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匆匆吃完午饭,待勤务兵收拾完桌面,便摆开地图研究起来。
“综合两天来的侦察报告,推断守军约一个步兵连,配备两部装甲车和两到三门火炮,请看这里。”
李团长指给付亮看的,是一份由禁一团侦察分队绘制的简易地图,目标附近的地标一目了然。
村中一条大道呈南北向直贯而过,大道往北通向色愣金斯克西郊,往南通向塔尔巴哈台,在村南一座风车处与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大道汇合,构成一个不规则的“y”字三岔路口。
村西是一片密密的针叶林,村东是一座小高地,高地以南是一片围着栅栏和矮墙的农地。
“你打算怎么干?”付亮问。
“我准备分两路进攻,两个连沿村南大道推进,两个连从南、东两个方向进攻村东高地,预备队3连在风车南面的凹地里集结。你看你的战车连怎么分配任务比较合适。”
付亮想了想,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我的部队可以分三路,3轻战车和1部重战车负责支援正面进攻的部队,另外3部重战车5部轻战车分别支援从南面和东面进攻村东高地的连队,其中右翼的轻战车部队必要时可向北绕过高地,迂回到村后,截断守军与后方的联系。”
“就这么办,时间不多了,得马上制订具体协同计划,什么时候搞不清楚,大炮打到自己人就麻烦了。”李团长十分干脆地应道。
讲到作战方面,这位李团长倒是果断英明,毫不拖泥带水。令付亮心生敬佩。
人果然还是不能光从单一方面来评判的。
炮兵指挥官梁天也来凑份:“进攻前的炮火准备,1个钟头够了没有?我手里可有整整两连大炮,最快一分钟可以打100发炮弹——我的计划是,先猛40分钟,突然停歇10分一线战位后,再回过来扫他20分钟,打他个措手不及,玩死
步兵、战车、炮兵的协同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涉及很多细节,不是随便开个会就能解决地,好在禁卫1团战前就经常跟装甲部队搞协同演练,积累了不少经验,加上开战以来高强度的实战磨合,现在看来已经不成问题。
付亮与李梁二人一拍即合,计划很快制订完毕,末了,付亮建议对地图上的进攻路线现地查看一遍,也就是跑到前线去实地侦察。
“好。难得有机会坐你们那铁壳子,走——”
……
平均每分钟落弹一百发的炽烈炮火刚刚向敌阵后推移。付亮麾下的10部战车便一起发出了低沉的引擎声,沉重的钢铁身躯摇撼:实的履带在雪地上压出深深的辙印,后面跟随着蚂蚁般的一群群步兵。
前面熊熊燃烧地村庄映红了周围的白色世界,俄军没有立即还击,左翼王布武上尉的第1轻战车排外加付亮的座车率禁1团2的两个连(7连和8)很快开过了村南那座显眼的大风车,从正面向惨遭蹂躏中的阿克托别村稳步推进。
第1轻战车排的三部“飞霆”轻战车以倒“品”字形队形推进,付亮的座车则始终保持在第1轻战车右后方,以粗短的75米战车炮掩护主力推进。
敌人为什么还没反击?
在距离村庄不到一百米地地方,付亮心头突然晃过一阵不祥的预感。
难道说。已经被之前我军地炮火准备打垮了吗?
这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上次战争中,单纯以炮火摧垮对方士气,导致对方不战而溃的几个战例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俄军难道一点都没意识到这座小村的重要性?至少应该修起一堆坚固的工事,好让我军“策电”重战车的主炮好好表现一番嘛——
突然,最近的一幢农舍轰然爆碎。不到三十秒,又一发炮弹接踵而至,在王布武座车前面几十公尺外的雪地上炸开,顿时一片飞花碎玉,待纷纷扬扬的雪末如朝雾般散降消落,付亮再度从座车炮塔中探出眼睛和望远镜时,他看到一堵移动的钢铁巨墙——堵在小村另一头大道上地那个庞然大物,棱角分明,长长方方的,有点像加长加高的火车闷罐车皮。怪物前面突出一根长长粗粗的大管子,顶部中间靠后地位置上还“戴着顶小头盔”,从中伸出的俄制一九一零年式水冷机枪的圆柱形枪套证明了它并非火星人制造。
没有时间再去做确认,战或退,只有这两个选择,付亮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不打打开,怎么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便是付亮地逻辑。
不等付亮下令——事实上,付亮也不可能立即给所有车组下令,这里没有1部战车装有无线电——轻战车排的“飞霆”已经急不开耐地纷纷开火,37毫米炮弹冰雹般地射向那过分显眼的目标,顿时打闪耀的火花……
“打,把那东西打回老家去!”付亮通过脖子上的喉头送话器对全车下令。
沉重的“策电”一个急停,梯形的大炮塔缓缓转动,“轰隆”一声,第一发炮弹脱靶,强暴了路边一幢无辜的农舍,三十秒后,第二发在目标前方爆炸,又过了半分钟,第三发直接命中目标!
“打中了,干得好,再来三发,把那东西打碎了回炉!”
接下来一分钟内,付亮的座车又连射三发,一发近失,两发直接命中,目标附近一时浓烟滚滚,什么都看不清。
硝烟散尽,付亮大吃一惊——那怪物几乎毫发无损,既没有起火,躯体上更没有明显的伤痕,甚至还吐着黑烟,憋着一股蛮力,沿着村中的大道张牙舞爪地逼了过来。
“撤……撤退!快打信号弹,不能跟这种怪物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