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该回去了,”林白伏在卧室的书桌前,写下本次谈判日记的最后一个字。
他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连绵不绝的小雨已经下了五天,而今天,雨势变大,天空中甚至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雷声,这就意味着,夏天要到了。
“离开卫阳这么久,不知道之前我所安排的一切进行的怎么样了,”林白自言自语道。
林白不可能经常要民探联系卫阳那边,这无疑会增大民探情报员暴露的风险。抵达温琼滨这么长时间,他只在七天前与卫阳联系了一次。尽管报告说一切正常,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忽然,透过窗口和雨幕,林白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卢斯特酒店的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咕噜跳下车,捂着脑袋向楼里跑来。
是王雷,他之前自告奋勇地去拿最终协定文件。
不一会儿房间门被敲响了,王雷双手抱着一个棕色的硬壳鹿皮包走了进来。
“大人,这是我们签订的《温卫合作协定》,您看看!”王雷神情兴奋道。
“好。”林白接过鹿皮包,拿下那把带着钥匙的锁,从中取出被保存地十分完好的,一本装订起来的精美羊皮纸本。
翻开封面,里面油墨气息仍然浓厚,手抄的正楷字一看就很有庄重感。
林白拿出自己记录的草稿件,与装订本上的条目一一比对。
王雷就这么站在旁边跟林白一起看。实际上他在拿回这本正式协定书的时候,已经当着对方的面比对过了。不过林白大人还想再比对一遍也没什么不妥。
半晌,王雷突然问了一句:“林白大人,我们要回去了吧?”
林白合上装订本,有些疲惫地揉揉眼睛,同时点头道:“嗯,今天下午就启程。”
王雷有些惊讶道:“这么快吗?温城主那边今晚打算召开一次宴会的,邀请您参加。”
林白不屑一顾道:“拒了。那个老家伙的宴会,哼!想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节目,我才懒得参加!怎么?难道你想参加?”说着,林白还斜了王雷一眼。
“不不不,我就是提一声。城主邀请的,我也不好意思当场拒绝,还得回来问问您不是嘛!”王雷连忙摇头表忠心。
林白用既像滑稽又像阴险的目光盯着王雷一直看,把王雷看得心里发毛。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经受得住封建贵族的那些不良行为的吸引。
有些东西在脑子里想是没问题的,怎么想都可以,但万万不可付诸于行动,所以最好让自己远离。”林白叹口气,多说了两句。
“大人,属下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呢!属下还想进魔普党的!”王雷咧嘴笑着,同时坚定地说。
于是就这样,林白拒绝了温碧台的宴会邀请。一行人收拾收拾东西,于黄昏时分乘坐着一辆马车出发了。
比来的时候少了两辆车,是因为卫兵、化学院研究员和那些熟练工人都被留在了温琼滨,开始他们的选址工作,为建立工厂做先期准备。
让林白没想到的是,自己出城的时候被拦了下来,说是城主要求的。
“林白老弟,”没过多久,胖城主温碧台的声音从后面远远地传了过来。
只见一辆轻型马车,速度飞快地奔在街道上,“吱”得一声停到林白的马车前。
“城主大人有何事如此紧急?”林白心里面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面带笑意的说道。他心里暗暗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对这个老家伙露出笑脸了。
“哎呀呀,林白老弟你怎么走得这么急呀?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出发嘛?”温碧台笨拙地跳下马车,拉起林白的手一脸不舍地说道。
林白心里直犯恶,他不动声色地慢慢推开温碧台的手,拱手抱歉道:“温城主,在下离开卫阳已半月有余,心里放心不下,希望能早些回去。
城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日后必将报答!”
“那也不急这一夜嘛,”看林白神情坚定,温碧台也不好继续挽留,便拍了拍手说道。
“老弟要走老哥我也不多说什么,希望你的卫阳能够挺过这次劫难,来日我们好好合作,共赚大钱。”
随着温碧台的拍手声,他身后的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名蒙面的黑衣女子。
林白神色疑惑道:“温城主,这是何意?”
“哦哦哦,林白老弟你莫要误会。本人知道你不喜欢女人,不过这个东西呢是本人府中的一名死士,不是送给老弟玩的,老弟也万万不可碰她。”温碧台一本正经地介绍道。
“死士?”
“额,就是假如老弟需要的话,可以指使她去干一些有去无回的事情,这家伙的身上会分泌毒液,可以把她接触的人给毒死掉,而且还是慢性毒,很难查出来的那种。
大概在老弟你要耍个美人计的时候能派上用场,毕竟她长得还不错。”
林白心里略一思索,脸上露出有深意的笑容:“温城主,你的死士,我怎么可能指挥得动呢?”
“放心老弟,你拿着这个。”温碧台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镶嵌着蓝色宝石的戒指递给林白。林白注意到,那个蒙面女子看到戒指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了锐利的光芒。
“用魔力催动戒指上这颗宝石里的修炼阵,宝石会散发出蓝色的荧光,像本人三级修炼师就能用,林白老弟你肯定也行。
让她每个月照10分钟这样的蓝色荧光,不照,她就会承受万蚁噬体之痛,甚至于不成人形。反正她是个毒人,就是这样的体质。”
温碧台看着那蒙面女的脸上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好像有些贪婪,却又有些害怕,还有一些居高临下。
林白只觉得这样的事情匪夷所思:“毒人?蓝色的荧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原理?”
温碧台耸耸肩,又塞过来一个小瓷瓶:“本人也不知道,反正这个东西买过来的时候,卖家就是这么说的。这个是她身上毒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