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探目前的发展势头非常好，起的作用也越来越大，不过卫阳城内民探的力量已经发展差不多到头了。”
“到头了？”红霞心里有不妙的感觉，这听起来不像是个好消息。
“嗯，”林白眼睛盯着手中的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民探目前的力量用于卫阳城内的情报侦查已经是绰绰有余，最多只剩一些细枝末节，需要时间去完善罢了。”
林白抬头看了一眼红霞，看她有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果然，红霞的表情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想到了些什么。林白略微停顿了一下，用目光示意她说出来。
“大人的意思是……民探应该把触角伸向外面了？”
“没错！”林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的微笑。
“但是……这些事情，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你是指依往商队里安插间谍，前往境外活动收集情报吗？不不不，那样效率太低了，商队才能安插几个间谍？”林白此时盯着红霞看的眼神意味深长。红霞能感觉到那眼神里蕴含着某些分量很重的意思。
“前一阵子你给我的报告里提到的数量是4个，这跟人数上百的城内情报队伍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林白多次的言语提示让红霞明白，跟这位上司谈工作的时候，很多事情林白都要她自己去领悟，主动猜出来。
于是她斟酌着语句，思考着，缓缓提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民探需要像搜集卫阳城内的情报那样，去搜集城外某些地方的情报？”
红霞有些惊讶，民探在城内对情报的掌控力度几乎可以用无孔不入来形容，林白曾凭借这样的情报优势对卫阳的旧贵族势力进行深挖根底的追查打击，现在的卫阳城里干净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贵族一样。
倘若林白想要城外也像城内一样，那他是想……做什么？
也许是为了追杀那些逃出城外的卫阳旧贵族势力……这不太可能吧。
红霞从思考状态中脱离，当她将目光投向林白，想要询问以确定她心中的某个推测时，她才发现对方也在望着她。
“大人，城内的那些叛逆已经……”
“清空了，基本上是的。”
“那城外应该没多少……”
“你真觉得是为这个？”林白与红霞对视的目光中多了一小丝不满，但那闪烁的眼睛止不住地溢出像野心一样摄人心魄的神光，这提示了红霞。
红霞惊讶于上司的图谋，她仔细想了想，林白需要自己去做什么，然后问道:“大人，城外民探应该需要多大规模？”
林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卫阳城有多少人？”
这两个问题乍一听似乎没什么关联，但仔细一联想就会发现，这是在拿城内城外做比对。
“大约……六七千人。”
“嗯，这是算上了一部分外来人员。那么民探在城内有多少情报人员？去掉那些不固定的。”
红霞刚刚皱起的眉头皱然展开，她知道林白在告诉她什么了。
比例！是比例！林白大人这样说的意思是……城外也要按这个比例来！？
林白在观察红霞的表情，看她露出一丝明悟的表请后，便给了她一个起到定音作用的提示句:“再降十分之一，毕竟城外不比城内。如果确定可以完成任务的话，二十分之一三十分之一都行，你自己看着调整。”
红霞知道即便数字再次下调这么多，这个比例仍然是极高的，民探要涉及的地方稍微多一点，城外的情报员数量反超城内还是轻而易举。
而这件事，林白要她来做，刚才的话里已经是给了明示的了。
红霞思考良久，林白也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给她时间去思考。随后红霞突然抬头问道:“大人，您需要红霞去哪座城？”
已经有觉悟了啊，不错不错。林白很高兴，他拉开办公桌下的抽屉，从中抽出一张厚实的皮纸卷。将其展开后，用笔头在上面虚画了一个圈，随后指着圈内的几个点说道。
“龙山，凌云峡，”林白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指，“还有伏罗城。”
“伏罗城！？那不是罕默德王国的城市吗？”红霞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上司。
“对啊，都是在我们的周围，一样的。”林白忽然邪魅一笑道:“你……害怕吗？”
红霞很果断地摇头:“大人命令红霞去哪，红霞就去哪儿。”
“哦，我的命令啊！那也就是说还是害怕喽？”林白不打算放过这位说漂亮话的下属。
“大人，我……属下只是觉得，对罕默德……如果被觉察到了的话，卫阳很有可能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中……”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吗？”林白反问道，不过马上他又想起来了，“对了，你还没有入党，还不清楚我们的位置。”
“属下其实……已经递交了入党申请了。”红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是吗？那你应该明白普魔意味着什么。”
“嗯！”红霞神情坚定地点点头，“那是一个很伟大的理想，肯定会遭到那些人的反对。但是只要还没有暴露，应该不会马上陷入十分不利的境地……”
“但是情报工作是隐藏在暗处的。不管卫阳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情报工作都必不可少，而且越早做越好。”
“明白了。”
对于林白的目标，还有魔普党创建的用意，红霞很早就有所猜测，如今与林白的对话，无非最终是确定了这一点。
作为一个被林白从青楼妓院中拉出，并给予一份正式工作的前妓女，最支持红霞工作下去的是回报恩人的决心。
不论林白是否为一个伟大的理想而命令她去做某些事，她都愿意去做。更不用说那的确是一个伟大的理想了。
“林白大人需要属下去哪个地方？”
林白微微一笑，道:“这个可以由你自己决定。”
思考了一分钟，红霞毅然决然地指向地图东侧。
“伏罗城……有勇气！”林白情不自禁的夸赞道。
“那么大人，属下何时启程？”红霞似乎并没有因为林白的夸赞，而高兴或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