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浅笑,看着他道,“郝先生喜欢是我的荣幸。”我对茶叶不了解,这些都是顾知州安排的。
他微微抿唇,顿了顿之后看向我道,“唐小姐突然请我喝茶,是打算聊点什么?”
见他这么直奔主动,我也不藏着掖着,看着他道,“郝先生,是这样,我想和你聊一下李俊的事……”
“唐小姐。”他突然打断我的话,开口道,“你若是打算让我就此打住这种话,那就没必要继续聊下去了,唐小姐想要当正义之士,那是你的事,但郝某有自己的执念。”
看着他,我微微顿了顿,微微浅笑道,“郝先生不用太过于激动,我找你确实是为了聊李俊的事,但也不全是,你想做的事,我没资格也没能力去左右你的思想,你不用急着撇开关系。”
他蹙眉,看着我道,“你什么意思?”
我微微抽了口气,平静的看着他道,“是这样的,李俊这个人,我虽然只和他做了三年的同学,但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三年,人是会变,但一个本性纯良的人,不可能变得毫无底线,所以我找了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问了一遍,但最后发现这件事有太多的蹊跷,所以,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了解一下当年的事。”
他微微眯起了眼,看着我道,“你想了解当年的事?”
我点头,“我知道,当年的事,你可能并不想过多的提起,但郝先生,如果这件事里有隐情,那么这么多年来,你可能恨错了人。”
他蹙眉,冷笑道,“我恨错人?当年的事你既然想知道,那我不妨和你说说。”
我点头,看着他准备认真听他说。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文文从小调皮,我这个做父亲的是知道的,但他本性善良,他小时候,每次冬天我出门前他都要到我车边检查一遍才让我走,他总是说,冬天天气冷,流浪的小猫晚上会躲到车轱辘里取暖,我要是早上走的时候不检查,很可能会伤害到那些可怜的小猫,这样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李俊那个混蛋给杀了,那刀子,直直的插在文文的心口上,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可怕疼了。”
我能理解一个父亲失去孩子后的情绪,微微抽了口气,看着他道,“你的悲痛我能理解。”当初得知小宝生下来就夭折后,我整个人都几乎崩溃,甚至一度抑郁,若不是韩毅刺激我让我找梁洛复仇,只怕我根本没办法坚持活下来。
所以,他想报复李俊,我能理解,甚至也觉得合情合理,微微抽了口气,我看着他继续道,“当年事故时的刀是谁带的,你知道吗?刀子刺伤令公子,有人亲眼目睹吗?”
他冷笑,“亲眼目睹?这需要吗?你去问问李俊,他何其猖狂,连律师都不要就全部自己认了,可笑至极,也可恨。”
我拧眉,“所以当时你也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没有目击者,李俊的罪就被定下了?”
郝先生冷笑,“要何目击者?当初不过就是他一个人在现场,要如何目击?唐小姐,你想了解当年的事,无非是想要问问我是不是冤枉了他,可铁证如山,我怎么冤枉,那刀子上是他的指纹,他自己也亲口承认了,人是他杀的,事实都这样了,难道还有什么需要替他辩解的吗?”
我微微拧眉,从郝先生的话里听出了端谬,不由看着他道,“你是说事发现场只有他一个人?”
他点头,“知道文文出事的时候,我赶到酒店之后他就没气了,当时只有李俊一个人在旁边,他手里还拿着那把刀子。”
酒店?
李俊一个人?
我冷不丁的找到这些关键词,看着他道,“你是说当时郝文出事是在酒店?你去的时候只有李俊和郝文在现场?”
他点头,脸色很黑,“当初我到现场的时候,文文已经没气了,医生说哪怕他们打120或者送文文去医院抢救,文文当时也不会死,但是那个混蛋,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文文流了那么多血,最后生生没了呼吸,唐黎,你想要帮他可以,但我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说过,我会不择手段和他死磕到底。”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能看出来,他恨李俊,面对杀子之仇,十年确实不够,若是我,大概我也会不择手段的想要李俊不得安生。
可这件事似乎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看着他,我开口道,“郝先生,我知道,可能你现在已经完全认定了李俊就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但是我好像发现了其他的端谬,对于当年的事,我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可我在别人口中听到的是你的儿子并不是死在酒店,他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召集了人打架斗殴,在斗殴中,你的儿子在混乱中被杀害,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看清是谁伤害的你的孩子,可你口中所说和我听到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他拧眉,微微眯着眼看着我,“你是说文文打架斗殴?”
我点头。
他冷笑,看向我道,“你这些是从那听来的?”
我抿唇,看着他道,“你知道潘婷吗?”
他拧眉,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潘婷是谁?”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我越发的对这件事有些疑惑了,潘婷口中和郝先生口中完全就是两个版本,我此时有些拿不准了。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试探性的看向郝先生,开口道,“郝先生,你有一位姓潘的老师吗?”
他拧眉看向看向我,微微眯起了黑眸,“你怎么知道?”
我抿唇,越发的觉得奇怪了。
可一时间也不明白,到底是谁在说谎,无奈,潘婷的话我也不能一五一十的和郝先生说了,如果他的话不真,那么潘婷也许就是真的,可我总觉得郝先生没必要骗我。请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