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两仪宗长老亲临,贫僧便不多干涉,只是这灵宠被庵主反噬,体内仍残存着庵主的邪灵之气,只怕对她的心志有害,不知能否让贫僧出手为她清除体内邪祟?”
静崖有些迟疑,轩辕珏自然更是不放心,“师父!”
静崖回眸,制止了轩辕珏反对的话语,对金光僧人笑道:“这庵主本就是由佛入魔的邪祟,自然是要交由高僧处置,只是我这徒儿的灵宠得来不易......”
“施主放心,贫僧定然不会伤了她!”说着,金光僧人上前,从姜允斌和轩辕珏手中接过昏迷的金惜梦,向庵堂内走去。
庵堂门关上,里面阵阵金光大作,姜允斌与轩辕珏两人紧盯着庵堂的门,似乎随时要冲进去一般。
“呃啊啊啊!”金惜梦痛苦的嘶吼在庵堂内响起,姜允斌与轩辕珏不约而同向庵堂冲去,却被静崖拦下来。
“若是打扰了他,邪祟会更加猖狂地反噬丫头!”静崖肃然道,“阿珏,你还有个徒弟呢!快去给她疗伤!”
轩辕珏闻言,只好去为锦瑟疗伤。姜允斌没好气地瞪了静崖一眼,也走到一边,龇牙咧嘴地听着里面金惜梦的动静。
静崖也知道两人为何要与自己闹别扭,却也不急着解释,只是背对着庵堂的门、静静立在庭院中,状似沉稳平静,然而随着金惜梦一声声痛呼而攥紧的双手,也暴露了此时他心下的紧张。
终于,金光僧人将金惜梦又抱出来,轩辕珏忙冲上去,将金惜梦接过来,锦瑟又一次被他丢在了地上,静崖看在眼里,大摇其头。
姜允斌也上前,见金惜梦双目紧闭,秀眉仍在蹙着,七窍中皆有血迹溢出,登时便大怒,“你这和尚,怎把她伤成这般!”
金光僧人却平静道:“那庵主企图用两伤之法与贫僧抗衡,斗法间难免会损伤寄主的身体。”
静崖走过来为金惜梦把脉,见她脉象并无大碍,这才放心了些。
他对金光僧人客气道:“多谢高僧相助!”
轩辕珏抱着金惜梦,再也待不下去,直接翻出一宁庵的院墙,向着凉居飞掠而去。
姜允斌见状,无奈地走到锦瑟面前,将她从地上抱起,“唉!你到底是我合心阁出来的人,你师父不管你,只好我来管了!”说罢,也抱着锦瑟下山了。
金光僧人竖掌执礼道:“如此,贫僧告辞!”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他忽然回头道:“施主,看你那徒儿对这玄狐甚为关切,修行不易,狐族又擅惑人心智,还需守心!”
静崖闻言,微笑道:“多谢高僧提醒!”
然而,待那僧人走远了,静崖突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惑人心智?惑你个大光头鬼!要不是老夫灵力损耗过大,怕打不过你,岂容你这秃驴这般说我家丫头!”
凉居中,静崖走进来,见轩辕珏正与金惜梦相对盘坐,为她运功疗伤。
见静崖来了,轩辕珏睁了睁眼,却又闭上。
“你这小子,自来惹人烦!看着云淡风轻,心里正在骂为师吧?”静崖撇着嘴,打趣轩辕珏道。
轩辕珏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唉,就你体内剩的这点儿灵力,什么时候能将丫头受损的奇经八脉修复好?”静崖拍拍轩辕珏,“去去,为师亲自为这小狐狸疗伤!”
“不必了师父!”轩辕珏冷声道:“她在师父眼中不过一只灵宠,不值得师父出手!”
“你这小子!若我真这般看待她,当初索性降服了她,让她与你契约了便是!”静崖拍着大腿道:“这不是咱们宗中没有先例,为师怕此事传到你师伯那里,他不同意吗!”
“倒是,收妖兽为弟子在修灵界不是光彩之事,师父是怕损了两仪宗的颜面,不得已而为之!”轩辕珏不阴不阳道,“师父今后也不必说我是两仪宗的弟子,岂不更加撇清与她的干系?”
“臭小子吃了火药吗!”静崖气极,“你给我起来!”
轩辕珏虽然心中替金惜梦委屈,却也知道自己灵力不足了,只好不甘地下了床,换静崖来为金惜梦疗伤。
静崖见他打了水,悉心地为金惜梦擦拭脸上的血迹,叹息道:“同为你的弟子,锦瑟丫头也真是可怜!”
轩辕珏闻言,岔开话儿道:“师父,徒儿到一宁庵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师猜测,是那庵主在丫头将佛印磨灭之前,以那四个尼姑为寄主,藏在了她们身上,逃过了一劫!丫头回了一宁庵,正生着气,心智不稳,那庵主便趁虚而入,想要将她反噬,作为寄主!”
轩辕珏点头,心下有些内疚,“我不该让她回去的!”
“师父!”
锦瑟从方才的噩梦中被惊醒,发现自己正在合心阁,正坐在床边为她疗伤的却是姜允斌。
“姜公子......”锦瑟睁开眼,难掩失落。
“醒了?”姜允斌笑道:“放心,你伤得不重,过几日便可以回你师父身边了!”
锦瑟起身,娇娇怯怯道:“多谢姜公子相救!”
姜允斌起身,走到桌子边坐下,“你们这些小姑娘取悦男子的本事都是出自我手,在我面前,就收着些吧!”
“姜公子......”锦瑟这才明白,窈月并非合心阁真正的当家人,眼前这人才是,她起身,安安分分道:“锦瑟明白了!”
“你更应当明白的是,若没有我点头,轩辕家有再多的银两,你也别想着脱离苦海。”姜允斌轻啜一口清茶,悠然道。
锦瑟闻言,忙上前跪下,“锦瑟谢公子大恩!”
“只可惜,”姜允斌低头看着锦瑟道:“你的小心思太多了,令我的小玄狐伤了心!”
“锦瑟不敢!”锦瑟冷汗直下,怯生生道,这一次她眼中那怯意却不是装出来惹人怜爱的。
姜允斌伸手将锦瑟的下巴抬起,眼神有些阴冷,“你可知道,一宁庵中的祸端是因何而起?”
锦瑟颤抖着双唇道:“锦瑟,不知。”
“是因为,贪婪!”姜允斌放开锦瑟,取出自己的帕子擦拭了手,带着恨意道:“你们人族,多少人都是死于贪婪!你最好引以为戒,不要去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他将帕子轻飘飘丢在锦瑟面前,“终将被舍弃!”
直至姜允斌离开许久,锦瑟还瘫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眼神中却生出不甘,她轻启倔强的朱唇,低声自语道:“等我足够强大,想要什么还能叫觊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