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果看着起身的谢渊,担忧的说道,“小姐你真的要去啊?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刘婆子被烫伤后就“哇哇哇”的叫着跑了,临走前还扬言要大小姐好看,小果原本看到刘婆子受伤后的高兴,立马转为浓重的担忧。
刘婆子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伤了她就等于打了夫人的脸。
虽然打了夫人的脸很爽,但小果更担心的是夫人会借机对小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夫人还是小姐名义上的母亲,孝字当头能压死人啊!
“不怕。”谢渊安慰道。
苏夫人昨日既然敢在苏府里,对苏晚晚下手,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在他的世界里,可没有示弱这个选项。
谢渊主仆二人到主院的时候,受伤的刘婆子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告状。
“奴婢说是夫人请小姐过去,可大小姐直接朝奴婢翻了一个白眼,端起饭碗还要吃,显然是没将夫人您放在眼里!奴婢心里生气,上去又请了一遍,可谁知大小姐不仅骂奴婢是畜生,还竟纵容手下的小果,将热水泼在奴婢的身上!”
刘婆子说着将手伸了出来,在场的人看到那只烫成了猪蹄一般的手都吓的“嘶”了一口冷气。
“好大的一壶水!”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刘婆子哭喊着,“要不是奴婢躲得快,怕是连这张老脸都给烫伤了,到时奴婢受伤是小,耽误了夫人的事那就大了!”
她这手钻心的疼,为了多讨些药钱,她只能忍下挥舞着手,让众人看到她的惨状。
苏夫人看着刘婆子的手,又恶心又吓人的嫌恶的皱了皱眉,挥挥手让刘婆子退下,“秀儿,给她拿二两银子先去上药,天热别烂了。”
到时候生脓再滴在她院子里,可真够膈应人的。
刘婆子千恩万谢的接了钱,走出了主院的大门才忍不住唾骂一声:“呸!老娘伤成这样才给了二两银子!”
说着将钱收到怀里,心里想着回头得悄摸拿点什么补上才好。
苏夫人看着谢渊那副淡淡的样子,就气的不行。
昨天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丫头能半道上醒了跑出去!
原想着在外面死了也行,可偏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让这死丫头回来了。她昨天派了那么多人在几个门和狗洞处守着,愣是没发现!
更可气的是,今天一早这死丫头居然还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让人去大厨房领饭!
再想到昨天方家来人时,说的那些对这死丫头的赞美之词,苏夫人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打的啪啪作响。
明明她这两年已经用手段让这死丫头的名声变臭,想着方家会不会因为名声而取消婚约,可就是不见人上门退婚就罢了,现如今还要商量定亲事宜了!那她这几年的功夫不是白费了?
苏夫人越想越气,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在看到谢渊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时,脑子里的那根弦直接崩了,她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摔碎:
“跪下!”
谢渊没动,抬眸看了苏夫人一眼。
那眼神冰冷的没有温度,将苏夫人吓的火气都消了三分。
等苏夫人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死丫头吓到的时候,更是又羞又恼。
“如今你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吗?!你昨日私自出府还夜不归宿,若是闹得满城皆知,你叫你父亲的脸往哪放?!”
谢渊一脸疑惑,“女儿昨日一直在院中从未出门,不知母亲在说什么?”
苏夫人一愣,她没出府?
随即想到下人禀报,那府里的家丁可是亲眼瞧见苏晚晚钻狗洞出去的,哪里还能作假?
“你撒谎!你昨日分明逃出府了!”
“夫人认定我出府了,那我何时回来的?可有人看见?”
苏夫人咬牙切齿,她要是知道这小贱人何时回来的,早就当场把她摁下了,哪会给她蹦跶的机会!
谢渊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夫人也知道我的一年的月例银子,连妹妹一个月的零花都不够,若是真同夫人说的那样夜不归宿,怕是连一间客栈都住不起吧?”
“若非要说我出府了,那我又为何出府?可是受了什么人的欺辱迫不得已才出府的?夫人要和我一起去父亲那里辩驳一番吗?“
这番明晃晃的挑衅,把苏夫人气的怒火上涌,她就不信还惩治不了这小贱人了!
目光滑到他身边的小果时,苏夫人似是找到了撒气口:“来人,将这个贱婢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主子私自出逃不拦着,竟还动手伤人,这种恶婢苏家可留不得!”
几个丫鬟婆子闻言就要来压小果。
谢渊闪身站在小果面前,眼刀子扫过去:“谁敢?!”
眼中带着杀气,几个下人顿时被这眼刀子吓得停在原地。
苏夫人见状拍桌怒起:“我是当家主母!连个苏府的下人都管不了了?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摁下去!”
“小果可不是苏府的人,苏夫人你忘了吗?”
谢渊冷笑一声,“夫人怕是不知道吧,小果可是登记在册的良民,如今我同她不过是雇佣关系而非主仆,官眷打杀良民犯何罪,要我同夫人说一说吗?”
小果虽然还不是良民,但是昨日苏晚晚已经交代他,让他拿着小果的卖身契去户籍处脱了贱籍,在他眼里,小果已经是良籍无异了。
“......”
有个婆子闻言,赶紧将摸到小果衣角的手放下,若小果真的是良籍的话,那可不是她一个贱籍能碰的起的!
苏夫人没想到小果居然是良籍,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处理,打杀贱籍家仆和良民可是天差地别的,前者无罪,后者严重的话抵命不算,怕连儿子女儿的前程都要毁于一旦!
“吵什么?”
苏石城下了朝回来本来要去书房,却有小厮来说夫人叫他回来先去趟主院,说有事相商,他闻言便过来了。
谁知还没踏进房门,就瞧见一群婆子丫鬟的围了一个圈。
“官人!”苏夫人有了台阶下,立马软了下来,挥手散了丫鬟婆子,待屋里就剩三人时,才添油加醋的和苏石城告状。
说道苏晚晚偷溜出府时,她更是无中生有,肆意抹黑:“......若是你真的想出门,大可和我说,我做母亲的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可我总要知道你是去了哪里,是去吃饭,还是去买衣裳首饰?亦或是是和朋友相聚?唉,我倒是忘了大小姐在盛京城似乎没几位朋友?”
苏夫人越说越离谱,她身为女子应当知女子为人艰难,却为了一己之私在这里构陷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也不知大小姐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心上人,偷偷跑出去和人私会,那礼部尚书......”
“苏夫人!”谢渊厉喝一声,将在场的两人吓了一跳,“昨日您身边的马婆子的儿子去了何处买药,用我告知您吗?”
苏夫人闻言,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瞪着谢渊嘴唇抖着似乎不知道谢渊如何得知的。
她想张口否认,却在瞥见一旁的苏石城后又闭嘴了,以她对自己丈夫的了解,若是多扯几句怕是彻底瞒不住,最后一定会怪罪她的!
“什么药?”
苏石城没看到苏夫人的脸色,只疑惑了一瞬,便被苏夫人打断:
“官人,都说继母不好当啊!大小姐昨日偷溜出府,我心里急的生怕她出什么事,到处寻人,又怕走漏风声让别人说您教女不严,影响老爷您的名声。”
“我为这个家操心劳力这么多年,大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不领情,到现在不肯叫我母亲便罢了,居然还对我吼叫......”
苏石城看着自家夫人掩面啜泣,一副为了孩子操碎了心的慈母作态,再想到女儿逃出府外,若是被别人知道拿来中伤他,怕是会影响他的官运!
苏石城又怕又气,顿时火冒三丈:“孽畜!竟敢用这种语气同你母亲说话,还不赶紧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