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古出骚年

——题记。

我叫王大宏,农民,前年的这个时候小爷我二十岁。

二十岁的我为了伟大的爱情,决定和少妇张小兰私奔!

少妇张小兰是我们王家峪村村长王贵发的小老婆。我们村王姓是大姓,要是追根溯源,论资排辈的话,王贵发还要叫我一声叔呢,可是王贵发是我们村的村长,地位高,他手里有权啊,而且年龄也五十多了,他怎么可能轻易地叫我这个小屁孩一声叔?

那个张小兰倒是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她是王贵发死了大老婆之后娶的邻村张木匠家的大闺女。张木匠因为得了肝炎生病在床,他没钱治病,就把女儿张小兰嫁给了有钱有势的鳏夫王贵发。

张小兰嫁到王家峪村不久就喜欢上了少年老成的我。关于我的少年老成是什么意思呢?后面说吧。

张小兰嫁到王家峪村后不久就成功地勾引了我,于是我和张小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出发了。

我们一路旖旎,一路劳顿,来到了南方的一个叫江南的富裕城市。

我们在建筑工地打工,和通常的打工者没有区别,爱情让我浑身充满了力气,张小兰在工地做饭……

晚上我们民工集体住在工棚里。

张小兰和另一个做饭的李婶住在另一个更加小的工棚里。即便如此,我和张小兰还是要偷偷摸摸地找一个阴暗的犄角旮旯做那个事情。正所谓:战地黄花分外香啊!

时间过的很快,我们来江南市打工已经有半年了,我奇怪的是我的皮肤为什么还是那么白?我和其他的民工兄弟们完全不一样,他们看起来一个个的像是黑泥鳅,同时瘦的的又像是猴子,而我呢,白面书生的样子,只是肚腩微微的凸,啊,我看起来是多么的像一个领导干部啊。这是工地上工友们对我的评价。

工友们最喜欢和我开的玩笑就是:王大宏啊,你这个家伙像干部呢,喂,王大宏,你知道什么是干部吗?

我摇摇头,一个工友笑着告诉我,干部就是隔着布日比。所以叫干布。

我笑着说去你妈的!

我心想,他们说话都多么不含蓄啊,多么没有文化啊,张小兰还知道说日比是打夯呢。

张小兰说的打夯就是我们村建房子时夯地基时的动作:几个人用一个木头杠子抬着一个大石头,大家一起用劲,一下一下地捶打地面,这就是打夯……

说起来我和少妇张小兰有的时候为了隐蔽地“打夯……”,就去城市的公园,我们在树下找个地方“打夯……”张小兰那个方面的经验丰富,知道“打夯……”要注意的一些事项,比如要带套啥的,还有什么日子是安全期,即便不带套也不要紧的。

我们没有办结婚手续,实际上的我的年龄也不到结婚的年龄,故此考虑爱情的结晶——生孩子,喔,那绝对是不可能不可能的。

时间如流水啊,我觉得张小兰好像对我们的幸福生活有了埋怨,她经常对我感叹说我们什么时候变成城里人啊?哎,城里的房子多贵啊?

张小兰感叹的时候,女人的眼睛里就闪烁着一丝耀眼夺目的光芒……我无语了。

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爱情需要面包,可是我的面包在哪里呢?

有一个白天,我在干活的时候忽然感到眼皮总是在跳,心里慌呢。

于是我就请假回工地的大棚,我走着……一种熟悉的类似于哭泣的声音传来了,我赫然看见了张小兰正被包工头李德福压在身下……

李德福是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河南驻马店人,我和张小兰来南方的这个城市找活干就是找的他,好嘛,我的恩人变成了仇人,他们在打夯!给老子戴绿帽子!

奇耻大辱啊,我冲过去了……

良久,一场男人之间的酣战以我的巨大的失败而告终,我被这个狗屎的工头李德福打的鼻青眼肿的。

打斗中,张小兰跪下来抱住了李德福的小腿,哭着求他说别打了,求求你,再打下去,王大宏就要被你打死了!

李德福住了手,但是他还是用脚踢了我的脑袋,说你小子神马玩意啊,敢来败老子的性!

李德福走后,张小兰来拉我,哭泣着求我原谅——看在伟大的爱情的面上原谅她一回。

我吐出一口血水,说屁,我们有爱情吗?我们有个屁爱情啊……

我哈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我决定去寻死!

奇耻大辱,毋宁死啊!当个丝的傻逼貌似都有这个冲动的。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这个城市的护城河边,我决定投河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只要我敢于双脚一跳……马戈壁的,一切就结束了,耻辱就离我远去了。

就在我眼睛一闭,正欲横下心来起跳时,一个人从我的身后拍了我的肩膀,我回头……正想大骂一句:滚你妈的。那人对我亮出了一个证件。说我是检察院的,薛主任啊,总算找到你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后面一部警车,上面写着检察院三个白色大字。

薛主任,薛主任是干什么的呢?我心里寻思,我是薛主任?!

我长得矮胖不是我的错。

我长得皮肤很白,一个农村土包子遽然看起来真的像一个城里人也不是我的错。

马戈壁的,虽然老子面相看老,一笑额头上就像是爬满了蚯蚓——实际是抬头纹,二十岁的骚年有点像是三十多岁,但是用好听一点的说法不就是显得小爷我成熟,稳重,有城府、有涵养吗?这可是男人的最宝贵的优点啊!

可是现在,就在我因为张小兰的身体背叛心灰意冷,绝望到要投河的时候,寂寞的老天决定找点乐子了。

老天爷伸头往人间一看,惊叹一声,咦,王大宏这小子是绝世奇才啊,投河死了可惜了啊,于是他就来开老子的玩笑了:

于是我居然糊里糊涂地变成了一个企图出逃的一个大贪官。叫薛什么的,还:薛主任!

马戈壁的,什么主任啊,多大的官,捞了多少钱啊,搞了多少女人……一瞬间我脑子里电闪雷鸣的。

说起来我本来心情就坏,心情糟糕到想自杀,现在又遇到这档子倒霉的事,这不是雪上加霜什么是雪上加霜?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