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假山中,其实有一处密室。
凭借出色的灵觉,姜允斌悄然寻到了那里。他在假山后驻足,里面的对话已然能听得真切。
“主人,奴家已然按照您的吩咐,分十次以那药水洗浴,之后侍寝那老皇帝,如今他的体虚之症已然愈加明显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道。
“好!”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那邪魅的嗓音姜允斌一听之下便能认出这是——乔凌!
另一个女子柔声撒着娇,“主人,为什么要将我们两人都送进宫中啊!人家想留下伺候主人!”
乔凌笑笑,“你们二人身上所携带的药水并无毒性,只有合在一处才能致人气血空虚,最终油尽灯枯!”
“原来如此!主人是为了让我们二人不被人怀疑,才这般安排的吗?”
“那是自然!你们是我精心培育的药奴,我怎舍得你们为那老东西陪葬?”
若是周云堂在此处,定然能认出乔凌身边这两个女子的声音,便是他曾经献给曲蔚的两位美人,现下,她们二人可谓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三人的笑声肆无忌惮,又渐渐转为某种不可描述的呻吟之声,姜允斌这样的老狐狸,都觉得作呕。
“唉!跟小玄狐相处久了,竟对这等香艳之事没了兴致!难不成这是老天要我清心寡欲、潜心修行?”姜允斌暗笑着,悄然退走了。
——————————
回了金府,轩辕珏还在沉着脸,金惜梦正欲哄他,云菲却走进来,“小姐,都布置好了!”
“好!”金惜梦向云菲使了个眼色,云菲会意,退出了房。
金惜梦上前,拉着轩辕珏在桌前坐下,为他倒了杯茶水,“师父,请用茶!”
轩辕珏却看也不看,只是静静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师父!”金惜梦在他面前蹲下身来,轻摇着他的双膝娇声道:“师父还生气吗?”
轩辕珏将她的手拂开,“我气的是自己无用!”
“师父怎能这般说?”金惜梦又将手搭到他的膝上,讨好道,“师父是中普第一才子,听师祖说在宗门中修灵天赋也是首屈一指,且......师父英俊倜傥,什么中普‘男子四美’,那三人怎配与师父媲美?”
轩辕珏侧眸,不去看金惜梦那晶晶亮的双眼,仍然没个好颜色,“我的才学、修为、容貌,只怕比不得姜允斌对你的助益!”
金惜梦见他拈酸吃醋,失笑道:“姜允斌与徒儿相交莫逆,又同属狐族,才会屡屡对徒儿施以援手!”
“相交莫逆......”轩辕珏霍然起身,“也难怪你与他无话不说,凡事皆与他商量,原是为师与你交情尚浅,不足以推心置腹!”
“哎师父!”金惜梦见他欲走,忙上前拉住他,“徒儿今后,什么都告诉师父!”
轩辕珏冷哼了一声,“不必!为师无能,即便告知,也帮不上你!”
“轩辕哥哥!”金惜梦只得使出“杀手锏”,她上前拉起轩辕珏的手,柔声道:“哥哥的手写得锦绣文章,画得妙笔丹青,却独独沾不得脏污!”
这一声“哥哥”才让轩辕珏面色缓和了些,“你告诉我,等一切事了,你是不是要随他去砥山?”
金惜梦一怔,旋即嫣然一笑,她妙目一凝,伸手勾住轩辕珏的脖颈,气若幽兰,“哥哥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轩辕珏还不及反应,金惜梦突然一踮脚,香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唇。
仅仅一瞬的轻吻后,金惜梦羞涩地转身背对着轩辕珏,低声道:“师父,是要假戏真做吗?”
“嗯?”轩辕珏仍沉浸在刚刚的亲昵中,难以思考。
金惜梦转身,红着脸俏皮笑道:“我说,师父是要留宿在这里吗?”
轩辕珏这才想起,时辰不早,他却还在金惜梦房中,忙疾步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那小狐狸得意的笑。
——————————
“岂有此理!”文珉回了太子府,看着眼前的金惜如,越看越气,“你怎会去一醉阁!”
金惜如万分委屈,“殿下,如儿真的不知啊!如儿早早便带着思政歇下了,再醒来时竟然在......在一醉阁!”
霜竹侍立一边,也跪下禀报道:“是啊殿下,奴婢亲眼见侧妃房中灯灭!”
文珉狐疑地看着金惜如,“你莫不是与金惜梦串通一气,有意坏本宫好事?”
“如儿怎敢!”金惜如霎时间哭得带雨梨花,“如儿能得殿下垂怜已是感恩戴德,如今只要能与思政在殿下身边平安度日便心满意足!”
见金惜如提及自己的儿子,文珉果然心软下来,“罢了,你先下去吧!”
金惜如忙带着霜竹退下,两人出了大殿,走在去寝殿的路上。
到了无人处,金惜如忽而停住,斜睨着霜竹问道:“你是怎么搭上金惜梦的?”
霜竹面色坦然,“自然是私下前往密会!”
“没有我的吩咐,你竟敢私下见那贱人!”金惜如厉声道:“反了你了!”
“奴婢只知,侧妃有难,却不屑与她联合,那便只有奴婢替您分忧!”霜竹一脸赤忱,跪倒在地,“若是侧妃因此责罚奴婢,奴婢甘愿领受!”
“你倒是牙尖嘴利!”金惜如看着霜竹,冷笑道:“本侧妃提醒你,莫忘了悦宁的下场!”
悦宁,从小陪伴金惜如长大的侍女,随她嫁入太子府后,因为其曾私下向金惜梦送信,在一年前被金惜如神不知鬼不觉地暗害,到现在尸首还在太子府后院的荒地中腐烂。
“侧妃明鉴!奴婢真的是一心为您着想!”霜竹脸上果然浮现出恐惧,“奴婢之忠心,天地可鉴!”
“最好是如此!”金惜如见她那满面惊恐的样子,讥讽一笑,转身离去。
她并未看见,霜竹在她身后,面上流露出的是与她别无二致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