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各取所需

两团火球尚在空中,林白已提剑刺去。

绝叶鼠正要退,已被无息刃悄悄在腿上割了一刀。

虽然只破了表层皮肉,没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还是让其吃痛之下没能及时跃开。

它龇了龇牙,起了些凶性,也不再躲避,直接一爪子一个把两团火球拍熄了,旋即向林白的剑按来。

就在此时,林白身上红光闪动,身法瞬间快了几分。

他脚尖一点地,人已从妖兽侧面掠过。且,他手势先一步变刺为斩,整条手臂红纹暴涨,显见得血玉纹已运行到极致,在绝叶鼠右侧的前肢和腰肋方向划下一道长而深的血痕。

受伤之后,绝叶鼠那有些滑稽的小眼睛露出凶光,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同时身体一转,那有成人大腿粗细的鼠尾已裹挟风势,如一根棍棒劈头盖脸地猛然砸下。

林白周身血玉纹微绽,脚下腾挪施展出碎月凌波,一道道血色残影被拉出又消散后,他人已站在绝叶鼠受了伤的右前侧,一剑向头颅斩下!

剑势疾如闪电,哪怕以绝叶鼠的矫捷也已来不及避开,而受伤的右肢又一时无法抬起。

兔起鹘落间,妖兽头猛地一个摆动,凶悍之极地一口咬住了尚方剑。

虽然它满嘴的牙齿当即有了崩碎的趋势,但借着这一点缓冲的时间,它左爪已向林白腹部掏去。

林白盯着近在咫尺、腥气扑鼻,错落排布着诸多一掌长犬齿的血盆大口,以神识锁定了那正抵近的左爪,却毫无慌乱之色。

随后他屈起左手食指与大拇指,环成个圈,弹了一下,动作轻松得像是在弹掉衣服上沾的尘土。

但他的面色却很凝重,且丹田中的法力一下去了大半。

一道细小之极,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蓝影当即随他动作飞出,直接入了绝叶鼠大张着的嘴。

绝叶鼠的动静戛然而止,那递到一半的爪子也一下僵在了原处。但随后,它喉咙里却发出了更为暴怒的低吼声。

林白见状,忙抽剑急退。

而几乎是在他退开的同时,绝叶鼠后爪蹬地,追着他的身影冲了过来。

剑爪交击,转瞬间,一人一妖兽已在一进一退间各出了四五招。

绝叶鼠一改先前的保守,接连的攻击皆是奔着以伤换伤,竟让林白一时拉不开距离。

见此,他面色一冷,恰好见妖爪撩来,以剑格挡之下,借力后翻,便贴上了一棵拔地参天的巨树。

同时,林白全身红光大涨,在灵木上一蹬,箭射般飞向绝叶鼠,居高临下,漠然一剑挥出。

“咔”一声响过后,鼠爪已被斩断。剑光不停,顺势而下,直接刺入了绝叶鼠头部。

吼声入耳,震动山林!

其貌虽不扬,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妖兽,这垂死之时,咆哮声势之威猛,丝毫不亚于凡间狮虎。

林白招回那一点千重水,退了两步。

直到他见这绝叶鼠彻底瘫倒在地,抽搐一会,再没了动静,才收了剑。他旋即发出一张传音符,告知外面两人,战斗已结束,可以进来了。

林白目视着齐健和方泉费力地在那里切割妖兽尸体,看了一会,终是偏过了头。他对这种事不熟悉,担心自己上手会破坏了有用的材料。

原来他弹出千重水那一下,就已将绝叶鼠打了个肠穿肚烂,而后,那妖兽本就是回光返照般的决死反扑了。

其实他当时再躲避片刻,也就可以省去后面那一番功夫了。

不过,首次与妖兽向交手,多积累些经验也是好的。

转念间,两人已完工,喊他前去收了其他材料。

把妖兽的皮、骨、爪尽数收入储物袋中后,林白悠然望向齐健,伸出右手,意思明显。

那齐健得了绝叶鼠的心脏,正满心欢喜,对此浑然不介意,排出三张符箓,笑道;“多谢苏道友相助,道友想要哪一张,尽请选吧。”

“那在下就要这张唤雷符吧,或许日后用得上。”林白点点头,也不多客气,抬手将自己想要的符摄了过来。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那张剑影符,对他来说大概不是很有必要了。

血玉纹对他而言,不光是出剑力道的增强,还有速度的加快,两者叠加之下,让他炼体方面的杀伤能力在炼气阶段足可以称得上出色。

刚才那绝叶鼠以前爪招架之下还被一剑斩杀,便是一个力证。

毕竟,妖兽本就以肉身强横著称。虽然绝叶鼠算不得其中以抗打击能力强而闻名的,但以其炼气十二阶的实力,肉身至少也可匹敌中阶法器吧。

而且,那千重水的消耗虽大,威力却着实不错。而且,自己现在施法毕竟有些勉强,到了炼气高阶乃至筑基以后,不单法力能支撑自己更长时间的催使,威力应该也会大增。

想到这,林白不禁微笑一下。

在修法这一途上,总算是见了些成效。

将符箓给了林白后,齐健似乎没有再多客套的意思,匆匆道了个别,即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方泉有些尴尬地看过来,林白却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他并不介怀,如他先前所说,各取所需罢了。

待他和方泉返回后,已是深夜。

经过一整晚的打坐休息后,林白开始着手处理起了体内残存的药力。

彻底排空心神后,他内视找到了体内那一丝因颜色过于混杂而呈现出灰黑色的气流。

确定好药力所在后,他仍是盘坐着,手上却掐起了法诀。在消耗了少许灵力后,他体内那一滴微如米粒大小的深蓝水滴,操控着移动到了残存的药力处。

随后,他尝试将千重水拉伸变形,以包覆住药力。最终,被拉长后宛如一条细长水痕的千重水,将药力包裹覆盖了约四成。

林白旋即尝试引动了一下这拉长后的水滴,而被其裹挟于内的药力也果然随之受到了牵引,令原本缠绕在一起的丝丝缕缕被拉得笔直。

然后他神色微凝,加大了法力的注入,尝试以将残存的药力分开。

结果刚分开一点,剩余剩没被包裹的灰黑气流竟出现了不稳,眼看着就要崩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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