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可听姬儿说潼潼性子一直野地很,你日后可得看住了。”神翊烯没成想自己派人把守,都没看住潼潼。
“又不是小猫小狗,看住了能怎样?看不住又怎样?”神翊烁自有分寸,根本不需要眼前的情种过多提醒。
“小猫喜爱偷腥,小狗虽衷心却也易惹事。”神翊烯从没见过像潼潼这么野的女子,自从听完姬儿讲述了潼潼的事迹后,他便想减少姬儿与潼潼见面的次数,以防止自己的白荷花被野猫野狗同化。
“再易惹事,还能有你和晓梦闹人?”神翊烁无奈地笑了笑,从小到大他为神翊烯和独孤晓梦平了多少事端,上到朝臣下到商贩,哪个被这俩淘气鬼欺负过的人,不是神翊烁出面赔礼道歉平息了怒火。
“晓梦还好吗?”神翊烯怀念的独孤晓梦,是那满脸的童真与欢喜,决不是情窦初开后的喜怒无常。
“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有何不好?听说宣母妃调教完她,便移交了掌管后宫的权力。”神翊烁佩服宣贵妃的决策,该施舍的时候从不吝啬。
“哦?真没想到晓梦那性格,还能征服得了宣母妃。”神翊烯觉得自己小瞧了独孤晓梦,“真是应了那句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哈!”
“太子哥也挺宠晓梦的,你放心吧。”神翊烁安慰着。
“我有何不放心的?人家在宫里混得如日中天,我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神翊烯神色暗淡了几分,当年混迹帝都的三剑客,如今成了散落在天涯的断肠人。
“我之前还担心晓梦会把宫里搅得鸡犬不宁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神翊烁也跟着叹息道。
“三哥有担心过晓梦?我一直以为你厌烦她厌烦地不要不要的呢。”神翊烯很是惊讶。
“我也不是冷血之人,晓梦常年跟在你我身边,比曣儿和暖儿跟我都亲近,认识这么久了,权当她是亲妹妹一般,四弟可能不太懂,毕竟你还有暖儿呐,理解不了我内心的孤独。”神翊烁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自然感受得到真情实意。
“晓梦要是知道她能驱散你心中的孤独,应该也会很高兴呢。”神翊烯作为一个旁观者,对独孤晓梦爱慕神翊烁的事最知情,“只是三哥不了解晓梦到底为你付出了多少!”
“四弟……此话怎讲?”神翊烁故作不知,有些事还是深藏心底为好。
“三哥心里最清楚,没必要跟我藏着掖着。”神翊烯面色很是凝重,“我陪晓梦醉酒陪她哭,都是因为她在你那受了委屈。”
“我可不想委屈任何人。”神翊烁否认着。
“是啊,你内心坦荡,不代表陪着你的人没有私情。”神翊烯反驳道。
“晓梦有私情?还是你?”神翊烁似笑非笑着。
“我能有何私心?对了,我一直想问三哥,有没有觉得潼潼跟晓梦很像?”神翊烯一边说一边审视着神翊烁。
“四弟之前还跟我说,姬儿和晓梦很像呐!”神翊烁避而不答。
“我对姬儿是认真的,绝没有当她是晓梦的替代。”神翊烯连忙解释道,他与别人闲聊总是会被带跑偏,聊着聊着就跟着别人的思路跑了。
“我又没说你什么,干嘛解释?莫不是心虚?”神翊烁语重心长道,“世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能替代了谁!”
“可能根本就不需要替代,因为人本就善变,好比你曾经以为的独一无二,一转念一转眼一转身就会消失殆尽,如烟如梦。”神翊烯虽在提醒神翊烁,实际上更像是诉说自己的心境。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神翊烁无端端吟诵了一句诗词只为终止关于感情善变的话题。
“这是三哥的执念,不是我的。”神翊烯肯定地点点头。
“我可没有执念。”神翊烁赧然一笑。
“三哥还等着寻潼潼吗?”神翊烯不想再浪费时间,想赶紧同他三哥回到金戈,早点试探完他岳父的态度,早些安心。
“算了,咱们先行一步吧。”神翊烁跟神翊烯闲聊了一个多时辰,还没等到潼潼回来,于是俩人达成了一致便离开了仇池。
而此刻的潼潼刚寻到了府衙,她一路上打听过好几个地方,却始终没见到神翊烁与神翊烯的身影。
“站住!”府衙的官兵拦着潼潼不让她进。
“我想问问郡马在吗?”潼潼很是客气。
“不在!”
“郡马去哪儿了?”潼潼追问着。
“你是谁?要找郡马作甚?”
“小兄弟,我有点事想求郡马,麻烦通融一下可好?”潼潼
“谁是你兄弟?我都说了,郡马不在,走了,没在府上,你还要进去作甚?”
“哦哦~那没事了。”潼潼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你到底是谁?为何找郡马?不说清楚不许走!”
“没事没事,打扰了。”潼潼不清楚神翊烯与神翊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先跑为妙。
又寻了一圈无果,潼潼只好再折返回客栈,想问问那些看管她的人。
谁知还没等进门,就听见有人高声叫喊着。
“快看!”
“她在那!”
“在哪呢?”
“就在那,快捉住她!”
“别让她再跑了!”
……
潼潼闯荡江湖这么久,学得最好的技能就是逃命保命,她穿梭了几个十字路口,就甩掉了自己身后追赶的守卫。
“吁~累死姑奶奶了~这帮贼人~”潼潼自言自语着,她不知为何那帮人疯了一般追自己,莫不是郡马已经控制住了她三哥,然后才派人到处找寻自己?
这想法把潼潼自己吓出一身冷汗,万一神翊烁真被神翊烯控制起来,她可怎么办?
仅凭她一介女流,是没法大闹仇池城的,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左思右想着,潼潼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不然好端端地,神翊烯为何不去营地见神翊烁,偏偏将其约进城里,还指名要他一个人前来赴约,不许带自己的卫兵。
无端祸心起,只为君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