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破局之法

江太医及时制止了她们再议论下去:“几位慎言,在宫里说错一句话便可能招来祸端。”

说话间,已来到了太医院。进了大门,江太医先带他们去见院判,院判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慈眉善目,十分欢迎他们前来:“这几日我们不停查看药书,可惜人手有限,宫里又有各种事务,不能耽搁,实在是棘手,诸位识得那五尾狐花,想必翻找起来要快一些,有劳各位了。”然后让江太医带他们去到一间藏书的屋子,屋子里堆满了各朝各代流传下来的药典。

江太医说:“太医院珍藏的古籍药典,还有异域的典籍,都在这里了。老夫要去给贤妃娘娘请脉,只好辛苦各位了!”江太医交代完就走了。

赵管事看了一下堆积成山的典籍,一扬手,说道:“开始吧!”四人开便始分头翻医书。

小半天以后,赵管事问道:“你们那边有什么收获?”苏曼蕊跟梁宜然都摇头。

苏正杨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忽然说道:“既然五尾狐花生长在边城竣州,所以咱们是不是该着重查看一下异域的典籍,尤其是……记载辽国药物的医书。”

梁宜然说道:“你也觉得此事与辽人有关系?”

苏正杨说道:“我认为韩公子说的有道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看似偶然,实则存在着某种联系,简直是一环套一环,先是散布屠城谣言造成恐慌,不但让百姓对朝廷失望,还容易引发暴动。然后是丁大力劫药材,一招釜底抽薪。等我们夺回药材,眼看要救治好病人,就出现了下毒的事。而偏偏这时候,辽人来提条件了,这难道是巧合吗?城中出现中毒症状才短短几日,辽使这么快就带着解药到了京城,他们飞来的吗?”

梁宜然说:“**跟韩其昶几日前已经在京城了,这事成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苏正杨说道:“**上次能冻结龙涎潭的泥沼,他手里有五尾狐花,也不奇怪。”

梁宜然把所有事情联想了一下,一个可怕的想法浮上心头,说道:“上次**二人出现在驼峰山,可能并非找宝藏,而是勘察二州情形,那时候他们就在打主意了,这次两人进京,也是为辽国使团打前站的。”

苏正杨道:“**此人深不可测,韩其昶祖上几代显居高位,但从他与**的相处来看,**的身份地位显然在他之上,**的身份应该也不简单。”

苏曼蕊说:“那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官府,让朝廷知道辽人的狼子野心。”

苏正杨说:“朝廷未必不知道,但辽人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如果朝廷同意交换,他们可得到太州与竣州。如果朝廷不答应,他们便利用疫情惑乱人心,搅动局势,趁我们自顾不暇之时,起兵犯境。所以无论如何,他们这次进京都不打算空手回去。破局之法就是我们自己找到解药,控制住疫情。这五尾狐花生长在宋辽交界,所以咱们最好把记载辽国药材的典籍重点找一下。”

赵管事拖着下巴思索一会,表示赞同:“公子分析得很有道理。”

梁宜然说:“既然如此,咱们得快点找,官家不可能一直把辽国使者仍在客栈里,这事拖不了。”

于是四人又分头行动。过了一会,梁宜然喊另外三人过来,他们过来一看,梁宜然手里正拿着一本年代久远的书,书页已经发黄,墨迹也淡得几不可见,但是眼前书页上画着一幅图,虽然模糊,几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花分五瓣,形似狐尾。

“这画的是五尾狐花!”苏曼蕊说道。

“但是上面的文字,已经完全看不清了。”梁宜然说。

苏正杨说道:“走,我们去找院判大人。”

院判看着眼前模糊的书本,端详了半天,又想了良久,才抬起头来,说道:“我认得,这书是我乔师叔的,他是前任院判,见多识广,知晓许多奇怪的药物。”

“太好了,这位乔老先生如今在哪里呢?”苏曼蕊问。

院判叹气道:“我师叔已经不在了。我记得他生前也曾打算把一些异域医书译成中原文字,但没来得及动笔,他就过世了。”

众人几乎陷入绝望。

梁宜然还是试着问:“除了乔老先生,还有谁接触过这本书吗?”

院判想了想,忽然说道:“说不定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天刚擦黑,苏正杨、苏曼蕊、梁宜然跟着韩济走进了一条陌生的巷子。

苏曼蕊说:“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乔老先生的儿子也精通医术,他定能帮上我们的大忙。”

梁宜然说:“是啊,天无绝人之路。”

韩济说道:“前面就是乔先生家了!乔先生早年也在太医院任职,但是后来眼睛不好,加上年纪大了,便不再出诊,在家颐养天年,他还有两个儿子,皆未从医。”

梁宜然说:“幸亏韩公子熟悉路,要不我们几个是断找不到这么隐蔽的地方的。”

韩济略有得意地说:“城里的大街小巷,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苏正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别贫!办正事要紧!”

韩济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住脚步,然后上前去敲门,许久没有人应,再用力一敲却发现门自己开了,他给众人使了个眼神,悄悄开门进去,这是一所独户小院,可以隐约看清院中种了一些竹子并一些寻常花草,院中无风,静谧异常。他们穿过院中曲折的石径,到了堂屋前,屋里亮着灯,他们正打算进门,却发现两个黑衣人一闪而过,腾空飞到了屋顶,消失在黑夜里。

“我去追,你们进去看一下!”韩济说着,随即追了上去,那两人对此处地形比不上韩济熟悉,所以韩济很快便追上了他们,与那两人交手后发现对方功力很高,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他跟其中一人过招的时候,被另一个人从身侧一脚踢中,这一脚力道很大,韩济瞬间倒在地上,踢他的人又果断挥剑砍来,韩济拼尽全力躲开,那人剑刺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韩济迅速抽刀往前一划,那人的手上顿时多了一道口子。

韩济轻蔑一笑,那人恼羞成怒,要继续与韩济打斗,却被另一人拦住:“不可恋战!”那人不甘心地怒视韩济一眼,还是撤走了。韩济正要追上去,却发现左肩剧痛,于是用右手从地上捡起一石子投掷出去,正正地打中了一人的后背,那人低吼一声,并没有回头,反而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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