了!不好了!城内有奸细破坏,小黛老师受伤了!”

“什么!小黛老师受伤了!!!”魏无牙一声怒吼,什么都顾不上了。如一阵风般,飞奔了出去。

————

看着眼前因肩头中箭失血而脸色苍白的女子,魏无牙心疼地说:“这里太危险了,敌人随时可能攻城。你们怎么跑到城墙上来了。”

小黛老师望着面前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的汉子,柔声说道:“魏大哥,你们奋战了一夜。我是和乡亲们来给你们送饭的,我没事,只是被流箭擦伤了。”

“你在这里太危险,我马上安排人,把你们送到矿洞里去。那里有秘道,直通大裂谷底部。你们先离开这里,躲到裂谷中去。”魏无牙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不走,我可以帮忙照顾伤员。”受伤的小黛老师倔强地说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必须走。你不走我就让人把你绑走!”一向对小黛老师百依百顺的魏无牙,突然变得无比霸道。

“魏无牙!你混蛋!你是个大混蛋!”一向淑女的小黛老师,也突然发飙爆了粗口。

“我今天还就混蛋了,我混蛋到底了!”魏无牙说着,突然抱住眼前的小娘子,狠狠地吻了下去。

在这一刻,面对必死的绝境,面对心爱的女子。魏无牙的感情,终于失控了。再是铁打的汉子,心也是肉长的,他也是个人呀!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而他怀中的女子,只是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任由他亲吻着。她为何登上城头?是因为担心他呀!相识相处一年多了,魏无牙的人品和对她的感情,她自然是知晓的。可这笨蛋豁牙子,你倒是说出来呀!这种事哪有女子先表白的?

亲完了,情感也宣泄完了。魏无牙也傻了,刚才一激动就亲了,现在该如何是好!看着怀里的女子,大豁牙子不知所措……

“说话!你要是不说话,我就从城墙上跳下去。”怀里的女子“狠狠”地对魏无牙说道。

“那个……那个,黛儿!我~我~我~!其实~其实吧!~我喜欢你!真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是我不敢说,我觉得~觉得我配不上你。刚才~刚刚才的事,是我不对。全怪我!我太喜欢你了,我没忍住……我就~我就~~我就就……”魏无牙,满脸涨红,已经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了。

“你亲的我,和你舅舅有什么关系?”小黛老师眼中闪着异彩问道。

“不是,不是那个舅。是那个,是那个就!”魏无牙脸红脖子粗,已经语无伦次。

“为什么?为什么等到现在才说你喜欢我?”小黛老师盯着魏无牙的眼睛问道。

望着怀里柔情似水的女子,她的心意魏无牙已然明白。魏无牙笑了,笑得无比开心,露出了他的大豁牙子。

在这一刻,魏无牙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他不再紧张结巴:“因为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这次真的非常危险,敌人强大得超乎想象。我没有信心能护住你,也许下一次攻城我就会战死。在死前,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黛儿,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吧。只有你安全了,我才不会分心。接下来,我要带着弟兄们全力一战了!”

“好!我和乡亲们躲到安全的地方等你们,我等你!等着你娶我,魏无牙!答应我,活下去!活着回来娶我。”这是小黛老师临走时对魏无牙说的。

整个裂谷城此刻已经空了,迷宫般的矿洞和下面的大裂谷,便是人们最佳的藏身之所。

为了保国,为了护家。为了心爱的小娘子,魏无牙此时充满了斗志。

而没有了后顾之忧的魏无牙,也终于轻松了。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压力都消失了。思路变得异常清晰的魏无牙,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他要带着地鼠门,带着他的兄弟们,把胡虏大军拖死在这里,坑死在这里。

在面临家国存亡,面临强敌围城时。魏无牙他们这群草莽出身的“地老鼠”们,同样做出了他们的抉择。

藏好乡亲,派人去北焰卫示警。同时把敌人死死地拖在裂谷城!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拼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把胡虏大军拖在这里。

魏无牙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在地面上作战。即便有城墙的地利,他们也守不住。所以,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战场转移到地下。利用迷宫一样的矿洞,与敌人展开一场“地道战”。在那里,铁鳞马骑兵毫无用处。矿洞就那么宽,兵力优势也无法施展。

圣阶高手倒是可以,但在地下的矿洞中。他们同样可以弄塌矿洞,与敌人同归于尽!圣阶埋到地下同样也得死!

而且矿洞里一片漆黑,道路弯曲。高超的箭法,在矿洞里也难以施展。

狮虎虽然凶猛,但是又能拿地洞中的老鼠怎样?这就是魏无牙想出的战术,至于如何让敌人上钩,如何让敌人死咬着地鼠门不放。非得要彻底消灭地鼠门才肯离开。

魏无牙想出的办法是:他以地鼠门掌门人的身份向对面的胡虏大军下了一道宗门战帖。

魏无牙在帖子中,问候了右大都尉全家的女性。也问候了胡虏大汗全家的女性。最后,魏无牙放言,我在地鼠门总部等你们。不服来战!怕死怂了,就赶紧滚!

魏无牙这么一搞,右大都尉不想战也得战了。人家正式下的战帖约战,如果你不应战,那就是怂了、怕了。这对于草原勇士来说,是耻辱,是不可接受的。

何况魏无牙这混蛋,还侮辱了大汗!这要是不把魏无牙和地鼠门消灭,那大汗还不得收拾右大都尉呀!

至于地鼠门的总部在哪?既然叫地鼠门,总部自然是在地下矿洞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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