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状态很不好地去星海村委的拆迁办公室了,麻痹的我不去那里。我能去哪里呢?我是薛智慧啊!
劳资剽窃的人生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现在我只能这么说。
“我的状态很不好……”实际上指我睡意朦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劳资失眠了大半夜但是早晨上班时却睡意盎然起来了,尼玛!
当然,上班还是张曼莉开车送我去的,我本想给吴美霞打一个电话,因为这厮开着我薛智慧的奥迪车难道心里就那么的坦然啊,不知道要来接老子上班的?这几天电话也没一个,麻痹的这个高妹最近忙啥呢,貌似她很忙?
看来劳资得和她说道说道了,毕竟我是主任,她是副主任,别以为我们那个了一次——即农家菜馆的那一次,她就可以对劳资无所不为了。我心里暗暗寻思呢。
我和张曼莉要告别了,张曼莉突然问我,张副市长昨天给你的信……写的啥啊?卧槽!这娘们憋了一夜才问劳资,我心里感叹女人的忍耐力强呢,就笑道:回家和你说吧……啊?其实也没什么。
张曼莉低声道,她喜欢你呢。
我说屁,我有什么好喜欢的啊,你别多心。张曼莉瞪着我看了一会儿,道,你这个臭小子现在成了女人的香饽饽了,好吧,晚上你还去我那儿。
我故意说哪儿啊?
温斯顿啊!
我心说麻痹的,那里不就是一个摸比摸吊的银弹场所啊,卧槽!
我蹬蹬蹬的上楼,打开拆迁办——用钥匙打开了门,办公室自然是一个鸟人没有,我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上午九点半了。姥姥!这些货都干嘛去了,我记得自己和胡雯雯交代过的,上午劳资要开会!
开会的目的就是劳资我这个主任要全面的听取办公室每一个人汇报自己的拆迁任务完成的情况。
我打电话给“秘书……”胡雯雯,胡雯雯在电话里大声叫道,薛主任啊,你在哪里啊,你没来……
我皱着眉头说你说什么呢,胡雯雯说你怎么还在办公室啊?
我愤懑地说是啊,你们怎么都不在呢?不是说开会的嘛。
还开什么会啊,你赶紧来吧,出事了!胡雯雯在电话里怪异地说道,咦,女人的声音怪异呢!
我说出什么事情了?
火灾!
火灾?我想起昨夜劳资听见的那个刺耳的怪叫声了,那个刺耳的怪叫声就是消防救火车的声音啊,我说胡雯雯你在那里干嘛,火灾与你有几毛钱的关系?
胡雯雯说你快来吧,薛主任,是我们马庄拆迁地块上的事情,一家拆迁户——钉子户的家里昨夜起火了,房子被烧得稀里哗啦的,还好没死人,那个拆迁户跑出来了,那拆迁户说是我们拆迁办的人故意放火的,公安部门已经来查了……
啊?麻痹的!我心里骂着,赶紧滴给朱飞打电话。
朱主任……
朱飞没好气地说薛主任啊,你在哪,昨夜我就打电话给你的,你干嘛呢?
我说睡觉啊。
睡觉,睡觉我的电话你听不见?
我说我在日币呢,能听得见你的电话啊?
啊,日币,这种鸟话你也说的出口,朱飞哭笑不得了。我一笑,说这有神马,你难道不日的?喂,你在哪,胡雯雯说有火灾!
来吧,我就在火灾现场呢,你快来!朱飞在电话里大声对劳资道,我想是啊,我这个拆迁办主任要到场的啊!
我去了……
胡雯雯说开车来接我,哎,胡雯雯好啊,知道劳资没车,本来我还想叫楼上的王水妹送我一下呢。
我和胡雯雯赶到现场时就见一个女人哀伤地坐在地上……奇怪呢,女人沉默着,但是眼睛里是火焰,愤怒的火焰,现场也围了一些人,是公安用绳子拉好了警戒了,几个公安人员正在现场勘查。
我走过去,走到朱飞的身边,朱飞没理我,做出一个领导的严肃的姿态来,我想这狗日的真会装比啊,要知道以前他可是围着薛智慧转的啊!
胡雯雯指着地上的那个女人说那就是钢厂的女科长,我说咦?不是你负责的那一户吗?
是啊,半夜的时候她的房子着火了,她正好从外边回来,幸好房子里没人,她的得了癌症晚期的老公在医院里,她大概是从医院里回来的。
我说喔,那要去安慰一下的,我就走过去……
胡雯雯在我的身后喊着别……但是我没听清楚,因为现场人声鼎沸的啊。我对那个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女科长说,你站起来吧,地上多脏是吧,事情已经如此,还好没烧死人。
你说什么?那女人瞪着我看呢,我一笑,我说我是薛智慧……薛主任啊。
好啊,你这个纵火犯啊,我今天饶不了你!女人说着就站起来,向我奔来了,我想这是干嘛,劳资反应稍微的慢了一点,就被女人的手抓住了领带,女人大叫道,我和你拼了!你以为你烧了我的房子我就会同意拆迁啊,没门!
我说我没有啊。
你还敢说没有,你不就是薛智慧薛主任?
我说我昨晚在家的,老婆可以作证。
那女人哈哈哈大笑,笑的满眼是泪,本来眼圈红红的,现在红着的眼睛里流出了汩汩的泪水呢,我认真地看着女人,女人真的是好看的,一张瓜子脸蛋,精致中有曼妙的感觉呢,尤其是眼眉,总体上看就像是古代的仕女的感觉,我看的有点发痴……
女人貌似看出了我的不礼,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还这样看我,流氓呢,手里就用了力气,于是那领带就把我的脖子勒紧了,我大叫了起来,喂,想勒死我啊,我的娘啊,你这是……干嘛啊!
我叫着的时候几个公安就来了,公安拉开了女人,我在一边直喘气呢,心道,我这是干嘛啊,哎,我来干嘛啊,管我鸟事呢!差点被勒死。
朱飞走来对我道,薛主任,你把拆迁办全体人员昨夜做什么的情况都写给公安部门,统计一下,喔,你要记得每人最好呢都要有证人,懂吗,因为邓女士坚持说我们拆迁办的人员放的火……
我说你呢,你写不写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朱飞显然火了,大声回答我,我写不写的管你什么事情,是你领导我呢还是我领导你?
我说你领导我个屁啊!我说我不写,你麻痹的!我大声说道,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自己火气哪里来的。
那个邓女士一边听见了,惊讶地看着我,目光里有一丝讶异……
我走到女人身边,对女人说你不要哭了,刚才我都要被你勒死了!
我这样说的时候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哎,我也奇怪呢,我说真的不好意思啊,同志,你要是心里有气你就打我吧,打我这个王八蛋一顿,你出气了就好了,对了,不管是不是拆迁办的人烧了你的房子,反正我都陪你,我豁出去这个主任不当也要赔你的房子好不好啊……
你这句说还是一句人话!邓女士看着我,我说喂……我们不要在这里了,我陪你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我说给你检查身体啊,我看你这么憔悴呢!
胡雯雯也跟在我的身后道,邓霞啊,你就听我们薛主任的吧,他基本上算是一个好人……我心想这胡雯雯说话好好玩的,遽然说我是一个基本的好人,什么意思,是不是那个夜里,我和她坦诚相对的夜里,两人衣服都脱了,抱着睡了一夜遽然没有搞那件事?再就是难道现场的这些人——大多数人不是好人?
但是这句我是好人的话让邓女士邓霞动心了,她终于说好的,我去医院。
胡雯雯说我的车在那边呢。
我们就挤出了人群,我把邓女士带走了,邓女士对赶来的几个人道你们都回去吧,既然薛主任答应赔我的房子,我们就相信他!
好的,我们一定不客气的,要以一赔十!要叫马庄镇政府赔十套房子给我们,麻痹的什么世道啊,政府拆迁办烧我们的房子,这不是土匪什么是土匪啊……一些人议论纷纷的。
我带着邓女士就上胡雯雯的车。
上了车之后我对邓女士说你的右手受伤了你不知道吗?
啊,哎呦!哎呦!邓霞这才意识到她的手臂被烧伤了,而且都起了气泡呢,本来她回家看到火起来,就想冲进去拿自己的银行卡和身份证、结婚证什么的,但是火越来越大了,女人就在火边跃跃欲试的,结果火的大嘴就咬了她的胳膊……
哎,我这样的比喻还行啊?
女人毕竟没那个胆子钻进火里的,钻进火里的结果就是一个字:死,她又不傻啊,女人心里恨啊,她想自己没有仇人的,不是马庄的拆迁办找自己的麻烦还有谁呢,她想到了老是来找自己的胡雯雯。
可是胡雯雯是一个中年女人啊,一个妖媚的中年女人,那女人一直来找自己谈拆迁,难道就是这个女人干的坏事?
这个女人即便不是亲自干她可以找男人啊,因为想为女人做事的男人多啊,女人的裙子下多多少少都是有男人的啊!
胡雯雯长的那么妖精的样子会没有相好的为她卖命?邓霞想我这一次可得和拆迁办的人拼了……
邓霞想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老公的,自己的老公癌症晚期,他都是一个等死的人了,今天就是去医院检查身体的,还能坚持多久……到了医院之后,身体的癌痛加剧了,那种疼痛让他生不如死啊,于是医生就建议他住下来治疗,对于住院,他知道的,其结果不会改变死亡的事实,只是会多用钱,就说要走,但是邓霞看见老公身体的巨大的疼痛就建议老公住几天吧,说等到不是很疼了就回家。
老公对邓霞说他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里,那个两层的小楼房可是他十几年钱省吃俭用赚钱盖的啊,那是他结婚的小楼啊,是他一辈子生活的最幸福的小楼啊!所以,他怎么会同意拆迁呢,再多的钱也不行啊!
邓霞想等老公死了之后就和拆迁办的人签协议……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那么急,遽然乘着他们两个都不在家,去了医院的时候,在夜里就一把大火烧他们的房子,麻痹的他们的心怎么那么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