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盛总是闷骚

低着头的她没看见对面的盛立勋悄悄扬起的嘴角。

吃完饭,阮秋领着孩子就要上车,盛立勋也穿了外套走过来。

阮秋正蹲着给小宝整理衣领,眼前的视线突然被高大的身影挡住,茫然地抬头,“怎么了?”

“送他们上学,”盛立勋一把捞起还腻在阮秋身上的小宝,托在怀里抱进车,让他在后面坐好,又看了眼一声不吭的大宝,“不要在车上看书,眼睛会近视。”

大宝沉默的把书合上,放到一边,拿了个眼罩戴上闭目养神。

阮秋傻呆呆地站在车外,瞪着眼看他们,盛立勋在孩子们对面坐下,往里面挪了挪,表情淡漠地扭头看她,“还不上车?快迟到了。”

“哦哦,好。”阮秋茫然地上车,茫然地坐在他旁边,茫然地看着他掏出文件看,脑子不小心没追上嘴,“不要在车上看文件,眼睛会近视。”

刚翻页的盛立勋手指顿了顿,抬眸幽幽地看她。

实不相瞒,这话刚说出口,阮秋就有点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自己是他的谁啊,闲的没事干,非得操心人家近不近视,在哪看文件管自己什么事?!

阮秋生无可恋,僵硬地低头扣着手掌心,试图狡辩,“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话还没说完,盛立勋就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她慌了手脚继续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做父亲了,要知道树立榜样,你刚说过大宝,自己就犯,不合适。”

没错,她才不是脑子抽筋了多管闲事,只是单纯觉得孩子看见了影响不好。

“呼噜,呼噜……”

就在这时,对面响起两个孩子二重奏的小奶呼声,阮秋机械地抬头,就看见双胞胎头靠着头睡得正香,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呵呵。”

盛立勋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合上文件,放到一旁,身子往这边侧了过来,长臂一伸,撑住她耳边的车壁,脖颈前倾,炙热的鼻息喷在她额前,鼻梁处,阮秋的睫毛颤动得飞快,身子僵硬,梗着脖子,不敢动。

妈呀,妈呀!这是想干什么?!

阮秋心跳如雷,感觉胸口的小鹿蹦跶的过于欢实,时时刻刻都准备冲出来在空中撒野,她按着心口的位置,咬着下唇,揣揣不安,垂着眼紧盯着盛立勋胸前的扣子。

本来就想逗逗她,没打算做些什么的盛立勋,听到这暧昧的心跳声,不自觉地喉结攒动,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侧着头脖子往下压。

刚打算犯个错,一直沉默不声不响的阮秋突然抬起头来。

两人都没防备,砰的一声,额头撞上了下巴。

阮秋捂着额头,痛得眼眶都红了,盛立勋没去摸下巴,眸色越来越深,伸着手就要去勾她精致漂亮的脸,阮秋反应迅速,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躲,缩进了角落里。

声音有点哑,带着几分绵,战战兢兢地去戳他胸口的扣子,“你扣子松了,我给你补一下吧?”

还打算往前倾的盛立勋,“……”

他沉默了良久,才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扣子,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点松动,黑色的五金钮扣被黑线吊着摇摇欲坠地挂在衣服上。

盛立勋瞬间黑了脸,脱了外套兜脸朝她身上盖了过去,“补。”

霎那间,属于男人的气味劈头盖脸地将她包围其中,阮秋小脸通红,将外套从头上扯了下来,抱在怀里,拿过放在旁边的双肩包,翻了翻,掏出针线盒来,真打算给他缝。

盛立勋还没见过人缝衣服,像他们这种家庭,也不会有人做这些事,衣服坏了,要不然扔了,要不然就给专业裁缝送过去,让他们缝补。

这针线盒,他都是第一次见。

嗯,有点家的淳朴味。

盛立勋饶有兴致地斜靠着靠背,环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她,“你还会缝衣服?”

阮秋熟练地穿了线,对比着原先的线路,比划了下,才敢下针,听他问题,头都没抬,“嗯,以前跟妈妈学过点,她喜欢这种东西。”

盛立勋没怎么听她跟自己提过家里人,当初调查的时候也没多详细,只知道阮家除了她就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和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的三叔。

本无意冒犯,单纯好奇,“我怎么没听大宝小宝提过他们外婆?”

阮秋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了两秒,语气淡淡地嗯了声,“她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

盛立勋没想到会引出这样的话题,车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些寂静,他摩挲了下手指,薄唇微动,过了好久,也没说出抱歉的话来,干巴巴地哦了声。

阮秋也没继续吭声,低着头缝扣子,手脚麻利地收了线,用小剪子把线头剪掉,抖了抖西装外套,看不出来什么痕迹,满意地递给他,咧着嘴笑,“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我妈以前跟我说过,就我这手艺,谁娶了我谁享福。”

“那你想让谁享这个福?”盛立勋没有伸手去接,坦然地张开双臂,示意她给自己穿上,未了还替自己辩解了句,“我腿长,车内太窄,活动不开。”

阮秋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先不好意思才对,只是听他这话,怎么就那么让人不高兴呢,不是,这是在影射谁矮呢?她一米六五的个子,哪怕在国外也是不逞多让的好不好。

“穿衣服用不着腿,自己穿。”阮秋哼了声,把外套砸了过去。

这么就炸毛了,跟受不了委屈的家养猫似的,盛立勋挑眉,兜手接住外套,自己套上了,拽了拽下摆,整理整齐,“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阮秋正在收拾针线,闻言扭头看他,她刚才光顾着气腿短的事了,也没听见他前一句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

盛立勋扣好了衣服,“我说你打算让谁来享福?”

这句话有点暧昧,尤其又是他们这种关系,好吧,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就是睡过一次,两人又有两个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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