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内的医疗所设备齐全,比小私立医院实力还要强。
周玉樱被送进抢救室抢救,老师在门口紧张的来回踱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洛晚清斜靠在墙上,一双明亮的眸子波澜不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熟悉的消毒水气息萦绕在洛晚清的鼻尖,她唇角几不可查的上扬。
现在。
就等鱼上钩了!
“樱樱怎么样。”
洛晚清侧目,只见周永存风尘仆仆的而来,他手上拿着西装,白色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大口喘着粗气,完全不复平日里优雅模样。
一见他,爷爷临死前的模样便在脑海中浮现,如刀一样扎在她胸口,痛不欲生。
洛晚清唇瓣微抿,乌沉的眼底多了一抹晦色,怒气在她眼底阴沉沉的翻涌,浑身散发的阴鸷戾气像是要把人撕成碎片。
周永存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他侧目,撞进她冷冽的双眸中。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顿时撞出电光火石。
看到洛晚清,周永存顿时明了,周玉樱突然发病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他额角青筋暴起,深眸里一片骇人的猩红,他走向洛晚清,就像一只可怕的猎豹。
“是你害得樱樱住院的,是不是?”
周永存含着暴怒的声音炸裂,俊脸黑如锅底。
洛晚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周叔叔这么肯定是我,是因为你害死我爷爷,所以确定我一定会报复?”
“洛晚清,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她下手?”周永存眼神越发的狠戾,杀意露骨!
他迅速抬手的瞬间,洛晚清撤步去躲。
可还是稍慢一招!
他一把掐住洛晚清的肩骨,力道之大能把她生生捏碎!
剧烈的疼痛感从肩骨处传来,洛晚清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可她的身形却未动分毫,“我也想问问周叔叔……哦不,依照辈分来说,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姐。那洛家欺师灭祖又不中用的小师弟,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洛家下手?”
“牙尖嘴利!就凭你,也想来教训我?”周永存厉声嘲笑。
“是啊,就凭我,让周玉樱现在躺在抢救室里,痛袭骨髓,痛不欲生。让你站在门外,只能无能狂怒,什么都做不了。”
“好啊,好!”周永存手下力道加重:“樱樱受的苦,我要你千万倍偿还!”
他动作迅速如疾风,朝着洛晚清的脖颈打去!
这力道又急又重!
被束缚住的洛晚清根本无从可躲!
完了。
若被打到,必死无疑!
可下一瞬!
一道人影从一旁闪过。
洛晚清手腕传来一阵大力,她向后趔趄了几步,稳稳的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清冽的松柏气息袭来。
是他!
洛晚清顿时抬头看着顾澜沉精致的下颌,眸中跳跃着丝丝光芒。
顾澜沉将洛晚清护在怀中,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周永存一见顾澜沉,找回几分理智来。敛了敛翻腾的怒气,咬着后槽牙道,“顾二少是要护着她。”
“是。”
言简意赅,透着上位者的威压。
他浑身气质极冷,脸色黑沉如墨,整个空间瞬间阴云密布。
“这是我与洛家的事情,希望顾家不要插手。”周永存语气不改,看向洛晚清的眼神中依旧透着杀气。
“洛晚清从今以后由我抚养,周先生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来谈。”他的目光在洛晚清身上打量了一圈,确信她没有受伤,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她被捏得泛红的肩膀上,深眸中,波涛暗涌。
“即是如此,就请顾少谈谈,今日洛晚清害我女儿发病住院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吧!”
“什么怎么解决?”洛晚清眉头一挑:“周永存,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害她发病的吗?”
“洛晚清,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劝你最好大方承认,否则你绝不会有好果子吃!”周永存眼神狠戾。
“原来周先生没有证据,就对我家小孩动了手。”顾澜沉眼神深沉如长渊,透着危险之气。
周永存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
而“我家小孩”这四个字,像被拨乱了的琴弦,惊得洛晚清的心,乱了几拍。完整内容
“病人醒了。”
护士洪亮地嗓门打破了僵局,周永存忙转身大步走向被推出来的周玉樱。
他抓住周玉樱的手,看着她脸色苍白,透着病态,心仿佛被刀割了一般。
“樱樱,你感觉怎么样?”
周玉樱缓缓点头,眼里顿时盈满了泪水:“爸,好疼……樱樱好疼,好害怕……”
周永存心痛得像刀割似的:“樱樱,你告诉爸爸,是谁害得你发病的。”
周玉樱神色一僵,睫毛垂下将情绪盖在眼底,低声道,“没谁。”
周永存握着周玉樱的手紧了紧,眼镜后的眸子陷入了一片沉寂。
纵使女儿不说,他也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周玉樱不可能突然就发病的。
他随着医生将周玉樱推进病房,路过洛晚清的时候,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顾澜沉的目光落在洛晚清的肩头处,他幽深的双眸罕见的带着几分关切,“疼吗?”
洛晚清动了动肩膀。
她的肌肤本就白嫩似瓷玉,红痕格外明显刺眼。
可她嗓音软甜,像是在撒娇一样摇了摇头,“不疼,周永存这不中用的老东西还伤不了我。”
“嗯。”顾澜沉不由分说的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带到隔壁病房内,帮她的肩膀擦着药膏。
距离骤近,他身上的味道像是带着蛊般钻入鼻腔,让她不自觉的想靠得再近几分。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毛茸茸的小脑袋靠近他,鼻尖就差直接蹭在他擦药的手背上了。
顾澜沉微叹一口气,微凉的指尖将她的额头推开,“老实点。”
这话一语双关。
不仅仅在说她擦药不老实。
还在提点她今天的行为。
“哦。”洛晚清小鼻子努了努,“今天的事真不关我事,周玉樱骂我,我回她两句她就犯病了,气性真大。”
“是么?”顾澜沉探究的目光盯着她,嘴角几不可查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