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怕金惜梦憋闷,金惜雪和金惜月来陪她说话解闷儿。
“四姐姐,你的伤今日看来好多了!”金惜月察看金惜梦的伤势,发现伤口已不再沁血了。
金惜梦呵呵一笑,心中明白这是轩辕珏为她疗伤的结果。
金惜雪看了看屋中的桌子,“真是少见,你屋中今日怎没有水果?”
“哦,吃完了。”提起果子,金惜梦只觉得牙都酸涩得很。尽管轩辕珏给的果子很甜,但昨夜金惜梦吃了太多,今早便觉得口中的牙都要倒了。
金惜月打趣,“四姐姐真是小气,纵然是轩辕家给你送来的,你也不能自己全吃了呀!”
金惜梦嬉笑道:“我什么都能让给你们,唯独果子不行!”
金惜雪被金惜梦无赖的样子逗得不行,金惜月却突然沉默下来。
“月儿,怎么了?”金惜雪见她有些黯然,忙关切问道。
金惜月抬眼,一双杏眼竟盈满了泪水,“四姐姐,你真的什么都能让?”
金惜梦心中咯噔一声,拉住金惜月的手,“你是我妹妹,我有什么不能让的?”
金惜月压低了声音,悲戚道:“那你把他的心让给我!”
他的心?金惜梦看向金惜雪,见金惜雪面色很是不自然,便知这个“他”是谁了。
“月儿,我对他绝无男女之情!”金惜梦看着金惜月,郑重道,“我可以发誓,若我对他有半分情意,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四姐姐!我,我信你!我只是......我只是心里难过!”金惜月抽泣着,惹人心疼。
金惜雪揽住金惜月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对金惜梦道:“昨日,月儿叫她的侍女风兰去给尹......去给那个人送一个她自己做的香囊,却意外看到那人桌上,为你画的一副小像......”
金惜梦气不打一处来,“月儿,待我好了,便亲自去向他说明!自今日起,我也不用他尹家的药了!”说着,金惜梦抬手便将手边一盒尹家送来的药扫落在地。
金惜雪和金惜月见她脾气又上来,忙蹲下身将洒落一地的药捡起来。
“姐姐不要如此,药还是要用的,”金惜月将药盒放回桌上,破涕为笑,“月儿,要自己将他的心,抢回来!”
金惜雪和金惜梦闻言怔住,三姐妹相互看看,忽而笑了起来。
正笑着,露桂疾步进来,“三位小姐,奴婢听说,轩辕家长小姐来了。”
轩辕璧又来了,带着一整筐鲜果。
她坐在正堂与庄氏叙话时,心中却在暗笑自己这个弟弟真是会投其所好。
落落大方的轩辕璧很是讨长辈的喜欢,庄氏见了她都想要多与她聊上几句。
“轩辕小姐有心了,这两次来都记挂着我家那个嘴馋的丫头!”庄氏看着那一筐果子被抬去后院,颇有些不好意思。
轩辕璧笑道:“金婶婶说的哪里话?我真心待四妹妹如亲姐妹的,这点儿果子算什么?”再说,也不是她采买来的。
庄氏笑嗔,“那个丫头若真有你这么个知书达礼的姐姐,也不至于这般任性妄为!”
“瞧婶婶说的,金家几个妹妹我瞧着都是极为出挑的,尤其是四妹妹,性子率真,人品更是贵重!”轩辕璧对金惜梦大加赞赏。
庄氏闻言笑开了花,“轩辕小姐可真是会说话!哦,光顾着说话了,喝茶!”说着,将茶杯端起抿了一口。
轩辕璧也跟着端茶轻啜一口。
将茶杯放下,庄氏问道:“轩辕小姐这次来,是来探望我那梦丫头的吧?”
轩辕璧浅浅一笑,“是,也不是!一来是挂心四妹妹伤情,前来探望;这二嘛,听闻四妹妹因天气炎热,伤势总不见好,恰好小女家中在山间有处别院,凉爽且又僻静,便想着请四妹妹去小住几日,不知婶婶意下如何?”
其实,金惜泉昨夜便将此事告知庄氏了,庄氏很是欢喜却不好主动提出,就等轩辕璧开口,“哎呀,还是轩辕小姐想得周到!只是,这会不会太过叨扰了?”
“怎会?那别院小女已派人收拾好,就等四妹妹过去了,婶婶便不要推辞了!”
于是,庄氏与轩辕璧定好,明日叫金惜梦准备行装,后日轩辕璧便来接她。
朝堂之上,太宰金俊辞和太尉孟辉争得面红耳赤,连高坐于御座之上的圣皇都插不进话。
“扶毕国如此猖狂,在我边境不断寻衅,若不出兵扬我国威,我普元大国,颜面何在!”孟辉慷慨激昂,面颊都在抽搐。
金俊辞也毫不让步,“孟大人,国库空虚,若要出兵,粮草何在?战马甲胄可够?难道要我将士空着手、饿着肚子去与扶毕人一战吗?”
孟辉一扬手,“扶毕国军士不足我边军十分之一,攻打扶毕,边军可自给自足!哪里用得着什么给养?”
金俊辞一拂袖,“扶毕国虽人数少,可兵强马壮,他们劫掠边城都是来去匆匆,若我边军能奈何得了他们,你我二人便不会站在这里争辩了!”
朝中两大肱骨吵起架来,下面的官员只得噤若寒蝉,垂眸敛眉,静静等着两人争出一个结果。
孟辉索性当庭跪地,“圣上,臣实在不能见边城百姓再受强人滋扰之苦,愿亲自披甲,奔赴边境,将扶毕国人驱退!”
圣皇安抚道:“孟爱卿乃是我普元之栋梁,朕怎能叫你轻离中枢,前去边境呢?此事,容朕再想想!”
闻言,孟辉与金俊辞相视一眼,已经两日了,两人还是没辩出个所以然来。
立在文官之列的曲蔚看着两人,一个念头爬上他的心。
下了朝,曲蔚便备了一份厚礼,马不停蹄地去了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