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它是法器,不会死!”
我就是知道它是法器才如此对它!
“这五十日,你便在这里呆着吧,任凭你反思自我,还是练功皆可以!别人进不来,你亦出不去!便当成闭关吧!不过这闭关的时日是有些许的短了!”
“我还从未闭过关!”
“这一次便就是第一次咯!”说罢,我对面的蒲团上的人形便没了,蒲团亦没了。但我的还在。
这百日之前的时候,我自己暗暗发誓,说要在这百日之中,好生地提升自己的能力,结果百日都过了数日,我仍旧是吊儿郎当。不成想,最后却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困在了帐中练习,可悲啊!
而且,困在此处,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连外面是何境状都不知晓。
在这里,我要如何反思自己?
我发誓,今后再都不会对玉茗轻易动粗了,虽然我对它亦是极少动粗。
就像云中子所说,我日后的脾气,还是收敛些,免得日后真的惹上了什么事情。但脾气来了,当真是能收得住么?我是不怎么相信!我倒觉得,又脾气便发,还是好事情。
也不知道云中子会否告诉外面的人我的境况,他们若是知道了,又会怎么看我?若是云中子不说,他们又会如何?
哪吒会如何?会否吵着要进来?可惜,这里声音被隔绝,即便好奇,也听不到。
自己坐在蒲团上想了许许多多的问题,最终,我觉得心格外之累,便直接往榻上一倒,想睡觉,毕竟睡觉时间过得也快些!但又一丝睡意也无。
目光所及,我看到了我的琵琶。我的兵器和哪吒的兵器是互通的,不知道此时,若是我在这里摆弄我的琵琶,哪吒哪里是否会感知到。
如此想着,我极欢喜地便去拿了自己的琵琶,放在怀中。对着琵琶大吼大叫一番,却是并没有什么回应。
想必确实是因为有结界隔着吧,把本来可以互通的兵器都隔绝得无法互通。
我疲惫地躺在自己棉毯上,看着偌大的帐中,我着实是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被关到帐中第一日我便是如此,那之后还有那么许久的日子,我又要怎么办啊?
当真是要扶额长叹了。
邓婵玉说的雪和滑冰,不知道我出去了以后还是否有。即便有,我也赶不上第一批去看了。
我好像还从未见过雪,亦不曾在湖面上溜过兵呢,当真是期待啊!
公子旦将我引入帐中,为我铺好了蒲团,让我坐下。我环视周遭,这该是他的起居帐,同我个人的帐一般。他的被褥,在不远处叠放整齐。再旁边,还有一架古琴。他该是同伯邑考一般,是个风雅之人。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问:“姑娘方才的时候说自己的梦不解,是何梦?可否告与我知?”
我便又回想起那个梦境,喃喃开口道:“只一个景,是我杀了一条两头的蛇,那蛇张牙舞爪,血水四溅!”如今回想起来,仍旧是心有余悸。
他关切地问:“你很怕这个梦?”
睁开眼,他正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道:“我白日的时候亦不曾遇到什么不顺心之事,不知为何会梦到这个恐怖的景致。”
他道:“那我便替你算一算!”
可是我说完话,便感觉后悔了,我同他不过是一面之缘,讲这些便是讲心事,真的妥当么?况且,他若是真的卜出来,到底是真是假?可是,既然都说了,即便后悔也没什么用了!我便看着他将卦移来摆去,静待结果。
片刻,他又抬头看向我,又是一副笑脸,他道:“主吉!”
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道:“女子梦杀蛇见血,主吉,姑娘说明不久便会立大功,有大喜!”
我不知他所解之梦到底是真是假,毕竟,蛇同好运实在是相差太大,但还是对他道了谢,便离了开。
在外间又兜兜转转了一会儿,
我警惕道:“为何要进去?你方才不是在外面么?”
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姑娘还怕我不成!”
我并未答话。
他便继续笑着道:“外面无位子,我若是为姑娘解梦,难不成要让姑娘站着?那我多过意不去?且,姑娘之梦想必私密,也并不想让外人知晓吧?”
“我梦私密,那你怎么知道我便会告诉你?”
他似是听了笑话般,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既是来解梦,自然要告知我梦境内容;若是不是来解梦,你又怎会说方才那番话?”
我话语前后矛盾,被他这么一说更是窘迫。
他却语气仍旧平和,道:“无妨,姑娘来吧!”
说罢,他又继续在前面走着,拉开帐帘的门,继而立在一旁,为我拉着门。
我对他微微点点头便是感谢。
他便将自己的案随地一摆,拿了个蒲团替我铺好,让我坐下。这个地方该是他个人的帐子,旁边还有叠放整齐的被褥。
我只听它道:“不是!”
外面突然又传来了喧闹的声音,龙吉和邓婵玉二人又开始玩踢毽子了,真真为龙吉担忧,怀孕不久,不该是在帐中好生歇着?可是自从前几日跟邓婵玉一起踢了毽子以后,就再也止不住闲了,每日都与邓婵玉去空旷的地方,踢来踢去,不亦乐乎!
不过,这对于她的心情,确实是好事,不会过度地忧虑自己身处敌营的夫君,那么开朗热情,像个女孩子一般!
才这样想着,突然外面的声音止了,有风卷进来,捎带着些寒冷。进来了两个人,她俩一把把我拉起来,道:“你还在这帐中待着,多闷啊!出去随我们踢踢毽子,热闹热闹!”
我瞥了眼正眉开眼笑的龙吉,玩笑道:“也不为他想想,在你肚子里弹来弹去的,该多难受!”
我才说完,龙吉便笑着跌在了地上,道:“你这话笑死我了,我都能想象出来,他仿若一个球,在我肚子里弹来弹去的模样!”
邓婵玉却并未有她笑得那么夸张,而是抿着嘴唇浅笑。
龙吉在那地上笑了半晌,直到笑不动了,伸手要我俩去拉她,我俩才过去,拉着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