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所罗门群岛方面的新局势,海军的意见,是在基航空部队掩护下,以第一机动舰队的高速战舰和战巡为基干组成夜袭部队,伺机突入敌登陆场近海,炮击敌运输船队以及滩头物资堆栈,以求一举将敌登陆部队消灭在水际滩头。 “陆军则认为,在判明敌军作战目的,并且得到足够航空掩护兵力之前,海军不应轻举妄动。所罗门群岛方面应继续执行陆军的稳步推进方案,海军可酌情出动小股潜艇和巡洋舰部队骚扰敌交通线,但应将主要精力和资源投入新乔治亚群岛航空基地群的建设,先行巩固当前战线,待联合舰队主力东移后再做打算。”
顾英扬顿了一下,仲手点了点女皇面前的地图。
“综合陆海军的意见,总参提出了执行修正案:即在陆军提案的基础上,另调派原图拉吉攻略部队约四千五百人,以驱逐舰运输的方式分批登陆蒙达东南230公里外的拉塞尔岛,在杨迪纳地域开辟野战前进机场,作为整个新乔治亚群岛航空基地群的前哨,并为海军在瓜岛周边海域的行动提供更直接的掩护。”
刘千桦仔细审视了一番地图,满意地点点头:“就这么办吧,海军的想法还真是………………单纯啊,总之不能再让他们随心所欲了。”
顾英扬低头翻起了他的黑皮笔记本:“皇上圣明,经上次所罗门群岛海战,东南方面战区已经没有可用的航空母舰;战区配属舰队的基干兵力,不过是装备三五零口径主炮的高速战舰三艘、战巡两艘。至于岸基航空兵,当前驻蒙达航空基地的海军第六航空战队分遣队,可用兵力也不过是战斗机四十余架、中型陆攻三十余架、重型陆攻二十余架,合计不到一百架,且蒙达基地距离敌军可能登陆的地点太远,我军战斗机无法在战场上空久留。”
“而根据今日汇总的情报此次开往所罗门群岛的英美联合舰队,基干兵力为航空母舰两到三艘——估计搭载舰载机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架,以及三五六口径主炮主力战舰七到九艘、三零五口径主炮主力战舰三到五艘。相对我战区配属舰队而言,兵力上的优势十分明显。”
“此外敌驻圣克里斯托瓦尔岛与伦内尔岛基地群的岸基航空队,估计已经得到一定补充,可用的作战飞机总数应不少于一百五十架,且基地距离可能登陆的地点较近,战斗机滞空时间较长。”
听完顾英扬的解说,刘千桦冷笑一声:“敌我兵力对比如此悬殊,海军究竟哪里来的底气?是不是又打起了亚丁湾作战的主意了?”
顾英扬摊手道:“的确如此严参谋长老调重弹,要求立即中止亚丁湾攻略作战,联合舰队主力迅速东移,伺机与英美澳洲联合舰队一决胜负。
被否决后还不甘心,又要求先调出航母和战巡为基干的第二舰队,而将攻略舰队的航空支援任务完全交给马斯喀特方面的岸基航空兵。”
“想必又跟海军大战了几百个回合?”刘千桦抿了一口水晶杯中的柠檬茶,咂咂嘴——蜂蜜放少了。
顾英扬恭敬低头道:“蒙皇上余威,这次海军那边没费多少口舌倒是陆军那边又吵又闹,差点打了起来。”
刘千桦眸子一闪:“怕是有人给梁天河打抱不平?”
顾英扬苦笑道:“倒不是因为老梁的事,为的是欧罗巴远征军这个大项目陆军觉得计划推进太慢,要求分到更多资源,并且希望海军今后的行动以印度洋为重心。海军当然寸步不让,反过来要求陆军让出大部分飞机、运输船和工程机械的份额,并且一再强调——海军今后的主战场只能是太平洋。”
刘千桦一点头,斩钉截铁道:“看来是时候要斩掉这个大毒瘤了——梁天河那边有什么消息?”
顾英扬赶忙从文件包中取出电文呈上:“这是进宫之前刚接到的电报——上面说了,原则上同意昨天转发的王司令长官提案,各攻击部队将在两天内撤出奥伦河登陆场,一周内撤回乌拉尔河南岸。”
刘千桦接过电文随眼一扫,轻叹一声:“这个梁天河终于开窍了——也好,打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给对面的毛子来了个下马威,不说半年,两三个月内应该不敢乱动。帝国对德国的义务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德皇跟他的走狗们会如何表现。”
顾英扬顺手又翻了翻笔记本:“有情报显示,俄军正通过海路,把驻土耳其海峡与高加索的几个师运往乌克兰。而罗马尼亚虽然自昨日起攻入了俄国的比萨拉比亚省,但总共只投入了不到十个师的兵力,另外十三个师仍部署在西部和南部边境,用来监视奥匈帝国以及他们在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中结下的仇敌——保加利亚,理由是德国没有按照事先的承诺提供足够的军火和黄金……”
“这些不过是枝节,东欧战线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要由西欧战线来决定,我们只需拭目以待,静观其变。”刘千桦摆摆手,示意顾英扬回到正题。
“你觉得,俄国战线上的那套作战体系,还有没有改进的空间?”
顾英扬眨眨眼,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皇上的意思,是要统一俄国战场的指挥权?”
“馋觉得可行吗?”刘千桦反问。
顾英扬一拱手:“皇上圣明,早该如此。”
“既然如此,你回去拟个草案,交由军政联席会议讨论。”
顾英扬挠挠后脑勺:“这倒不难,只不过………………届时梁天河该如何安排?他可不会甘心屈居王直之下……”
“把你兼任的国防总部陆军部长一职,让给他,你看合适吗?”
顾英扬恍然:“原来如此,引虎入圈,就近羁縻………………我没意见。”
“总参谋长阁下,你想得太多了。”
刘千桦举杯一笑,没等她再抿一口,外面又有女官隔窗禀报:“武宪公胡克,启睿侯马丰求见。”
“这么晚了,他们两个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