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儿闻言惊得舌桥不下,“你,你们......”
轩辕珏又道:“昨夜与四妹妹叙话,误了时辰,在下便将她留在凉居,但我二人并未有逾礼之举!”见围观者面上尽是暧昧神色,他又笑道:“不过即便有,也与旁人无关!”
言下之意,便是——爱信不信!
金惜梦心中叹息,“本想着离他远些,现下可好,更加扯不清了!”
姜允斌神色有些复杂,他转身向冷家人致歉,之后便拖着谢卿儿走了。
看着谢卿儿那惊恐的神色,金惜梦秀眉一蹙,却听轩辕珏低声道:“四妹妹,先去祭奠了玉泽吧!”
金惜泉一声轻咳,看向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责备与无奈。
在众人的注目下,三人一同进灵堂,祭拜了一番。金惜梦看着冷玉泽的棺椁,忍不住潸然泪下。
冷梅州看着这些逐渐长成气候的晚辈后生,再看自家独子英年早逝,心中甚是悲凉。
孟氏见金惜梦行礼祭拜,冷着脸道:“我儿福薄,受不起金四小姐的礼!”
金惜梦面色一白,金惜泉立刻质问道:“玉泽离世,晚辈们皆痛心不已,但此事与舍妹毫无干系,伯母何出此言?”
冷梅州将孟氏拉到一边,“少说两句!”
“若不是她,阿泽也不会开罪那些人,何至于惨死?”孟氏悲痛欲绝,指着金惜梦声声控诉。
金惜梦闻言,难掩愧色,险些站立不稳,更加止不住地啜泣。
“闭嘴!阿泽是被谁人所害,连官府都未查明,你莫要再胡言乱语!”冷梅州忙制止道,他现下十分明白,金惜梦与太子的争斗,冷家不能再陷入其中了。
金惜梦再也待不住,对着冷玉泽的父母施了一礼,哭着走出了灵堂。
轩辕珏与金惜泉追出金府,金惜梦却不见了踪影。
“轩辕兄,你们昨夜当真在一起?”一边在街上搜寻金惜梦的身影,金惜泉一边狐疑问轩辕珏道。
轩辕珏摇摇头,金惜泉登时瞪大了眼,“你是说,她真有可能与姜允斌在一起?”
“惜泉莫要误会,姜允斌与四妹妹私交甚好,对她助益甚大!”轩辕珏解释道。
金惜泉闻言叹息,不禁同情道:“也亏得轩辕兄能容她,一个女儿家日日与这些男子打交道!”
轩辕珏失笑,“四妹妹......不是一般的女子!”
两人最终在一醉阁的一个雅间找到了金惜梦,她蜷缩在一个角落,已然哭成了泪人儿。
轩辕珏上前拥住那瑟瑟发抖的人儿,心疼不已。
金惜泉叹了口气,“轩辕兄,梦儿交给你了。”
轩辕珏有些诧异,“惜泉......”
“我去趟姜家!”金惜泉极少这般冷肃,“我妹妹岂容人这般随意诋毁!”
“哥哥!”金惜梦抬起头,“不要去,那谢卿儿也是个可怜人!”
“可......”金惜泉有些不甘道:“梦儿,此事我们怎么也不能不了了之,我亲自登门警告一番,免得那谢卿儿出去胡说!”说着,也不顾金惜梦阻止,转身离去。
金惜梦见状,更是悲从中来,伏在轩辕珏怀中哭得愈发悲伤。
“我知道,你不是难过,而是内疚!”轩辕珏紧紧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
金惜梦抽泣道:“若是我没有附身在她身上,也许不会害死这么多人!”
“也许吧。”轩辕珏轻叹,“但说句自私的话,若你没有附身于金惜梦,许多人都无法与你相识,比如......我!”
金惜梦抬起头,看向轩辕珏,“与我相识,你不后悔吗?”
轩辕珏凝视着金惜梦,一双深眸温柔得令人沉溺,他摇摇头,“从不后悔,我想玉泽也不曾后悔,还有姜允斌,还有你林夕堂的那些堂众!”
“真的吗?”金惜梦红着眼,怯怯问道,惹人疼惜。
轩辕珏没有回答,而是轻柔地环住她的腰背,将她揽入怀中,无声传递着缠绵的爱意。
良久,金惜梦羞涩地推开轩辕珏,“你今日在人前说我们昨夜凉居独处,我们还怎么暂罢婚事!”
轩辕珏无奈道:“事急从权,若是谢卿儿深究,昨夜你外出之事便会被牵扯出来!”
“师父莫不是怕作罢婚事,郁蕊公主再来纠缠你?”金惜梦斜睨着轩辕珏道。
“郁蕊公主就要前往扶毕和亲了......”
两人忽而看向彼此,质问道:
“你说什么!”
“你又唤我什么!”
金惜泉去了姜家,带着多尔麒。他毕竟是个斯文之人,后宅妇人的事有时还是要多尔麒出面。
姜文怀还未放衙回来,他的夫人张氏迎出来,“哎哟,贤侄,实在是抱歉,卿儿也是被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气昏了头,才会冲撞金四小姐!”
金惜梦的声名,张氏怎会不知?如今见她的哥嫂上门,张氏反倒是松了口气,至少那小母老虎没有亲自杀上门儿来!然而她忘了,多尔麒也是只小母老虎!
只见她径自走上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伯母,打扰了!此事与姜家无关,我们夫妻冒昧登门,只想找谢卿儿当面说清,免得她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张氏见她这阵势,也有些慌了神,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应对。
“贤伉俪息怒!”姜允斌从后堂负手走出来,“内子实在糊涂,竟敢损害四妹妹清誉,允斌已然狠狠训诫她了,还请二位高抬贵手,饶她一次!”
金惜泉上前道:“允斌,你我同窗一场,我本不欲让你作难,但令正是何许人,你也是知晓的,我们实在是怕她在外散布有损舍妹声誉之言!”
“明白!”姜允斌点头,“惜泉自可放心,若她敢胡说,允斌不惜一纸休书!”
金惜泉与多尔麒震惊地对视一眼,连张氏都有些愣住了,“你这孩子......”
姜允斌抬手制止了张氏的话,郑重问道:“不知如此,是否能令金家安心?”
如此一来,金惜泉与多尔麒也不好再说什么,反而规劝姜允斌莫要冲动,伤了夫妻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