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
街角边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古董车,车窗反射着五月正午的阳光,看不见车内的情况。
“执事大人,就是他。”
驾驶座上的司机透过车窗,将目光投向了从医院走出来的陈初身上。
副驾驶座上,端坐着一位穿着黑礼服的中年人,膝上放着一根古铜色手杖,就如同英伦贵族般优雅。
“跟上,在人少的时候动手。”
被称为执事的中年人用略带一丝沙哑的声线说道。
“是。”
后车座上,两个像是保镖一般的黑衣大汉应道。
陈初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只猎豹正在尾随着猎物,时刻准备狩猎。
就当他刚要朝着地铁口的方向走去时,那辆黑色的古董车突然与他齐行,缓缓减速。
摇下的车窗使他下意识的转头一看,这一看,让他瞬间停下了脚步,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车窗内,一个大汉拿着手枪,枪口对准陈初的脑袋,低声道:“别叫,上车。”
陈初:“???”
陈初满脑子问号,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
什么意思,绑架?
绑架!
陈初望着指着他脑袋的漆黑枪口,心中的恐惧瞬间压抑住了满脑子的暴怒,双手一阵冰凉,连逃跑的勇气都升不起来。
他只是一个穷比,有什么价值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手枪威胁吗?
“那个......”
陈初额头间浮现出了细汗,脸色发白的挣扎道:“大哥,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闭嘴,三秒,不上车就开枪。”
大汉冷淡的推开了车门。
陈初是真不想上去,但还是很从心的上了车。
没办法,枪管子都快顶到脑门上了。
我就是来医院看个病,怎么就被绑架了啊!
他内心又绝望又懵逼,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车上坐满了人,慢慢行驶起来,无人出声,压抑沉重的气氛笼罩在车内,压得陈初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坐在前座的执事大人透过后视镜看着身体僵硬的陈初,突然猛吸了一口气,表情露出了陶醉之色,发出了惊叹声:“我闻到了,好香的气息。”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般流下了口水,很馋很馋的模样。
香?
陈初被满车大汉裹挟着,如同案板上的鱼一般不敢轻举妄动,当他听到那位看似是主事者的中年人说的话后,不由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也跟着吸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闻到。
哪里有香味?
“恭喜大人。”
司机笑道:“我也闻到了,真是极品啊。”
“真是,好几年没遇到这么极品的灵食了。”
执事大人感叹一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眼睛死死的盯着后视镜中的陈初,目光充满了炙热和贪婪。
陈初:“......”
这段对话让陈初惊悚不已,心中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恐慌浸满全身。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那个人刚才是不是流口水了?
他们说的好香和零食是什么?
该不会是我吧?
不知过了多少,车停到了一处别墅外,陈初被两个彪形大汉用手枪指着,挟持着下了车,双腿发软的走进了别墅里。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在一片寂静下,陈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几个人把他抓走,却只会说一些他听不懂的惊悚话,就算是要杀他,也总得死个明白啊!
可惜,没人回答他,在对方眼中,陈初只是一个会说人话的‘灵食’罢了,没人会和食物交谈。
“看好他。”
执事大人吩咐了一句后,便独自上了楼,而那两个彪形大汉则收起了手枪,虎视眈眈的盯着陈初,时不时舔舐着嘴唇,在忍耐着什么。
就剩两个人了,枪也收起来了......
陈初强行让自己从恐慌中冷静下来,用眼神瞄着左右两边的大汉,心中在暗暗盘算着自己逃跑的可能性。
我,一米八的身高,略显消瘦的身材,非运动系人员,武器是一双拳头。
敌人,是两名近一米九,浑身肌肉的大汉,武器是手枪。
我可以偷袭其中一人,一个滑铲将其击倒,抢夺他腰间的手枪,然后开枪击杀另一个人,然后直接逃跑。
成功率,大约在百分之一左右。
不,应该是百分之五十,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能活下来,可以一试!
陈初眼中闪过狠色,咬着牙,全身紧绷住,屏足一口气,就当他刚要偷袭左边的敌人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下一秒,他的两只胳膊,被一左一右的大汉用无法反抗的力量架住,挣脱不了。
失败了。
那名执事大人拿着一个长宽约半米的镜子下了楼,站到了陈初对面三米处,将镜子对准陈初,轻吟道:“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灵食才会如此香醇。”
镜子?
被压住的陈初一脸惊疑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镜子中的景象突然一变,显现出来的景象令他无比震撼惊惧!
只见那位执事大人伸手在镜面轻轻一抚,镜子中的‘陈初’骤然消失,取而代之则是一片深红炽热的烈火,烈火之中有一道人影在摇曳!
这片深红,这道人影,就是映在陈初眼睛中的景象!
嗡的一声,陈初的大脑就如同晴天霹雳般一片空白,双眼呆呆的注视着面前的镜子,口中呢喃着:“这是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镜子中照出的不是他,而是他眼睛里的火中人?
障眼法?
不可能,他眼睛中的那片深红,就连科学仪器都检查不出来,更何况是一面镜子呢!
他突然想起来了李医生说的话。
眼睛是灵魂的窗口,这片深红是我的怒火。
难道说......这是我的灵魂?!
“天呐!”
当看到镜子中的景象后,那位执事大人不禁惊呼了一声,浑身激动的颤抖了起来,脸上尽显狂热之色,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如变态一般狂舔镜面,一边舔还一边喃喃道:“暴怒之魂,好纯净的暴怒之魂啊!”
“这股怒火,这种美色,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旁边的两个大汉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他们在控制着陈初,恐怕早已扑上去狂舔了。
三个男人舔一面镜子,这幅场景想想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