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原英属马来亚总督府。
装修精美,溢满暖丽色调的会议室内,一位身着黑色绣金边侍从武官制服、面部犹如钢铁零件拼成的精悍男子正向一群恭敬肃立的显赫将领宣读手上黑色封皮的大本营令。
“大本营玄字第十八号令:陆军大将、武平侯肖如海,于解放缅甸之战中统御有方,克敌制胜,以累功授一等青龙勋章,晋升陆军元帅……现解除其原缅甸方面军司令官之职,着任南方方面军司令官兼南洋军政总监,统率越南、原美属菲律宾、原英属马来亚、婆罗洲,以及原荷属东印度之帝国驻军并总理当地军管区之政务。本人接令后应尽速返京,接受御赐元帅节杖并会商职内相关事宜。”
宣读完毕,男子将命令文书递给肖如海,随口道:“肖司令官,请尽快与苏司令官交接工作,专机已经等候在机场,随时可以出发。”
肖如海接过文书,稍一浏览,转头问邓简:“这就是你说的天降神药?”
邓简歪过脖子,摊手道:“还不算?你现在可是南洋总督了。”
肖如海叹口气,略略摇头道:“这样一来,不就没仗打了……”
“通过平定印度支那和缅甸的作战,大本营已经充分认可了肖司令长官的指挥才能,但此时此刻,更需要发挥您的政略才能,因为您是军中著名的‘南洋通’,没人比您更适合来领导这建立南洋新秩序的艰巨工程。”那位侍从武官——刚从拉包尔的东南方面军司令部赶到这里来的参情处上校武海松——语气铿锵有力地解释道。
邓简拍了拍肖如海宽阔有力地肩膀:“三个方面军的后方全都拜托你了,你把内南洋的事情整顿好了,我们才能安心出击啊——好好干,看你了。”
肖如海耸肩一笑:“就这么放心让我来干啊。听起来可是个油水满满的位子,我怕会忍不住吃到肚皮爆哪。”
众将一并大笑,待笑声稍弱,武海松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三份命令书:“请等一下,接下来还有其他命令。”
“陆军上将苏萧羽,于解放菲律宾之战中统御有方,克敌制胜,以功授三等青龙勋章,封男爵……现解除其原南方方面军代司令官之职,着任缅甸方面军司令官……”
“陆军上将袁世凯。于解放马来半岛之战中统御有方,克敌制胜,以累功授二等青龙勋章,封子爵……现解除其原第一南海集团司令官之职,着任印度方面军第12集团军司令官……”
“陆军上将欧治星,于解放婆罗洲及东印度群岛之战中统御有方,克敌制胜,以功授三等青龙勋章,封男爵……现解除其原第二南海集团司令官之职,着任印度方面军第14集团军司令官……”
照本宣科之后。武海松一一将文书递交诸将,抬头补充道:“这里需要说明的是。除肖元帅外,上述三位司令官的勋章将由稍后前来巡视前线的皇储殿下亲手颁赐。”
肖如海眉间稍蹙:“皇储殿下要来前线?新婚燕尔,何须如此奔波……”
“这是皇储殿下自己的意愿。”武海松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角。
“好了,今天是勋章丰收日,不开两瓶酒庆祝一下?”邓简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肖如海故作不快地摆摆手:“两瓶酒怎么够?我的接风宴呢?”
邓简舞起手指摇头笑道:“你呀,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早就摆上了,来来来,诸位都来赏光,为肖元帅跟这位武侍从官接风洗尘。”
众将纷纷拱手道:“敢不从命……”
于是邓简拉起肖如海,邀上武海松。领着一干将领随员出得总督府,分乘十余部轿车,前后各一连马队护卫,浩浩荡荡开往市内最富盛名的武吉知马酒店。
邓肖二人自然共乘一车。邓简一上车就放下了前后座之间地隔音板,肖如海见了笑道:“怎么?还留了什么内部消息给我?”
邓简从口袋里掏出包金哈德门:“没什么,习惯。”
肖如海自觉掏出个镀金的方形雕龙火机。火光一闪两闪,上等烟草的醇香肆意弥漫开来。
“怎样,印度攻略也快开始了吧。”肖如海下意识地用拇指擦了擦火机盖。
邓简吐出一个不够完美的烟圈:“那个啊,关键在海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缅甸的基础设施太差,加上印缅边境那大片的野人山,光从陆上出击没前途。那个时空不是还有英帕尔战役的教训摆着吗?”
另一时空的史书上记载着: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19443月,日军以个师团另印度国民军一部共九万一千人的兵力(连同民夫合计十二万人),向固守印度英帕尔地英军发起进攻。当他们经过一个月的奔袭抵达英帕尔前线时,弹药、口粮储存将尽,英军又坚壁清野将粮食隐藏起来,日军无法因粮于敌,就地供给,英军又掌握有制空权,不但能迅速对紧要阵地空投增援,还不断以大股兵力空降到日军之后,切断其供给。英帕尔久攻不克,很快,日军弹药耗尽,粮食断绝,只得以芭蕉树心草根葛叶之类充饥。官兵成群地饿死,士气大灭,残存地日军纷纷溃逃,伤亡高达七万人,参战的三个师团几近残废,日军的缅甸战线也由此走向崩溃……
肖如海点点头:“这个时空里,当前缅印边境一带的交通条件铁定要比日军发动英帕尔战役时更垃圾,依我看,光靠陆路供给,整个战线上最多也就能支撑四五个轻装师出击。”
邓简摇摇头:“那样是攻不过去的,硬干的话,很可能要重演无脑小日本的英帕尔悲剧……所以啊,海军——还得靠海军。”
“那海军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邓简故作奸笑:“不行啊,要注意保密……”
“切,我们谁跟谁啊,保你个头的密——快说!不说我可翻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