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伦堡,俄军伏尔加方面军前方司令部。
,“看来敌人的装甲矛头真的要从萨克马拉一带渡河。”
参谋长马林诺夫对着地图和满桌的电报纸,终于做出了划断。
早已从勃鲁西洛夫那里先知先觉的纳卡西泽,毫不见怪地,“恩”了一声,随即抓起桌角的电话:,“给我接装甲第1军军部。”
“我是格林斯基。”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军长格林斯基中将的声音。
纳卡西泽劈头就问:“格林斯基,你的部队在哪默”
电话里的回答简单明了:,“报告司令官,我的部队分布在萨克马拉与卡尔加拉之间40公里范围内。”
,“其中,由军下属的第1坦克旅配属方面军独立重型坦克营组成的先遣支队,经过连夜行军,今天拂晓前已经进驻萨克马拉附近的预设阵地。”
,“军下属的第2坦克旅正隐蔽在距离萨克马拉20公里外的林地中,第11装甲车旅与军直属队尚在卡尔加拉待命。”纳卡西泽也不含糊,迅即下令:,“从现在起,方面军直属独立第3
和第暗托化重炮营配属给你军。我命令你,除了在卡尔加拉留下独立第11装甲车营外,你军其他部队必须在明日6时前全部进驻萨克马拉预设阵地。”
,“你军的任务是,在先期进入阵地的第23军、第35军和第3骑兵军协同下,利用奥伦河北岸的林地与沼泽,机动设伏,将敌军装甲机动部队阻滞、消耗于萨克马拉周边。”
电话那头的格林斯基重复了一遍纳卡西泽的命令,语气中略显〖兴〗奋地表示:,“明白立即执行。”
放下电话,纳卡西泽回到地图前,来回扫视奥伦堡周边的态势,旁边摸不着头脑的马林诺夫一言不发,直到纳卡西泽敲了敲地图,示意他靠近。
“牌已经打出去了,可是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司令官的意思是?”
纳卡西泽的手指顺着地图上一条代表铁路的黑线划过:“你有没有听说过,〖中〗国人有一支神秘的空降部队,可以随时随地降落在敌军战线后方?”
马林诺夫眨眨眼:“这只是一个传说。”纳卡西泽背手苦笑:,“上一场战争中华军倒是以一个骑兵团穿插到我军后方,夺取了一个叫亚布洛诺沃的铁路隘口,差一点就毁掉了我们几十万大军,这个教训,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司令官您担心过度了我军这次做了周全的部署,加上地方民团队的巡逻、盟军志愿航空队的空中侦察,敌人任何成规模骑兵部队的迂回穿插行动,都不可能不被我军觉察。”
马林诺夫的话说得太满,纳卡西泽连连摇头。
“上校,你太不了解〖中〗国军队了,他们总是能做到敌人以为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上一次战争是骑兵创造了奇迹,这一次为什么不可以是空降兵?”
马林诺夫摊手道:“是的的确没办法排除这种可能性,但至今也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敌人在这场战争中运用过成规模的空降部队一就算敌军真的要用这种特殊部队对付我们,我们也无法预测他们会在何时何地出现。”
,“我们当然无法预测,但是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纳卡西泽显然已经下定决心马林诺夫也只好顺着坡下。
,“司令官的意思是,我们有必要掌握足够的预备队?可是您刚刚已经把所有的预备队都派往了萨克马拉,去阻挡敌人的装甲矛头了。”
纳卡西泽朝电话机歪歪头:,“你也听到了,我刚刚把格林斯基的一个装甲车营留下了,我还征用了潘廖采夫的第有骑兵师,当然一这些还都是小意思。昨天我通过宫里的关系让大本营向乌拉尔方面军下令,把第12装甲车旅外加两个骑兵师,统统给我打包送到这里来。”
马林诺夫眼一亮:,“这么说,我们很快就将拥有一支强大的机动预备队了?”
“如果我们身后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当然最好不过,这支预备队可以用来救援、加强关键战线甚至是投入反攻。而一旦敌人钻到了我们身后,不管他是骑马来的,还是空运来的,还是变魔法过来的,只要敌人一露头,我们的骑兵队和装甲车队,就会在广袤的乌拉尔原野上,把他们碾得骨头都不剩!”
说完,纳卡西泽朝马林诺夫投去期待的目光:,“我希望由你直接指挥这支预备队,你的参谋长工作,我已经呈请大本营另做安排。”
深夜,月光黯淡,奥伦堡西北150公里外一处不知名的僻静牧场,高高的草垛下,一对男女搂抱在一起,如虫子般蠖动不已。
突然,天空中响起蜂群般的“嗡嗡”声,而且越来越近,这对男女慌忙停止了动作,一边收拾衣服,一边朝草垛上方张望。
正当两人起身准备离开时,“嗡嗡”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一种令人揪心的安静,天空被什么东西渐渐覆盖,弯弯的月牙很快没入了不知名的黑暗。
这对可怜的情侣战战兢兢地缩回草垛下,任凭黑暗中发出一长串“喀啦喀拉”的金属摩擦声,继而是此起彼伏的重物落地声,最后,几十条刺眼的光束从天而降,整片牧场顿时亮如白昼。
由地面反射的光线,映照出天空中的景象:十多条体积堪比海上巨轮的雪茄形物体,幽森而极具压迫性地悬浮于七八层楼高的半空中,每一条身下都拖着好几根粗大的铁链,铁链末端那足足有一人高的多角铁猫,大多已经牢牢地耙在了地面上。
如筛糠般瑟瑟发抖的那对男女,似乎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天空中的浮空巨物,将一个又一个牛车大小的黑影吊放到地面。
落地的黑影刚一解脱缆绳,便发出可怕的突突声,随之喷出浑浊的烟气,由身下的四个轮子驱动,按照某种程序在刚刚割过草的牧场上开始集合排列。
冷不防一束灯光晃过,牢牢锁定了那对情侣藏身的草垛,空中传来听不懂的喊话声,两个人只好互相依偎着站起身,却又不知所措,巨大的恐惧与绝望的无力,在彼此白皙而青涩的脸上显露无疑。
裹挟着草沫与泥土,一牟黑影戛然急停在两人面前。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出乎意料的问题,异国口音的俄语,问话人手上的奇怪兵器,都增添了这对年轻情侣的紧张情绪。
“她是我的表妹。”
少年好不容易开了。,却遭来对方更强硬的追问:“表兄妹?不是亲兄妹?”
“真的是表妹……她是我叶琳娜阿姨的女儿……”
“既然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那就~去死吧!”
枪火闪耀,金陵兵工厂的九毫米弹壳带着残烟抛向粱根生身侧,刚刚还青春洋溢的一对肉体,眨眼间变成了喷血的蜂窝,扑腾扑腾地,倒在满是青草味的,初夏的牧场上……
不知过了多久,惨淡的月牙被迟来的乌云覆盖,牧场却并未恢复平静,不远处的村落在熊熊燃烧,噼噼啪啪的木头爆裂声不绝于耳。
没有人呼救,更没有人救火,站在“铁马”指挥车昏驾驶座上遥望这一幕的粱根生确信,那里已经没有活人。
“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么……”
后座的黄成明梦呓般地喃喃碎语,还是逃不过粱根生的听觉。
“身为女皇陛下的虎豹鹰狼,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是我看走眼了,还是你退化了?”
“这是对外战争,不是国内整肃啊。”
“怎么?莫非你的意思是,杀外国的敌人就必须讲人道,杀自己的同胞就可以问心无愧?”
“话不是这么说……”
“吱呀”一声,一辆“狡兔”两轮越野摩托车歪斜着急停在粱根生座车旁,一名身披防水风衣的传令兵打断了两人的无意义抬杠。
“报告粱司令官,各部点检完毕,联队部、第一、第五、第七中队全部齐装满员降落,计指挥车十八部、战术车三十六部、火力车十八部、三七战防炮车五部、八零迫击炮车两部、整备车五部,共八十四部铁马越野车,另五部狡兔摩托车,官兵三百一十三名。着降行动中无人伤亡,无装备损毁。王联队长请长官下令!”
粱根生晃了晃手中的冲锋枪,摘下打空的弹匣,从胸前的弹袋里掏出一根装满三十二发九毫米子弹的新弹匣。
“你告诉王雨寒,他是联队长,一切作战行动由他指挥,一切后果,由我粱根生负责!”
“明白!”
传令兵遵命而去,摩托车的单薄突突声很快淹没在八十四台大马力越野车引擎的集体咆哮中。
“我们现在去哪里?”
黄成明捂着自己的耳朵在粱根生耳旁大叫。
粱根生头也不回,边擦枪边回答:“那还用问?扒铁路,截火车,烧仓库,炸机场,怎么好玩就怎么玩,规则只有一条不准留活。!”
“规则后面是什么?”黄成明还是没听清楚。
粱根生不耐烦地拍拍司机的肩膀:“总之就是玩得开心点一小
王,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