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耳力过人的他听到一丝声响,转身注视着不远的一棵树。
那里一片黑暗。
那丝声响像是枯树叶被踩过的声音……
男人朝那里走了过去。
庄斯和露西警惕地跟上。
杜原原只看到一些黑影站在那里,不明情况并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的能防身的只有一把匕首了……
看着几个黑影走近,内心无比慌,正盘算着怎么逃……
突然有人在叫她名字……
“杜原原!”
男人叫声不高不低。
这么熟悉的声音?她有点狐疑不决,难道是:
“小师弟?”
“是我!”
真的是!
瞬间,激动,委曲,庆幸充斥着内心,鼻子发酸,眼眶一热,视线有些模糊了……
杜原原抬手一抹,怎么是湿的?
给自己找个借口,嗯,森林里雾气太重了……
吸了一下鼻子,又胡乱擦擦脸蛋,先钻出个脑袋,然后缓缓站出来。
“唰”,所有人的手电朝她射过来,突然的强光,晃眼得很,她抬手挡着。
“都照我的脸干嘛?想看‘午夜惊魂’吗?”
想看她还不想表演呢。
手电又齐唰唰地移到杜原原脚下……
这欠操练的口吻是小矮子无疑。
男人焦虑的神情,在看到她的霎那间尽然敛去。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她零乱的长卷发披散着,脸颊脏兮兮的,可漆黑的眼睛却像泌水的明镜,仿佛无数的钻石在发着光。
上衣的布条随着一袭夜风飘舞,黑色Bra若隐若现,盈盈一握的细腰,如流苏的裤子,已包裹不住她那笔直、白皙圆润的双腿。
一米六的身材比例,简直是按着标准长的。
此时的她,犹如一个暗夜里迎着光走来的精灵,让人移不开目光。
肖凛风注视着缓缓走来的女人,顿时,脸一黑,眼神很是嫌弃:
“穿的什么鬼?”
上衣裤子变成一条条的流苏,全身漏风。
一晚上都想着怎么逃生根本没想那么多,此时众目睽睽之下,杜原原拧深眉头,越发感觉没脸见人了。
前所未有的一阵苍凉!
堵气似的,抬手把前面的流苏分两边,然后在中间打了个死结,刚好遮挡住一半春光。
胸和腰,必需露一个,那她选择后者……
整个人居然有一种飒飒的凄美。
男人目光瞥过去,女人小腹的皮肤如凝脂般的光滑,平坦紧致,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身体。
庄斯皮笑戏虐:
“姐你是在参加“维密”走秀吗?啧啧……没想到你个子不高,身材却挺有料啊。”
杜原原怒视他一眼,咬牙道:
“我一巴掌过去你可能会死!”
同时,肖凛风冷冽扫一眼庄斯,“眼珠子不想要了?”
庄斯表示瑟瑟发抖,小声嘀咕,“你自己不也直勾勾的看……”
露西一耳光挥过去,“没眼力劲的二货……”
庄斯暗暗叫苦,自己是这里长得最高的,可是个个都能来欺负他。
男人紧抿冷唇,脱下外套,黑着脸一把丢到杜原原怀里,从牙逢里挤出两字:
“穿上!”
转身走向车子。
她下意识双手一接,触及外套上的余温,直觉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这画风完全不对啊?!
一般男人看到弱女子狼狈不堪的时候,不是应该温柔地帮她披上男士外套?
然后再霸道地来个“公主抱”?
这直男癌晚期,万年单男狗啊……
嘴唇一撇,一头扎进身边一个柔软的怀抱,呜咽:
“露西,我受伤了!”
男人脚步一顿……
刚才不是还蹦得跟兔子似的?
露西见男人脚步停顿,心领神会,问怀中人:
“哪里受伤了?”
“心里!”
众人:……
男人的脸又黑了几分,“还不上车,留下赏月吗?”
庄斯抬头看看此刻乌漆麻黑的天空,风哥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
回去的路上,天下起了雨。
伦亚市本就是个天气多变的城市。
丝丝冷意袭来,杜原原不由的紧了紧身上那件男人的外套。
“开暖气!”
男人看向前面开车的庄斯,打破静谧的气氛。
庄斯:“好”。
他有些抓心挠肝的,对杜原原有很多疑问,迫于肖凛风的气压一直憋着。
现在真是憋不住了。
“原原姐,放倒这些人,你不急着逃跑,怎么还有闲心绑棕子练手感?”
“还把他们脱|光?”
“不脱怎么行?物料紧缺,只能就地取材。再说,我的衣服不也被毁了。”
“还有你是怎么把他们三个叠着绑一起的?”
……
杜原原笑笑,逗他,“要不改天你找两个小伙伴,连你一起,演练一遍?”
庄斯: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被这女汉子绑住,自己的小命还保得住吗?
杜原原看在今晚他们来救她的份上,不闹了,正色道:
“这药我掌握不好份量,他们随时醒过来。”
“荒郊野岭,人生地不熟,我逃不了多快。”
“之前我在国内第一次药倒个倒霉鬼,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完全没经验。”
倒霉鬼肖凛风脸色一沉……
庄斯顿时兴致勃勃,
“那倒霉鬼叫什么?长得怎么样?”
肖凛风瞬间浑身释放冷气……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让杜原原知道他的英文名叫“Ryan”的。
还有望远镜得顺回来。
庄斯感觉后颈一阵冷嗖嗖的,但他不知死活地嚷着:
“原姐,你快说呀。”
他得找找这个被她恶整的同道中人。
杜原原扶了下自己的额头,秀眉皱起,她有脸盲症,能记住就怪了。
“名字不知道,长相记不太清了”,
“不过好像有点小帅,皮肤很白,腰超细……”
庄斯:“……”
真是活脱脱的腐女……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肖凛风开口打断他们,再让这个矮子说下去,那晚穿的底裤的颜色,说不定都要被她胡扯出来。
谎话连篇的女人,她绝对干得出来。
杜原原听到男人一问,没多想,脱口而出:
“我不记得你的电话号码。”
受到暴击的男人,抬手揉揉眉心。
“车呢?有车不开,穿成这样在森林里兜风?”
那些人绑她来时用的车就明晃晃的停在不远处。
庄斯感到身后男人的低气压,
“我不懂开车。”
杜原原理不直气也壮。
男人听着她的话,脑子不禁要突突,那些复杂的数字都没这个女人难搞。
看来,操练计划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