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的打发时间就是推牌九。
这是她一年前就用竹片粘合做好的,不过还从来没有和别人玩过。
她做的就是现代麻将,还是内地打法的麻将,除了数字是用的繁体字,筒、条、幺鸡都是沿用的现代的。
有红中但没有白板东南西北风,打法简单,以他们的聪慧程度很快就能学会。
等徐紫菀他们送早饭上来时,楚涟也已经洗漱好正喝着夏繁泡的花茶。
“城主,我们六个人玩什么?”墨夜跃跃欲试道。
“简单又成瘾的。”夏繁将筷子放到楚涟手中笑道。
“成瘾?”墨夜坐到楚涟身边神情有些不信,“我们主子对什么都不会成瘾。”
这点他是十分自信的。
夏繁眉梢一挑也拿起筷子,望着墨夜的目光挑衅,“他对我成瘾。”
周围一片寂静,显得窗外的雨声就更大了。
只有那句话里的主语二人淡定无比,不过细看的话可以发觉正慢斯条理吃着素菜春卷的那貌美公子耳尖比平时红了一些。
夏繁也不想再调侃几位纯情男女了,瞄向身后的方桌道,“消遣时间的就在那里,你们四人先熟悉一圈。”
听罢正不知所措的四人赶紧离开。
“大人,我、我好像看不懂。”研究了好一会儿袁超有些心虚道。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夜卫凌这时将他摆成三直条的竹牌推到他跟前,开口道:“你看,它们是一个种类的,而且还有大小。”
他指着一条算是筒的竹牌继续举例道:“这一个圆就是一,两个圆就是二,最大的是九。你看这些萬字上也刻着壹到玖这九个数。不过这条状的一我没找到,还有这四个红色的中字……”
听到夜卫凌的话夏繁欣慰地一笑,问道已经吃完的那人,“有没有觉得子陵和以前相比聪慧了很多?”
“他一直很聪慧。”楚涟微微一笑,夜卫凌只是不擅于勾心斗角罢了。
夏繁用湿帕擦完手将楚涟扶起,笑道:“我们今日大杀四方。”
见到他们来了,袁超和墨夜主动让位。
夏繁站在楚涟身后,将不同的竹牌一一放到他手中,“摸得出来吗?”
昨夜来时想着怕是会因为大雨耽误时间,才想起将竹牌一起带过来。
毕竟当初启程时她就觉得这个难不倒涟涟。
“嗯,摸得出来。”楚涟点头笑道。
夏繁便坐到他旁边,对着几人解释起规则来:“很简单,同样类别的凑成三个为一组的话,譬如一二三,二三四等等,每人各摸十四只牌,只要摸齐四组话,和两只一模一样的对子,譬如两只一筒……”
夏繁将两只一筒的竹牌摆在一起,顺便凑齐了四组话,“凑齐这样便算做胡牌。”
“那这两个是?”徐紫菀指着幺鸡和红中问道。
“这像鸟一样的是一条,而红中就厉害了,摸到它可以代替任何一张牌。”
楚涟摸了摸夏繁放到自己手中的红中,笑道:“我明白了。”
站在他旁边的墨夜和袁超吞了吞口水……他们好像还没怎么明白。
看到两人迷糊的样子,夏繁坐在东面的位置对他们道:“你们看几盘就会了。”
墨夜点头,坚定地站在了楚涟身后。
“竹牌码成两层。”
徐紫菀和夜卫凌学着夏繁的样子将牌码成了两层,然后跟她一起推到中间些,而墨夜也在一旁告诉着楚涟。
夏繁从袖内拿出两颗骰子一转,点数停到了一六,七点。
“单数是扔骰子人的对家,双数二六十是扔骰子人的右侧,四八是左侧,选最小的数留一竖排。”
夏繁的解释很清晰,经过两轮,就是墨夜和袁超也全都明白了。
“既然都懂了,拿银子出来罢。”
嗯?
又打了三圈了,墨夜的钱袋已经瘦了一圈,但他越挫越勇。
夏繁不禁暗叹一声:赌博害人啊。
等他们都彻底上手,夏繁基本就是坐镇在楚涟身后。
不知怎么回事,这美人儿今日的气场有些低迷,赢一把输一把,打了九圈还是持平,也挺让夏繁佩服的。
“九筒。”
“杠。”
徐紫菀默默将夜卫凌打出去的九筒收了回来。
“幺鸡。”
“杠。”
徐紫菀又处变不惊地将夜卫凌打出去的幺鸡收了回来。
桌上的墨夜和场下的袁超都看乐了。
“五条。”墨夜信心满满地将五条扔出来,便听到徐紫菀淡声道:“杠。”
墨夜:“……”
袁超惊奇地“哇”了一声。
这牌妙啊。
轮到楚涟摸牌,他有些意外地笑道:“居然胡了。”
徐紫菀杠的牌全是他要胡的,不想倒把一张红中让给他了。
楚涟起身让位,让袁超来接。
夏繁替他收了钱后挽着他笑道:“小墨夜输得这么惨,我去楼下替他喊一份他最喜欢的龙须酥吧。”
“好。”
夏繁离开房间,到大堂里喊了一份龙须酥和几份其它的点心,告知是哪个房间后她转身,不想迎面撞上一个人。
纤纤瘦瘦,很明显是位女人。
“救我。”嘶哑的嗓音让夏繁皱起眉,刚抬起头便瞧见又有两人明显是往自己这里走来。
头戴着帷帽的瘦弱女子跛着脚躲在夏繁伸手,一双满是伤痕的手抖抖瑟瑟地拉着她后背的衣料,“夏欢儿,救我。”
虽然这人的嗓音太过嘶哑分辨不出来是谁的,但这明显是……大楚南疆的嗓音。
夏繁单手护着身后人后退几步,对着还不打算停步的两名男子冷声道:“你们打算对我妹妹做什么。”
先抛出比较亲密的关系,能在这种环境下让旁人先入为主地替自己产生共鸣。
两名男子明显被夏繁的这一句给镇住了,眼里极快地晃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就有一人反应道:“怎么,小姨子是不认识我这位姐夫了?”
开口的男子衣着鲜亮,看着也是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除了眼神里的阴郁,倒看不出是个人贩子。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女子惊慌地用南疆话哭喊道:“我不是!我才没有嫁给他!我不是!”
这语气倒让夏繁联想到了一个人,她惊讶回身道:“言知秋,你怎么在南朝?”
又怎么成了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