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的累赘肥肉,刘海中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跑进轧钢厂,
径直来到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门前。
强忍着激动,站在走廊里,稍微平稳了呼吸之后,
他才敲门,获得许可后开门走了进去。
一见到李副厂长,刘海中立马拘谨的谄媚问好,
跟李副厂长自报家门,报上了姓名和工种之后,
就一脸贱笑的说起了易中海的事情:
“李副厂长,您还不知道吧。”
“咱们厂里那个因为胳膊残废,又犯了错,
已经被降到二级工的易中海,他现在正在被游街呢!”
听到被人叫做李副厂长,心里不禁感到不快的李怀德闻言,
不由得疑惑的问了一句:
“哦?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虽然他在心里已经把刘海中暗骂了好几遍,
心说我知道我是副的,用不着你来提醒。
但是他也知道易中海,跟一把手杨建国走的近,算是对头那边的人。
还有当初因为易中海胳膊残疾,本来李怀德是提议降到一级工留用的,
毕竟胳膊都废了一条了,肯定无法胜任钳工工作,
勉强给个一级工,就算是对他的照顾了。
就是因为杨建国开口保人,才不得不只降到三级,
平白的让一个残废,每个月都享受着高出几级的待遇。
不过那易中海自己也不争气,后来竟然又跟一个敌特老太婆搅到一起去,
李怀德感觉机会来了,这不是打他杨建国的脸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杨竟然豁出去再次把人给保了下来。
只是再次降了他一个等级,还是没能把人给开除出厂。
所以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李怀德对易中海还是有些印象的。
今天突然又听到了关于那个残废的消息,李副厂长也生出几分兴趣来。
他这人的人品虽然有待商榷,但是优点也非常明显,
那就是能容人,会用人,并且对于有用之人,也非常舍得下本投资!
所以就算刘海中已经毫无察觉的惹他不快,
但是李怀德仍然对他和颜悦色,想要从他这里获得最新消息。
“那个易中海想要借...借...借腹生子,对,就是这个词。”
“所以夜里偷偷的跟他徒弟媳妇钻地窖。”
“他徒弟就是咱们厂里的二级钳工贾东旭。”
“然后就被我发现,我带人把他俩堵在地窖里了,当时连衣服都没穿!”
“哦,对了,您不知道,我是我们院子里的管事大爷。”
“在住户...群众中间,还是有一定威望和领导能力的!”
刘海中自吹自擂,把功绩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此番跑过来向副厂长汇报的目的,就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不过他这一趟跑的也算是歪打正着,非常合乎李怀德的心意。
他听完刘海中的汇报,立马追问道:
“你说的这些,全都属实吗?”
刘海中愣了一下,等他想明白李怀德的意思后,
大胖脑袋立刻连点。
“属实!属实!绝对属实!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
“他们这对狗男女,现在还在马路上游街呢!”
“南锣鼓巷街道办也知道了这件事,现场也有他们的人在!”
“我觉得您是厂里的领导,这件事您也有必要知道。”
“所以我就放下那边的监督责任,第一时间跑来向您汇报了!”
刘海中被易中海的事这么一激,仿佛突然间开了窍一般,
几句话把李怀德说的心情大好。
看着眼前神情激动,满眼期待看着他的刘海中,
李怀德想到过一会,厂里就要日常召开的领导干部例会,
他不由得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然后随意的对刘海中说道:
“你刚才说你是三车间的六级锻工,对吧?”
“你们车间里缺个巡查组长,你有没有兴趣去试试啊?”
刘海中一听,兴奋的血脉偾张,瞳孔放大,
都忘记了他往常最在意的上下尊卑了,
跨步上前,双手攥住李怀德的手就是不停的摇:
“愿意!愿意!我特别愿意!谢谢李副厂长的栽培!”
“您放心,我以后就是您的人,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只要我当上这个巡查组长,总之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怀德嫌弃的抽回自己的手,无奈的说道:
“行了,行了!回头等着通知吧,下去好好做事,走吧。”
刘海中讪讪的笑着,一步三哈腰,脑袋更是点个不停的离开了办公室。
在李副厂长面前谄媚过后,刘海中很快就当上了所在车间的巡查组长。
当然,也就不用每天在抡着大铁锤,在车间里咣咣的砸钢坯了。
而是天天都挺着大肚子,背着一双小手,装模作样的在车间里溜达。
不对,是巡查。
对于刘海中来说,这真算的上是称心如意,物尽其用了。
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他都每天摆出这样的架势装模作样,
更别提现在当上了巡查组长,那大胖肚子更是挺的比往常更高了几分。
三天的时间对于每天都志得意满的刘海中来说,那真是一晃而过,
不过对于白天游街,晚上还要接受教育,
并且还要住进牛棚过夜的那对狗男女来说,
则真叫一个度日如年了。
最终当这难堪的三天过去,
没吃到鱼还惹了一身腥的易中海更大的灾难也随之降临了。
托刘海中之福,提前跟李副厂长做了汇报,也让他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所以在厂领导的日常例会上,再次用易中海当做武器,
对一把手杨厂长发起了攻击。
大伙都看看,这就是你老杨要死保的人干出来的事!
先是跟敌特搅合在一起,后又罔顾人伦,跟徒弟媳妇搞破鞋,
都建立新社会了,还想搞借腹生子那一套封建糟粕!
老杨,看看跟你亲近的人吧,这都是什么品性,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道你老杨私底下也..
好嘛,让李怀德当着几位副厂长,书记,副书记,工会主席这么一发难,
厂长杨建国当场就坐蜡了,心里恨不得一把掐死那个易中海。
心里哪还有什么庇护羽翼的想法,现在最想让易中海死的,恐怕就是他了!
于是经过厂领导会议上的一番讨论之后,
都没等到中午,散会后厂里就发出了公告:
“我厂钳工易中海,因个人生活作风存在重大问题,
思想觉悟落后,以至于做出罔顾人伦,天怒人怨之事。
为坚定立场,与其划清界限,经厂领导开会后决定,
对钳工易中海做出开除处理,并且永不录用!”
大喇叭连续播报了三遍,通告中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进入了工人的耳朵。
一下子,车间里就变得热闹起来。
而自从易中海受伤被降级之后,就变得低调许多的贾东旭,
更是成了所有人目光集火的对象。
如此劲爆的消息,事发第二天一早就已经传到了轧钢厂里。
更别提距离事发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三天。
当事人易中海的老好人形象,早已变得稀碎。
受害人贾东旭,也成了众人嘴里的那个可怜虫。
往常贾东旭仗着有个高级工的师父罩着,
在厂里那是恨不得天天都用一对鼻孔看人,
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态度,仿佛车间是他家的一样,
要多遭人恨,就有多遭人恨了。
直到易中海残疾,回厂以后被定为三级工,并且还失去了晋级的可能,
贾东旭这个徒弟,才低调起来,也收敛了所有的脾气,
再不敢肆意妄为的欺负别人。
如果他以前像是一只到处开屏喳喳乱叫的孔雀,
那之后他仿佛就成了没毛的野鸡。
尤其是这两天,自己媳妇竟然跟自己师父那啥,
还被人给抓了现行,押去游街之后,
贾东旭每天上班来了之后,都恨不得把脑袋夹在裤裆里,不敢正眼看人。
就算下班回了院子,他也是跟在厂里差不多的状态,
但凡旁边有人路过,他都要控制不住的哆嗦两下,
然后就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能躲多远躲多远。
只有当他进了屋,面对着秦淮茹的时候,
才能找回自己身上的尊严。
经历过了这么一件事之后,秦淮茹也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屁的好处没得着,反而让她在家里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原本以为没了婆婆的管束,她自问能慢慢掌控住性子软弱的爷们,
只要手段用的好,未来这个家,肯定是她当家做主。
但是,凡是就怕但是,
她游完了三天街,再回来以后,
就发现贾东旭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软弱的贾东旭了。
现在在家里,贾东旭都不跟她说话。
但凡有事想使唤她去做的时候,都是直接一个耳光招呼,
或者是肆意的往她身上踹一脚,又或者是随手一拳头捶过来。
然后受此待遇的秦淮茹,偏偏还因为自己理亏而不敢反抗。
现在的她,名声早已不是当初了。
只要贾东旭一狠心跟她离婚,再把她从家赶出去。
那么名声坏了的秦淮茹连娘家都回不去,估计就只有死在外面的份了。
所以无论贾东旭怎么虐待她,拿她出气,
秦淮茹都是一副委曲求全,任打任骂的态度,
就连眼泪,都只能自己憋着,
不敢流出来刺激到贾东旭,怕导致他变本加厉。
相比于秦淮茹受到的虐待,更令她心痛的,还是儿子棒梗。
这小子现在差不多五岁了,虽然还不是太懂事,
懵懂之间,也理解不了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是也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辨别他人的语气和态度,
他隐约之间知道,自己妈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再加上这小子从他爹身上继承了白养狼的天性,
两人一脉相承之下,棒梗对秦淮茹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平常就连妈都不叫了,看她的眼神也带上了一股嫌弃。
这就让秦淮茹彻底绷不住了,没少在夜半三更难以入睡的时候,
躺在棒梗旁边,偷偷的一个人抹眼泪。
经过这么一件事,贾东旭也算是彻底的跟易中海划清了界限。
况且以他现在的工资,养活三口人也是绰绰有余。
所以自从易中海游街回来,贾东旭都没有再见易中海一面。
尤其从厂里听到了广播,易中海已经被开除之后,
虽然他没了靠山,只能夹起尾巴做人,还得被迫承受工友的非议,
但是在他心里,却也因此感觉出了一口怨气!
作为地窖事件的另一名当事人,从那天事发时,
一大妈其实就已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不过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隐忍着过日子,倒是早已习惯。
对于易中海私底下是个什么人,都做过一些什么阴损事,
那她一直都是心知肚明,并不会觉得意外。
甚至因为一直以为是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得知易中海想要借腹生子时,
从旧社会走过来的她,都不是那么特别的难以接受。
可是当晚听到何雨柱的说法,知道不能生的不见得是她之后,
一大妈可就彻底无法淡定了。
事发后第二天一早,别人去游街,一大妈就直接揣着钱奔了协和医院。
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等到临近中午,
相关检查结果一出来,一大妈当场就泪如雨下了。
在没人的地方哭了好一会之后,一大妈抹干净眼泪,
手里紧紧攥着检查报告单,就满脸坚决的回了四合院。
她谁都没有告诉,一直等到易中海结束了三天游街,
回到四合院,等待对他的后续处理的时候,
一大妈就在四合院住户们关注的目光中走上去,
猛地把报告单摔在了易中海脸上,大声的怒道:
“易中海,你个老骗子!”
“看清楚了,不能生的是你,我身体压根就没问题!”
“我要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