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控制住，不光抽干了法力，还波及到了自己。”
吴文斌拿在手里看了看，点头道:“看起来是那种法力消耗极大、威能也强的种类。果然……师弟用中阶法器还是太过勉强了，应该只能勉强催动其中对法力要求不高的种类吧。”
随后他沉思一下，又道:“据我所知，是药三分毒，有些人长期依赖药石提升修为，就会使体内积累丹毒。”
“师兄见过类似之事？可有解决之法的？”见吴师兄还真回想起一些事，林白心中暗暗起了期待。
谁知对方却一收折扇地摇头道:“听说过，不过，也仅限于类似！师弟这个情况，可能又有所不同，要想根除，师兄其实没什么把握。”
得知事情如此棘手，林白皱皱眉，问道:“那不知，是否会影响我服食其他的丹药？”
若是不能的话，不光修炼速度会大打折扣，就连自己那尚未真正开始的丹道大业，恐怕也要无疾而终了。
毕竟，一边练习配药一边以所得丹药加快修炼，弥补花在丹道上的时间，未必会太过影响修炼速度。
但若是配好丹药自己却用不上，还要专门花时间拿去出售，与人勾心斗角，那对急于提升境界报仇的他来说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影响……应该会有。其他丹药中原本极其微量的丹毒，可能会与残留药力相冲，引发突变的。”吴师兄斟酌着词句。
随即许是见到林白的表情颇为凝重，又转而说道:
“但也不必太过担心，林师弟若是不介意的话，师兄可以出手为你暂时压制住，只是，这终究不过是个权宜之计。”
“若要彻底将之消去，可能你还得自己去藏书阁多翻翻，看是否有解决之法。要不，就得等师父出关后，看他老人家可有什么办法，大概，师兄只能帮你到此了。”
也许是因为应对之策不够完善，吴文斌声音里带了些遗憾之意。
林白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在下的事情，本就该自己多上心才是的，只不过，当下，还要麻烦师兄出手为我压制一下了！”
得了他这话，吴师兄“嗯”了一声，便出手按在林白脉门上，打入一道灵力。
这股远比林白自己浑厚凝实的灵力顺经脉而行，找到正聚堆流窜的残存药力，将其层层包裹起来。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短时间内，修行应该可以无忧的。”吴师兄又以神识仔细探过，觉得应是没有问题了，这才说道。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后，林白便和吴师兄闲聊了起来。
倒是一向活跃的薛从烟安分地站在飞纱前端，面向前方，似一心扑在操纵法器上，沉默得有些过火。
背对二人的俏脸上，罕见地显出忧心忡忡之色——师父闭关，姑祖云游。这桩事，正赶上她最无力的时候。
其他峰主和长老，乃至太上长老，若有闲暇，大概也会卖她姑祖个面子。但，天灵根的事也就会暴露出去，这等大事，她不能替师父和小师弟做决断。
因久受熏陶的缘故，她在某些事情上不但不算稚嫩，还相当老练。
之后去找不偏倚任一派系的余宗主，问问他是否有办法吧……薛从烟如此想着，垂低了眼眸，静静听着身后二人的交谈。
“林师弟，师兄别的不擅长，修为也就是马马虎虎，真正拿得出手的，其实是字画之流。”
林白瞥一眼他身上所穿的，世俗文人气息浓厚的黑白儒衫，没什么诚意地回道:“真的吗？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在下与师兄见了多次，竟一点都没看出来。”
而吴师兄不知是没听出他话中的揶揄之意，还是听出了却不在意，只哈哈一笑地回道:
“当然是真！林师弟，不然我送你两幅本人的墨宝？”
这还是第一次听人如此大言不惭，称自己的作品为墨宝……林白有些好笑地腹诽一句，同时开口委婉回绝道:
“师兄的美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对这等风雅之事不甚了解。便是拿了回去挂在洞府里，也不过对花啜茶，平白煞风景罢了，怕是要日日煎熬，唯恐有负吴师兄美意。”
“林师弟何必如此谦虚？我看你，可不像焚琴煮鹤之人。”吴文斌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只当他在客套。
但林白面色颇为认真地又说道:“在下这可不是自谦之言，只是唯恐得了师兄的墨宝，又难以照料妥当，到时反而不美，伤了和气。”
“这……”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吴文斌犹豫片刻，又转而劝道:“但就算你不懂，也可以拿去送给懂的人，是吧……再不济，以后与人结交，当做见面礼也好。”
不过劝着劝着，他声音已经有点低了，显然也知道自己这礼送得有些刻意，没再抱多少希望了。
“……也是。”结果林白考虑片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轻笑一声地微微颔首，应道，“待我想好词后，劳烦师兄给题个扇面可好？”
吴师兄自然满口答应。
结果一番话说完，几人已到了玉虚峰上，林白这才慢一拍地想起，自己要换到吴师兄飞舟上的计划终是落空了。
从玉虚峰牌楼之下缓步走入人潮之中，林白发现自己这区区炼气期四层的修为，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用以判断他人修为的灵目类神通，是几乎所有功法都会附带的。九天烟水诀中所带的元光眼，就属于此类神通，最为基础的效果便是查看其他修士的修为。
在同一个大境界里，只要没有特意遮掩的话，都可以看出对方修为具体层次，反之，就不行了。
比如林白虽只是炼气四层修为，但遇到炼气十三层大圆满之人时也可以看出对方修为。而哪怕是炼气大圆满的修士，看到筑基初期修士时也只会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林白边走，边随意打量着周边路过之人，虽然兴致勃勃来参加比斗得人很多，外门弟子也不在少数，但修为也没几个比自己低的，而内门弟子或者筑基修士之属就更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