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赌注?
有你这样把人抵在墙上讨赌注的吗?
苏盛浔没说话,却在心里将付羡白编排了个彻底。半响,她才勉强应了一声,“嗯,你说。”
这么冷冰冰的干嘛呢?
付羡白又是一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目光缓慢朝上,落在了苏盛浔的肩膀上,忍不住道:“刚才碰你,肩膀铬得人疼,怎么这么瘦?没好好吃饭吗?”
苏盛浔实在难以理解,这人是怎么做到,突然把话题转到了没好好吃饭这上面的。
“付队,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这外头……”
待得我并不是特别舒服好吗?
“赌注,不许叫我付队。”
像是忍耐了许久,付羡白皱起眉头,语气难得变得很正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太上来的严肃,仿佛是在说一件惊天大事儿般的语调。
付羡白盯着她,目光不算柔和也不算肆意,就这样平平地看过去,重复道:“小弥儿,不许叫我付队。”
这下反而轮到苏盛浔有些僵住了。
不许叫我付队。
一字一顿,仿佛在控诉她——控诉她,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把这个称呼挂在嘴边,好像很生分,很有距离感。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
不叫付队,她能叫什么呢?
这事儿自然就不归付羡白管了。
他只负责说出那句‘不许’,过后,他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立刻又染上了几分轻挑,像是很享受,很乐意看到苏盛浔有些犯难的模样,心底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袭上来,惹得他那只抵在墙上的手稍稍弯了一个幅度,不自觉中,距离又近了一点点。
这下好像不只是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了。
苏盛浔在自己的思绪里荡漾了许久,回过神来时,扬眼就能看到咫尺距离的付羡白,惹得她下意识地往后躲,却是无处可躲,“你干什么?”
“你说呢?”
苏盛浔没说话,距离太近,连眼睛都不敢眨了。
付羡白垂下眸子看着她,走廊里的光线本就不足够,让他那双眼睛看起来更黑了,像是要把人给吞噬进去的深。
半响,付羡白那撑在墙上的手没动,可垂在身侧的手却在一点一点地往上攀,直至——直至,在跟苏盛浔的下颚只有半寸不到的距离处,才悠悠停了下来。
指尖勾了勾,好像是要碰她,可却还是有那么一个指甲盖的距离,欲碰不碰。这样的动作,让苏盛浔直接处在了某种窒息感的空间里。
“我想干什么,”付羡白的手依旧是那样的距离,明明极近,但就是不碰她,借着撑在墙上的幅度,付羡白稍稍压下了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苏盛浔的保持一致,“我呀,当然是……”
说话的语调被他压得很低,有磁性极了。
那话打在耳上,惹得苏盛浔眼睛猛然瞪大,突然抬手将人推开,朝着训练室的方向落荒而逃,“啪嗒”一声,仿佛就能将那些孟浪至极的话关在门外,关在自己的耳朵外。
那人的声音实在好听,蛊着她,轻轻浅浅——
“当然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亲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