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至无人处,金惜梦突然拉起轩辕珏,疾步向内宫跑去。
“怎么了?”轩辕珏能感受到她有些急迫。
金惜梦边跑边解释道:“方才在席上,我听到了姜允斌传音,说落仙夫人那里出事了!”
两人来到内宫宫禁处,姜允斌正躲在暗处接应,“小玄狐,轩辕夫子!”
“出什么事了?”金惜梦急急问道。
姜允斌蹙眉道:“你的小二十盗取那两个女人的沐浴药粉时,不慎中了她们防贼人的毒!”
金惜梦闻言便要向内宫去,却被轩辕珏与姜允斌拉回来,姜允斌安抚道:“别急,尹太医已然为她暂时压住了毒性发作,眼下我们要尽快找到乔凌!”
“可是乔凌这厮这般狡猾,去哪里寻他!”金惜梦有些心绪不稳,她真的经不起自己的堂众再因自己而死了。
姜允斌却道:“乔凌是曲家招揽的修灵者,落仙夫人以前听曲蔚说过他时常逗留之处,刚刚给我指了几处所在,我们这便去找!”
彤霞殿中,尹君逸以送醒酒汤药之名,在殿中为霜竹解毒。
此刻霜竹正躺在榻上,整条手臂经脉都被银针封住,中毒的手垂下来,五指尖皆被刺破,乌黑的毒血从指尖滴入下方的瓷盂中,但仍是危在旦夕。
“尹太医,她这般能撑多久啊?”落仙夫人有些焦灼。
尹君逸摇头,“臣的银针倒是能暂时阻止毒性蔓延一两日,但若再无解药,半个时辰后,只怕霜竹姑娘的手是保不住了!”
“霜竹颇受圣上宠爱,可不容有失啊!”落仙夫人说着,忽而想起了什么,“对了,那药粉......”
“夫人不必担心,药粉臣父已然在检验了,若是果真有毒,定然会立时向圣皇禀报!”尹君逸安抚道。
落仙夫人沉吟一瞬,“尹太医,虽然有些内情本宫不便透露,但听闻你自幼与金家交好,还请尹太医相助!”
尹君逸眉心一凝,“夫人无端为何要提金家?”落仙夫人毕竟是曲家的女儿,曲家倒台与金家脱不了干系,他有些担心落仙夫人借机算计金氏。
“太医不必如此防备,待她来了,便一切明朗!”落仙夫人四顾一眼,低声道:“尹太医只需在禀报圣皇时,配合本宫的说辞便是!”
尹君逸有些迟疑,落仙夫人见状,承诺道:“本宫发誓,绝不伤害金家!”
金惜梦三人一同找了曲府、城郊曲家的别院还有几处乔凌炼药的暗室,皆一无所获。
眼看时间流逝,姜允斌突然提起,“要不,再去一醉阁看看?”
上次他偷听到乔凌与闭月羞花的谈话,便是在一醉阁的假山处。
三人立刻来到一醉阁,落在假山前时,乔凌正悠然地倚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只色泽艳丽的小蜘蛛,笑吟吟看着三人,“再晚一点儿,我可就没这个耐心在这里等了!”
三人正欲上前,却见乔凌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地面,借着月光,三人看到他周围的地面上正泛起淡淡青色光泽,显然是得知他们要来,早早布下了毒阵。
“乔凌,看来你知道宫中发生的事了!”姜允斌眯着眼,“那便直说吧,解药何在?”
乔凌看着手中的小蜘蛛,“中了我明珠儿的毒,实属活该!谁叫你们偷人家东西呢?”
“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金惜梦看着乔凌,冷笑道。
乔凌向金惜梦勾了勾手指,邪魅笑道:“你我,单独一叙如何?”
轩辕珏与姜允斌自然要阻拦,金惜梦却轻声对两人笑道:“相信我!”
说着,金惜梦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走向乔凌。
乔凌笑得十分开怀,在金惜梦踏进他设下的“毒圈”那一刻,上前一把将她拉住,挥手将地上的毒驱散,“青鳞剧毒,你都不怕?”
金惜梦淡淡道:“我若死了,你与谁一叙?”
“请进吧,小灵狐!”乔凌将假山中的密室开启,伸手相请。
进密室之前,乔凌忽而看了姜允斌一眼,唇边绽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然后,在两个男子忧切的目光下,他带着金惜梦走进密室,还关了门。
金惜梦走进密室中,施施然落座,“说吧,怎样才会把解药给我?”
“我自然是想要你,只是我知道,这个人的命还不值得你牺牲自己跟着我。”乔凌走到她身后,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俯身在她耳边道。
“那便由我来提条件吧!”金惜梦起身,转身走到乔凌的面前,“曲家倒了,你没有了炼药的名贵药材,这一点我可以帮你!”
乔凌点点头,扬眉道:“不错,只是我两个药奴就要搭进去了!你手下那么多堂众,相信定有自愿为你牺牲的吧?”
金惜梦却蓦然沉下脸道:“我绝不会将我的人送与你!”
“做你的人可真好!”乔凌看着金惜梦,“难怪那个姓姜的不择手段也要跟在你身边!”
金惜梦抬眸看他,“怎么?要挑拨离间吗?”
“哈哈!你知道刚刚进来时,他传音对我说什么?”乔凌凑近了她,“他早猜到我会提出药奴的要求,说他可以将合心阁的女子赠予我炼药!”
金惜梦怔了一瞬,忽而娇笑,“乔神医还好意思跟我要人?你害我中毒,还差点害死我哥哥!”
乔凌忽而变得有些委屈,“害你中毒非我所愿,且事后我可是冒着被人擒住的危险,前去提醒尹君逸解毒之法!至于害金惜泉,我不过是看不惯你心上有那么多在意的人,却独独没有我!”
“哼!谁说我心上没有你,我恨极了你!”金惜梦瞪着乔凌冷声道。
“小灵狐,”乔凌摊开手,那只小蜘蛛趴在他掌心,忽而一阵青色火焰腾起,“噼啪”几声后,蜘蛛化作一团灰烬,“这便是明珠儿的解药!”他五指收拢握拳,再摊开时,灰烬凝为一颗丹药。
金惜梦正欲抬手去取,乔凌却又从怀中掏出两个药瓶,递给金惜梦一个,“喝了这个,我便也是你的人!”
“这是什么?”
“算是一种契约,一年之内,你我之间相距不可过两里,否则你会毒发而死!”乔凌抬手与金惜梦手中的药瓶相碰,“先干为敬!”
金惜梦看着那药,一咬牙倒入了口中,“我的人,可不好做呢!”
她从乔凌手中接过丹药,转身离去。
金惜梦从密室出来,就听乔凌在密室中笑道:“小灵狐,用得着我的地方,自可来此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