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诸位都在呢。”
“呀,老邢,这是怎么啦?”老白连忙上前去扶了扶走路有些瘸的老邢,将其置到座位上。
老邢揉揉脸上的伤,一脸心疼的说道:“最近翠微山闹山贼,有些不太平。”
“咋又闹山贼咧,那你的伤是不是那黑风寨干滴?”
佟湘玉最为担忧,本来店里就生意不好,这要是山贼再闹一阵子,她真的可以关门大吉了。
“可不是,我也得和恶势力作斗争嘛。”老邢毫不脸红的承认道,想到那个下手忒狠的娘们儿,觉得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太丢面儿了。
“左家庄的威武镖局赵总镖头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啊。”
“前几天走镖路过翠微山,让人把两条胳膊给卸了,从此金盆洗手,退出镖局。”
二人打了个冷颤,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难以想象那种场面。
“咋回事啊?”
邢捕头刻意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本来我们衙门以为是黑风寨干的,结果一调查,结果发现连黑风寨都差点让人端了。估计是又来了一伙新山贼,哎,这个世道越来越乱了。”
老白担心不已,但凡外头风声不太平的时候他总觉得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急忙问道:“这么可怕?谁啊这么凶残?”quwo.org 橙子小说网
“目前还不清楚,上头让我好好调查一下,这要是查不出来,亲娘嘞,可能会影响仕途啊。”
邢捕头摸了摸下巴,头疼的很,又叮嘱了一下众人:“总之你们最近最好不要出去,有什么情况及时像我汇报。”
瞅了一眼空空的桌子,叹了口气,离开了。
佟湘玉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展堂,小郭回来没?”
“没呢,她不是去找小贝去了吗,现在啊指不定两个人跑哪里玩去了。”
白展堂自顾自的擦着桌子,心思却早已飘思不定,自打盗圣身份在店里公开后,便更是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
看了眼柜台边保持断电,节省粮食的秀才,一动不动……
……
西街镇口
“为什么不呢?”
月落也不客气的恭维道:“想比起这个,我一个男的对比武招亲感兴趣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我没想到像赛掌柜你这样羞花闭月之姿的居然居然也会喜欢凑这种热闹。”
赛貂蝉如何听不出月落话中的戏谑之意,也不在意,嘲弄道:“那这么说,公子是打算上台抱得美人归嘞。”
月落也懒得否认,淡然道:“我是来这儿见一个不熟的老朋友的,她似乎在试探我的游戏规则。”
台上的紫衣女子早已注意到台下的二人,撇嘴一笑,一脚踹下面前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歪瓜裂枣,连刀都不用拔了。
她猜到了他必然会忍不住过来亲自证实,为此,自己还特地接了一单七侠镇的买卖,而这,她只需要知道她的主家是月落常去的客栈的头号大敌,仅凭这一点便足够让她愿意一试。
“公子的朋友也是这位杨小姐吧。”赛貂蝉看了看月落有些郁闷的脸,好奇问道。
“你认识?”月落听出来了,赛貂蝉居然已经认识了这个寡妇刀,难不成真是那啥?月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脑子有坑,歪楼了。
“说起来还真是侥幸呢。”赛貂蝉的脸色突然失了笑意,变得清冷孤傲。
一旁的小翠迫不及待解释,有些后怕的说道:“公子你不知道,前两天我和小姐出了趟翠微山,没想到遇了那个叫什么威武镖局的赵总镖头,谁知道那个镖头看上了俺家小姐,拦着路不肯让我们走,说要交个朋友,俺家小姐不同意啊,结果杨小姐突然出现嘞,英雄救美,哦不对,美救英雄,也不对,是……”
“小翠!”
赛貂蝉打断了正说的起劲的小翠,似乎有些不满,打量了一番月落,见其目无表情的望着台上的比试,亦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落有些意外,赵总镖头的名号他听过几回,但并不是在原剧,而是当初在左家庄晓明家做客的时候,听闻这家伙仗着自己是练家子,垄断了周围镇上的所有的押镖生意,但凡有新露头的都会被打压,给陈家为首的商会造成了不晓得损失,因为走的都是明面上的手段,所以便是过江龙也压不过地头蛇。
月落本以为因着自己的蝴蝶效应,这老赵会摆脱被杨慧兰剁了俩胳膊的命运,没想到现在居然还碰上了杨慧兰这个魔头,而且居然还是因为试图调戏赛貂蝉,这让原本也有些同情他的月落顿时化身正义使者,一番口诛笔伐这个男人之耻,支持杨慧兰替天行道。
虽然小翠没说最后赵总镖头的结局,但是月落怎么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赵总镖头不过是个只知其名的路人甲,让月落头疼的是,路人甲的出现导致了杨慧兰帮了赛貂蝉,结果他们两个走到了一块儿,一个似敌似友,一个半合作半对立,月落怎么看都觉得这事要坏菜。
正想着,台上的杨慧兰击败了最后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收刀抱拳开口道:“今天的比试就到此为止了,如果……”
“等等!”
突然一道轻悦的声音打断了杨慧兰,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道青色长袍,长相秀气的清瘦小伙十分霸气的踩着一众吃瓜群众的肩头或脑袋,潇潇洒洒的一个空中转体的上了台。
男子保持着浅浅微笑,哗的一下打开了别在要上的扇子,自为风雅的轻轻扇动了几下,这招他是上次在在怡红酒楼的时候,看着月落作秀时候学的,感觉怪帅气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机会显摆一下。
“卧槽……”
月落倒吸了口气,瞪大了双眼,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月落没想到郭芙蓉居然还是出现了,原剧之中是因为被客栈其他人小瞧,所以决定和杨慧兰打一架证明自己,没想到误打误撞坏了大嘴的好事,自己居然成了杨慧兰的心上人。
月落当然不会觉得真是小郭坏了大嘴的好事,杨慧兰何许人也,翠微山的山贼恨不得被其血洗而尽,一个啥也不会的胖厨子如何能入得了杨慧兰那等人的眼。只是没想法世界规则居然又把郭芙蓉给掰了过来,这让月落哀嚎不已。
“公子认识?”赛貂蝉还是头回见月落这么惊讶,不免好奇不已。
月落没有理会没认出了郭芙蓉的赛貂蝉,他现在还是比较担心郭芙蓉的安慰,他不知道小郭的真正实力,更不知道杨慧兰的水平,但是刀枪无眼,万一小郭出了个什么岔子,还不知道郭巨侠会不会强势带回小郭,那不是直接掐掉了一小半自己的客栈梦嘛。
原剧之中杨慧兰对女扮男装的小郭就像是大嘴对慧兰一样,都是一见钟情。
台上的杨慧兰看着眉清目秀的郭芙蓉发起了呆,她发誓这一路走来这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一个,脑海里甚至连孩子名儿都取好了,她相信这一定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月落看见这一幕,直叹命运之力的强大,耳边似乎想起来那段bgm:
“哦恰恰恰~
自从在同福客栈见到你
就像那春风吹进心窝里
我要轻轻地告诉你
不要把我忘记
……”
小郭摆了摆扇子,说道:“听说你的武功不错,我们来比划比划。”
月落无语,连台词都是这么多熟悉。
“不行!今天时间到了,你要是想打,就先交二钱银子。”
一旁老头子跳出来阻止了跃跃欲试的郭芙蓉,伸手要钱,月落一直好奇,这老家伙伸手怎么样,毕竟怎么看也是一把年纪了,没点身手怎么可能拿得动搭台子的家伙。
“啊?二,二钱银子啊!”
郭芙蓉一秒破功,顿时面色懵懵然,双手情不自禁搭在了腰上,突然想到自己有个屁的钱,自己练这身男装都是搜摸的那个酸秀才的。
郭芙蓉下意识的环顾了台下的吃瓜群众,一眼看见了那个站在最显眼的赛貂蝉边上的月落,没想到居然会遇上熟人,虽然好奇他们怎么在一起,但是也记得借钱第一。
不用郭芙蓉开口,月落已经被她威胁的眼神降服,毕竟都是熟人,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认命的从兜里掏出二钱银子抛给了老头,甚至幻想着怎么样把债务转给秀才,帮他们促进一下交流。
郭芙蓉点了点头,觉得月落够意思,很上道,想着是不是回去可以多交两手。
“时间紧迫,那就开始吧。”
郭芙蓉本就是趁机溜过来的,想着速战速决,然后再去抓小贝回客栈,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杨慧兰含羞一笑,笑答:“那就承让了。”
杨慧兰没有拔刀,她担心自己会发力过猛,更何况自己的夫君都没有拿武器,自己要什么武器呢。
事实证明,杨慧兰的拳脚功夫并不比那个什么耍起来连自己的老公都敢剁的寡妇刀差。每一拳每一掌都是异常的凌厉狠辣,皆攻郭芙蓉的要害,虽然月落看不出使劲,但是和大多门外汉一样,都觉得看的热闹。
郭芙蓉在对过几招之后也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对方每一击都很老到,完全看穿了自己漏出的破绽,和月落交手的时候她是刻意收了力的,甚至为了避免伤着刚学拳脚功夫的月落,还得有意收着力。
郭芙蓉趁机一把抓住了杨慧兰的小臂,用上内劲,想要给她一个分筋错骨手,先前对掌让他意外发现这女的居然是热掌,若是没有猜错,肯定就是西域失传的手刀,但奈何还是失算了对方的力道,二人原地马步拳掌交接,较上了劲。
吃瓜群众顿感兴奋,先前的那群人完全就没有谁能在这个蛇蝎美人的手中走过三招,胆敢开口调戏的都被赏了一套,不,半套刀法,个个见红。
郭芙蓉眼下僵持不下,率先撒手后退,双手展开起势,气沉丹田,抱圆守归,念道:“排山倒海!”
太极划气,聚一而合,空气之中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月落知道郭芙蓉必然是认真了,用上了全力。
月落感受着那股波动的气流,仿佛看见了在郭芙蓉的掌下出现了像降龙十八掌的特效一样的小金龙,衣摆更如受狂风而舞,轻轻的哗啦之声让杨慧兰眼中多了几分凝重。
特效虽说是月落的臆想,但也是因为场面确实是比自己先前和小郭切磋时候的小打小闹精彩的多,亏得自己居然还洋洋自得可以和小郭这种自小练武之人打平,果然人不能太飘。
杨慧兰不敢托大,一个懒驴打滚让开正面,连忙从一旁的架子上拔出双刀,运气迎上,虽说自己看上了对方,但是怎么也不能输得太明显。
月落感叹,终于见到了传说之中寡妇刀,虽是两刀,但切、割、削、砍顺畅无比,或开或合,在月落眼中就像是榨汁机的转刀一般,也难怪差点的都是缺胳膊少腿,想来能保住性命都算是这大姐手下留情了。
郭芙蓉自认不敌快刀,也不敢托大,接过杨慧兰抛过来的长剑,二人再次一攻一守的喂招交贺(合)。
月落越发感叹武学奇妙,只可惜自己似乎怎么使不来这些兵器,只能干过瘾。
……
李家沟、李家村
“娘啊,娘!”
李大嘴一路狂奔,沿着曲曲泥路回了自家小院,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砖房边上还有个茅草屋,屋下搭的竹笼隐约有几只鸡头探出来觅食。
院里站着一个老太太,身形伛偻,面朝着午后太阳的方向,阳光趴在她脸上的褶皱之间攀岩,为其披上一层慈祥太和的气息。
听见了儿子熟悉的声音,双手颤巍巍的摸索着,抓住了儿子递过来的手攥在手心里。
老太太抚摸了一下儿子有些发凉的双手,笑道:“儿啊,你不是早上刚回去吗,怎么这又回来了,你和佟掌柜说了没有,人家肯关照你,你可不能不知好歹撂担子,你个厨子老往回跑人家还怎么做生意呢。”
老太太虽是一直在絮絮叨叨,嘴上的笑却是受不住,对于她一个瞎了二十多年的老家伙来说,最害怕的就是万寂无声的深夜,而儿子的声音便是那冬日里的暖阳,既温暖又是方向。
李大嘴打断了老娘,得意的笑道:“娘啊,我娘子出现了。您老人家有希望抱孙子了。”
老太太咧嘴一笑:“娘子?哪家的姑娘瞎了眼看上了你?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成的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