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汉,骑着马在主路上,纵马狂奔,身旁的人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
而那位大汉,根本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挥舞着马鞭,不断狂奔。
看他的样子,似乎在追人,在他的前方,一位衣衫褴褛,身体瘦小的孩子,感受着身后的气势汹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身体瑟瑟发抖,骑马的大汉,在距离不到十来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手上的马鞭挥舞着,狠狠的抽打在瘦小男孩身上,嘴巴怒骂着。
“他娘的,你这个家奴,胆子翻天了,想跑,看你能跑哪里去!,看大爷我今天不打死你!”
啪!啪!啪!
马鞭抽动,瞬间在瘦小男孩身上,留下一道道十分醒目的血痕,
男孩身体蜷缩着,身体颤抖,嘴里不停发出哀嚎声。
身旁路过的行人,看着这幕,都是绕着走,哪怕是先前被撞飞的路人,也没有丝毫上前,讨要说法的意思。
看着大汉的目光,明显流露着几分畏惧。
显然,这位大汉背后势力不一般,寻常人根本不敢招惹。
能够在县城主路,纵马追人,到现在,还没有引来衙役出面主持局面,足以说明这人背后势力不一般。
对于瘦小男孩的阵阵求饶声,大汉视若无睹,大骂着。
“现在知道怕了,早他娘干嘛去了,今天大爷不打死你这个该死的家奴,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挥舞的马鞭被他一收,下一刻,以更加强大的力道,对着男孩的脑袋抽去。
这一下子要是被抽中,脑袋都得开花。
围观众人,都是不忍去看,纷纷撇过头,就在他们预见男孩下一刻,就得命丧当场。
刺耳的马鞭声没有响起,众人转头看去,不知何时,一位身体壮实的青年,一把将马鞭给抓住。
马鞭一紧,双方在对峙,终究马上的大汉力量差上一筹。
壮实青年猛的一拽,马背大汉直接翻身落马,一个狗吃屎的狼狈模样,让一些人大笑。
大汉脸色通红,马上站起身来,先是对着围观群众喝斥道。
“我看谁敢笑,找死不成!”
这番喝斥,明显起了作用,围观群众的笑声,瞬间安静不小。
大汉冷哼一声,目光打量着面前壮实青年,冷声道。
“哼!哪里来的乡下小子,敢对老子动手,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老子可是岭东宋家的护卫,敢得罪宋家,找死吗?”
对于大汉的冷声威胁,面前的壮实青年视若未闻,反而转过头,看着坐着的苏祁安。
苏祁安根本没有看大汉一眼,吃着面,不一会悠悠道。
“一口一个老子,真是粗俗,水生,你和铁牛一起,好好教教他,做人要懂礼貌。”
坐在苏祁安旁边的水生起身,下一刻,愤怒叫嚣的大汉,只觉得眼前一闪。
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度,大汉双眼冒着金星,他气急,刚想反抗,一个腿膝,大汉身体一弯,又是一个肘膝,大汉身体一软,立刻倒了下去。
可他的身体,很快被人给扯着,大汉满眼金星,身体昏昏沉沉。
可即便这样,大汉用着断断续续的声音,疯狂叫嚣。
“你们…找死!知道得罪我宋家的…后果吗。”
话音落下,换来的却是更加疯狂的暴打。
此时的大汉,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被铁牛、水生捏在手上,疯狂暴打。
这一幕,看的围观群众,各个目瞪口呆。
宋家,在岭东县可是一霸存在,说是只手遮天都不为过。
哪怕是县令大人,平日里碰上了,也得给几分面子。
这些外乡人,胆子真是不一般的大,当街插手救人不说,更是对这位宋家护卫一顿暴打。
现在打的痛快了,后面就得十倍还回来,众人摇摇头,露出惋惜神色。
没多久,远处,一阵阵脚步声,快步走来。
来人的不是宋家的人,而是衙役。
这些衙役,明显认识宋家护卫,看着这位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宋家护卫,竟有这般下场。彡彡訁凊
衙役内心暗暗窃喜,但这种窃喜,并不代表他们坐视不管。
快步上前,直接将苏祁安、铁牛、水生三人围了起来。
喝斥道,“都给我住手,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岭东县闹事,反了你们!”
对于衙役的喝斥,铁牛、水生根本不搭理,手中的动作,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个时候,苏祁安悠悠的声音响起。
“呵呵,你们来的还真是及时啊,刚才那位家奴差点被打死,你们不来,等到这名大汉被暴打,才想着过来。”
“想问你们一句,这岭东县究竟是苏凉皇室的,还是姓宋啊。”
此话一出,再度让众人给惊到了,就连维持局面的衙役,都是瞳孔一缩。
苏祁安这话,实在是太犀利了,某些县城,地方豪族强压县衙,基本上是不争事实。
甚至在某些地方,有些地方豪族都能干预,当地县令的人选。
但这些在怎样,都是潜规则,苏祁安倒好,非但挑明了,而且直接摆在台面上说。
这话,让这些衙役都失了声。
可看着大汉被暴打,在这样打下去,很有可能打死人,真要是死人了,那才麻烦了。
为首一名看似有经验的老衙役,忽然大喝一声。
“都在这里胡说什么!我现在很怀疑你们的身份,都给我老实点,通通带回衙门调查。”
苏祁安没说什么,起身,十分配合。
铁牛、水生在得到苏祁安的指示后,手掌一松,将大汉给丢在一旁,一同跟随苏祁安被衙役带走。
这位老衙役,挥挥手,衙役们纷纷离去,没了当事人在场,围观群众很自觉的离去。
在他们眼里,本以为苏祁安三人,可能是大有来头,还想抱着看戏的目的。
可苏祁安三人,就这么被带走了,让众人觉得,这三人多半就是故意找死,出风头的乡野小子。
“真是可惜了,有他们罪受了。”众人感叹。
而那位老衙役,看着昏死过去的大汉,眉头紧皱,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恐怕岭东县接下来要翻天了。
岭东县衙。
苏祁安三人带着刑具,上了公堂,在他的身旁,是早已陷入昏死的宋家护卫。
堂上,岭东县令周奇,脸色铁青的看着这幕,惊堂木重重拍下。
“你们好大的胆,见本官不跪,又当众行凶杀人,如果不给个解释,等着处死吧。”
堂下的苏祁安却是笑了,开口道,“要是给了解释,莫非县令大人还能放了我们?”
“哼,早就听说,行凶者中有牙尖嘴利之人,今天一见,本官是见识了。”
“没关系,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指示身旁二人行凶杀人,是众目睽睽,容不得你解释,本官不想跟你费口舌,来人,把人带下去,三日后处斩!”
话音落下,苏祁安直接笑了出来,一副感叹样子。
“啧啧啧,在没来岭东县前,就听说宋家在当地是一手遮天,就连岭东县令,都得为宋家驱使,当初还不信,现在我是信了。”
“你!”周奇大怒,刚想开口,又被苏祁安给阻止。
周县令说我杀人?呵呵,宋家护卫可还没死,留了一口气在,倒是这位宋家护卫先前在岭东县道,当街杀人,哪怕是家奴。”
“让我想想,依照大凉律第一百二十条规定,禁止任何人在州、郡、县主道行凶,如有犯者,等同藐视大凉律法,其罪当斩!”
如果说苏祁安前几句话,让周奇不以为然,可后面背诵大凉律时,周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的瞳孔一缩,怔怔的看着苏祁安,声音有些结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能够背诵大凉律,绝对不是一般人,起码是参加过科举的,最不济也是一个秀才。
大凉律可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夫,目不识丁的文盲能够知道的。
看苏祁安这幅淡定模样,绝对不是装腔作势,而是自然流露。
周奇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人怕是个举…
“岭北县举人,苏祁安。”
就是这八个字一出,一瞬间让周奇脸色大变。
如果说,这人和他心里所想,只是个举人,他或许还能挽回一点面子。
可当苏祁安这三个字报出来,周奇再也坐不住了。
岭东县和岭北县可是挨着的,岭北县前段时候发生的事,周奇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个消失半年的举人,苏祁安在重新现身,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整个岭北县的匪患给铲平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铲平,不留后患那种。
谁也不知道苏祁安用了什么办法,但结果就是,整个岭北县的土匪,被苏祁安杀到投降。
这样一位狠人,怎么会莫名跑到他的地盘来了,要知道,前段时候,苏祁安还保证,不会染指各县匪患。
这才几天功夫,这个杀神,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到了岭东县。
而且一来就碰上和宋家的牵扯,而他还将苏祁安给绑了。
这特么真是要命了。
无论周奇内心多么懊恼,也无济于事,他连忙起身,快速来到苏祁安面前,对着身旁的衙役大声喝斥。
“都在这里愣着干嘛,还不给苏举人松绑,连苏举人都不认识,本官怎么养了你们这一群饭桶!”
周奇的态度,立刻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副样子,别提多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