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惜梦面前的五人中,为首者冷笑道:“林夕君未免太过自信了!”
“是吗?”金惜梦语调有些撩人,眼神却很冰冷。
她轻笑着,左手抚上了自己的右手腕......
林夕堂众已然屠尽了暗鹰的成员,正在数着数“补刀”,忽见高轩顶部一阵黑气溢出,却旋即被收回。
随着五个男子惨厉的哀嚎,金惜梦跳下了轩窗,足不点地,“走!”
她带着堂众刚刚离开,许多修灵者便从天师堂赶来。
杳然看着满地的尸体,转身便要去金府,却被白真人拦住,“杳然和尚,出家人还是不要管这些江湖纷争,你说呢?”
“贫僧......”杳然化作一道金光离开,“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醒了!”
白真人看着那一道金光,唇边泛起复杂笑意,“小玄啊,你真不愧‘夺魂之神’这个称号,还要勾走多少人的魂魄?”
而远处的山林间,静崖与轩辕珏相视一眼,也飞身紧追着那道金光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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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然在栖梦轩落地,见四下无人,一挥手将冰窖的门打开。他迟疑了一瞬,走了进去。
“杳然高僧,深夜来此,可是有了唤醒我徒孙的法子?”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影跟着闪进了冰窖,正是静崖与轩辕珏。
杳然着实被惊了一跳,他镇定下来,向冰棺中看了一眼,却见金惜梦仍安详地躺在那里,“静崖仙长,轩辕公子!二位想来也是感受到了尧山的妖气!”
静崖与轩辕珏颔首致礼,轩辕珏上前,“杳然师父,我们今夜一直守在这里,苦思解救小徒之法,倒是并未在意什么妖气,可是尧山出了什么事?”
“如此说来,今夜她从未离开这冰窖?”杳然看向冰棺,有些怀疑。
轩辕珏长身玉立,挡住杳然看向冰棺的视线,“自然!”
杳然见他神色,再看冰棺上腾起的雾气,迟疑一瞬,眼中旋即闪过一丝了然,“如此甚好!那贫僧先告辞了!”
待杳然走后,静崖关上了冰窖大门,走到冰棺前,看向金惜梦,“行了,莫装了!”
金惜梦原本平静的面庞上漾起笑意,她睁开眼,从冰棺中跳出来,“多谢师祖,多谢师父!若不是你们,我只怕瞒不过那和尚!”
轩辕珏淡淡应了一声,脸上有些戏谑之意,似乎在说,“当着你师祖的面,不敢唤我轩辕哥哥了吧?”
金惜梦脸一红,低了头,却听静崖若有所思道:“只怕你未必瞒过了他,他不过是有意放你一马!”
金惜梦一怔,“为何?”
静崖指了指冰棺,“你看那冰棺上,雾气比平日更多,定然是你转醒,体温升高所致!”
轩辕珏点点头,补充道:“且你绝了生息的这两日,在冰棺中变回了十二岁时的容貌,杳然也是来见过的!”
“那他......为何这般好心?”金惜梦撇撇嘴。
“想来是不敢见罪于我们宗门!”静崖说着,有些自矜地抚上他的花白胡须。
金惜梦闻言,冷哼了一声,“是啊!毕竟我可是两仪宗弟子豢养的灵兽呢!”
静崖忙上前,隐隐带了些谄媚,“丫头,还记仇呢?”说着,静崖悄悄向身后的轩辕珏打了个手势。
轩辕珏会意,无奈地从怀中取出一颗深紫的灵果,递到静崖正在身后挥动的手中。
静崖接过灵果,忙献宝哄徒孙,“你看,这可是师祖新培育的,吃了之后不仅提升灵力,还能滋养灵魂!”
金惜梦忍住窃笑,“勉为其难”地接过灵果,满足地啃了一口,鼓着腮帮子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静崖见状,转身看了轩辕珏一眼,对金惜梦道:“我说丫头,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轩辕府,明日你师父还要应付孟家的人!”
“孟家的人?”金惜梦妙目一转,看向轩辕珏,“那些浑人,还用得着劳动师父?”
静崖笑了笑,“那你便替你师父分忧吧!”他嘿嘿一笑,“还有,你那个什么林夕堂,今夜来了不少人吧?”
金惜梦立刻变得警惕,“师祖,我还有事需要仰仗她们呢!”
“呃,那有没有根骨特别好的,叫老夫瞧瞧?”静崖凑上来笑道。
“咦......师祖,你这样让我的堂众见了,还以为你是贪图她们的美色呢!”金惜梦嫌弃地看着急切的静崖。
静崖登时大怒,“你个臭丫头,竟学着消遣你师祖!”说着,静崖一个转身,气哼哼地离开了冰窖。
金惜梦哈哈大笑,却突然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耳边传来轩辕珏低低的声音,带了些委屈,“本想偷颗果子送你,却被师父发现了。”
金惜梦“噗嗤”一笑,“我知道的。”
“我......先回了。”
“嗯。”
两个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腹中有千言,唇间却无语。
轩辕珏松开金惜梦,深深望向她,将一切失而复得的心情都凝结在这一个眼神中,金惜梦为之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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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元河邬洲一段,毫无往日的喧嚣,偶尔有几只小船队来往,也都是躲避着河中那些庞大的水帮船只,生怕被扣下。
而在岸上,街上的生意更是冷冷清清,除了粮食与蔬果等每日必备之物的铺子和摊贩,少有店铺开张的。
邬洲的顾府,近来时常传来顾钦的牢骚。
这一日,顾钦从城官府回来,将头上的毡帽狠狠摔在桌上。
“周维良这个混蛋!水帮与林夕堂歇业,竟把罪责推到我身上!”
金俊琳走进来,讨好地将一盏茶杯递上,“夫君回来了?消消气,喝口热茶!”
顾钦看到金俊琳,也是一肚子气,“哼!都是你!”
“哎?这与我何干?”金俊琳颇为委屈。
“你说说,金俊辞在朝中得势时,我娶了你没得丝毫的好处!现下他家得罪了太子,我凭什么就要跟着受牵连!”顾钦忿忿道,“早知如此,我定然休了你!”
“顾钦!你!”金俊琳坐在地上哭天抹泪,“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打理家业,你竟然要休了我!”
“我呸!”顾钦跳起来,声色俱厉道:“你给我生得这一双儿女,哪个出息了!你给我打理的家业,哪一年扭亏转盈过!”
“我......”金俊琳素来是个好充面子的,顾钦搜刮来的那点儿油水儿,早早被她败光了。
她也自知理亏,眼珠子一转,从地上爬起来,凑近了顾钦道:“夫君,要不,你投靠曲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