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德看着咖啡馆店长,“你是说平民食物?”
店长石化:“啊?”
凡尔在一旁吨吨喝水。
福尔德说话实力稳定发挥。
平民——食物————
店长仿佛被四面八方袭来的箭头戳伤。
他是平民?他可是亲手创业,不靠家里,开了家小店,通过卫生监管的咖啡馆老板。
你个大学生长得浓眉大眼的,怎么在这里说小狗屁。
说他是平民,店长倒抽一口气,太侮辱人了。
难道对方很高贵,是皇子,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店长张牙舞爪,“你!”
凡尔的声音从一旁飘来,“他家里有矿山要继承。”
“诶呀,你真会看人,我就是平民,平民食物也很美味的。”店长在福尔德旁边扭动扭动。
妈呀,遇见真少爷了。
成年人能屈能伸。
见对方热情,福尔德笑容爽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还没吃过,挺好奇的,有空我去尝尝。”
看着对方这愚蠢模样,店长肯定了对方之前的话没有恶意,只是神经大条的大少爷第一次接触大厨以外的餐厅食物。
福尔德对事务所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开始四处闲逛。
店长来到凡尔身边,“他家到底有多富啊?”
矿山不也有大有小。
但说餐厅里的美食是平民食物,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凡尔:“猫屎咖啡都喝现拉的。”
“……………”超级大富翁。
福家是本市首富,就算是捐了一大笔钱出去,地位还是数一数二,再则福家产业又不是倒闭了,钱生钱,福尔德之后八百辈子都不会愁没钱花。
店长咽了下口水,真是不得了,要是跟对方搞好关系,那岂不是平步青云了。
凡尔看着突然造访的店长,“你来我这干什么?”
对方还有楼下的咖啡馆要经营,除非店里没客人,不然不会闲得没事干来找他。
“还不是你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睡了多久?
凡尔看向窗外,此时是下午时分,他是上午开睡的。
他估摸着算,“六个小时?”
他吃过早饭就回来了。
“六个小时?”店长双手在他面前比划,“二十六个小时!你那个律师学弟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说这几天没你消息,是不是又打牌被抓塞局子了。”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没想到自己还挺能睡的。
凡尔看了眼静静躺在茶几上的手机,打电话过来都没将他吵醒,“可能是他打给我,我没听见。”
店长:“不是,他说你欠话费停机了。”
“……………”
店长一把拿过凡尔的手机给他充了话费,又把委托金的百分之九十都存进银行卡里,以免对方不顾自身死活乱花。
凡尔难得惊慌,“喂!你这是做什么!有九万是要用去打牌和买莓扣酱的联名限定周边的。”
他急了。
店长也是受凡尔学弟所托,按凡尔的花钱方式迟早哪一天会出现在电视新闻里。
天桥下发现无名男尸之类的………
凡尔的生活态度几乎可以说是苟活一天是一天,完全没有规划。
店长好奇他之前的花钱计划,九万打牌和追偶像,“还有一万呢,存卡里当房屋贷款?”
“六千当房屋贷款,剩下的……”
“剩下的?”
“全买彩票。”
“…………”你个赌狗。
合着这十万他是打算一个月都花光。
分配好钱后店长拍拍屁股离开,要不是交情好,他才不管凡尔死活。
“行了,存进银行卡里的钱你就别想动了,慢慢还你每月的银行贷款,不还剩一万,够你打牌买莓扣酱周边了。”
临走时店长还不忘和福尔德扭扭。
“走啦,大少记得来吃平民食物啊。”
咔哒——
房门关闭,事务所重回安静。
凡尔看着手机里只剩的一万块钱苦恼。
福尔德参观完事务所回来,“凡尔,你的事务所真可爱,跟我家厕所差不多大。”
凡尔:“…………”
犹如当头一棒,给他敲出了个惊天大包。
你们这些有钱人够了!
逛了一圈还没他家厕所大,但福尔德却觉得新鲜,他还从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
“我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吗?”
“你不是还在上大学吗?”
“但我不在学校住,我上的学校每天课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在事务所里,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不怕吃苦,住在这里完全没关系。”
凡尔皮笑肉不笑。
他房子这么小真是对不起你呢。
“随便你,那边是我的房间,剩下那件空着。”
他指了指右边的空房间。
福尔德大喜,下午搬家公司的车就停到了事务所楼下。
店长仰头震撼的看着眼前华丽的大货车,没错,华丽的大货车,外形居然跟电影里变形金刚没变身前差不多。
果然贫困限制了他的想象。
看着不断来来回回搬东西的员工。
“大哥,这么多东西都要搬进去吗?“
“当然了,少爷用的到。”
店长看了看大货车,又看看凡尔的事务所。
仓鼠塞香蕉?
这么多塞进去?
但凭借着员工惊人的手艺,这些东西还真都进了事务所。
凡尔倒无所谓,东西多不多的,以后福尔德不用了还能拿去卖破烂。
东西都安置好,福尔德跃跃欲试,“凡尔,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凡尔:“就现在。”
福尔德雀跃:“OK!!”激动!
然后————
两人在事务所坐了一下午。
福尔德闲得屁股疼,“怎么还没有工作上门啊?”
当时他一眼就在电线杆上看见了凡尔贴在上面亮眼的小广告,以为凡尔的生意应该挺火爆的。
但成大事者都是需要耐心的,等待并不是什么坏事。
福尔德重新在沙发上坐好,无聊之际开始和凡尔聊天。
“凡尔,你多大?”
凡尔嚼着面包边,是楼下咖啡馆做甜品的边角料,平时都会拿去喂狗,这几天凡尔回来了,就喂凡尔了。
“二十四。”
就只比他大四岁,那为什么看上去那么颓废?
“你是大学毕业就开了事务所吗?”
“没有,大学毕业考了两年研究生。”
“那你怎么不去读?”
“没考上。”
“…………”
福尔德靠在沙发上,“你上得哪所大学啊?”
凡尔低头手里摆弄着手机,因为额前略长的头发挡视线,拿了根皮筋将头发半扎在脑后,碎发贴在额角,他的眼睛十分平静,一眼望去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但却又好像藏着另一种淡淡的情绪。
那情绪显露过,在之前祖母房间里,对方的情绪正视着祖母。
福尔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种情绪不激励也不张扬,淡淡的,平静的,好像叫做慈悲。
但看着此时对方要死不活的样子,福尔德又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必定对方可是会四肢着地乱爬的爬行批。
“大学?”
福尔德点头,挺好奇凡尔上的什么大学。
凡尔报了个名字。
福尔德瞪大眼睛,“你考上的?”
“不然?”
卧槽!居然是全国第一学府。
这么牛逼的成绩,怎么会考不上研究生。
凡尔社畜的气质完全想象不到对方居然是个高材生。
“你还挺厉害的。”
凡尔拿着手机打植物大战僵尸。
福尔德还没从对方是高材生的震惊中回神,果然不要小瞧生活中的每一个人。
等平静了点,福尔德看着凡尔正在往草坪上种向日葵,“我看你之前也一直玩这个游戏,你很喜欢吗?”
“不是,接的小学鸡的委托。”
他的业务方面十分广阔,堪比西伯利亚大草原。
上到新生幼子接生下到八十老人送终,只要给钱,他就是最专业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期间还去楼下咖啡馆吃了晚饭,直到晚上七点多也没有委托上门。
福尔德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有客人,他还怎么去拯救世界?
叮咚——
门铃响了,福尔德瞬间直起身。
“凡尔,有生意。”
虽然现在时间有点晚了,但有工作总比没有好。
凡尔起身准备去开门。
富二代抢先一步,“我去吧。”
凡尔挑眉,“你确定?”
“来这里的客人有些都奇奇怪怪的。”
怎么会?
总会有正常人的,就像上一个委托的他。
“确定,你等着就行,我去开门。”
福尔德不等凡尔回答,一个大跳到了门口。
果然没他家厕所大的房子,路都不用走几步就到门口了。
福尔德面带微笑,准备给客人留一个好印象,深呼吸拉开门。
“凡尔事务所,欢迎你的光临。”
打开门,面前的是……
福尔德傻眼。
一坨空气?
人呢?怎么没人?
福尔德右左看了看。
“我在这里。”沙哑的,像是锯子剌木头一样的声音响起。
福尔德还是没找到。
“哪?“
“你低头。”
他低头看去,对上了一张血腥狰狞的笑脸。
他的视线下方只有一个笑脸,更确切的说是……只有一颗头。
福尔德:“……………”
福尔德:“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