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峰不慌不忙,说道:
“茅山派有冲关之术,就是利用地气,冲击固定区域,破坏那一片的风水,逼迫妖物现身。我手上有天焱珠,再结合冲关之术,就可以彻底改变湖中风水的条件,使水妖难以兴风作浪,只能束手待毙!”
太泽湖水妖,属于坐地妖物,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妖。
因为它熟悉了这里的风水条件,可以调用风水之力。
一旦风水条件被破坏,它的妖力难以发挥,也就是一条大一点的长虫而已!
任丽笑道:“茅山派的法术太繁杂,我了解不多,这次刚好大开眼界!谢师弟,明天看你的了。”
谢长峰笑道:“我道行浅薄,还得吴师兄和任师姐鼎力相助!”
吴轩和任丽一起点头:“一定全力相助!”
三人继续喝酒,继续讨论明天的具体行动。
直到深夜,这才散场,各自休息。
第二天下午,众人带齐了开坛所需要的法器,一起来到太泽湖的下游渡口。
这里叫做桃花渡,原本是古渡口,现在有石桥相连。
谢长峰在桥头站住脚步,取出符纸,画了一张草图,说道:
“茅山七关,叫做云垦关、尚冂关、紫晨关、上阳关、天阳关、玉宿关和太游关。对应北斗之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所以这个阵法,上应天星,下接地气。一旦启动,威力很大。”
吴轩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既然是上应天星,那岂不是要根据星位布阵?”
谢长峰点头:“是的,要等到天黑,才能确定具体的七关位置,现在只能做一些准备工作。”
任丽说道:“那你快准备吧,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谢长峰看看四周,说道:“那就麻烦吴师兄和任师姐为我护法,我要画一些血符,画符的时候,严禁打扰。”
吴轩和任丽点头,各自散开,在谢长峰左右十丈外戒备。
西岸边,已经有不少术派中人过来看热闹了,都被吴轩和任丽挡住。
谢长峰先在桥头布置法坛,点起香烛,然后刺破指尖,一连画下七道血符。又用朱砂,画了二十八道符咒,全部晾干备用。
画符完毕,谢长峰面向法坛打坐,手托天焱珠,滴血于其上,用心感应。
渐渐天黑。
天幕上出现了星光。
谢长峰收了天焱珠,取出罗盘,观星定位。
吴轩夫妇继续护法,不敢打扰谢长峰。
一个小时过后,谢长峰终于确定了七关的方位,对吴轩和任丽说道:“吴师兄,任师姐,麻烦跟我一起去布阵。刘坤和宋青云二位师兄,帮我看着法坛。”
刘坤和宋青云一起点头。
谢长峰带着七道血符,和任丽夫妇离开法坛,在七关位置上进行预埋。
每一道符咒,都埋在地面三尺以下的深度。
七关的形状,也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布局,斗柄直指太泽湖的湖心位置。
整个阵法,大约有方圆三里的面积。
以谢长峰目前的道行,只能催动如此规模的阵法,但是地气相连,这个阵法虽然不大,却可以吸收方圆数十里的地气,对付水妖应该够了。
布阵完成,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谢长峰回到桥头,将法坛移动到下游水口,又将天焱珠交给吴轩,说道:“等我施法之后,吴师兄拿着天焱珠,沉入水中,轻轻摇动。”
吴轩小心翼翼地接过天焱珠,站在水边等候。
谢长峰披发仗剑,踏斗布罡,即刻开坛。
一连烧了七道符咒,谢长峰挥剑向着湖心一指,喝道:“一关入贪狼,二关巨门傍,三关禄存位,四关文曲当,五关廉贞内,六关武曲乡,七关破军下,北斗指天罡!”
咒语声中,夜风大作。
随后,七关位置上,各自腾起雾气,随风卷向湖面。
吴轩也开始行动,握着天焱珠,沉入水中,缓缓晃动。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大动静。
但是半柱香过后,下游水口波涛滚滚,向着湖心逆流冲去!
谢长峰手持三刃青,对任丽说道:“任师姐,你可以催动仙翁无极剑,以剑气射入吴师兄身前的水中。这样的话,剑气会跟随地气,进入湖心。”
任丽闻言,急忙取过吴轩的法器,开始施法。
刘坤和宋青云,也站在吴轩身边,对着水面连发掌心雷。
哗啦啦——!
湖心水花翻滚,水妖终于现身。
它察觉到风水条件大变,又有杀气滚滚而来,自然无法在水中潜藏。
谢长峰叫道:“大家不用管它,继续施法!”
任丽夫妇各自点头,带着两个师弟,使出了浑身修为。
水妖震怒,裹挟着滔滔水流向下游冲来。
但是却被强大的地气顶住,难以接近谢长峰的法坛,数次冲过来,又掉头而去。
一炷香之后,谢长峰又烧了七道纸符,加强地气的催发。
水妖在湖心翻腾,搅起漫天水花,却对谢长峰无计可施。
任丽一直在催动仙翁无极剑,难以支撑,叫道:“谢师弟,这样斗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快不行了,催不动剑气了!”
谢长峰笑道:“你和吴师兄换一下,你拿天焱珠,让吴师兄施法!”
任丽闻言,急忙和吴轩调换。
吴轩的玄功修为高于任丽,催发出来的剑气,更加凌厉。
刘坤和宋青云也不行了,只能轮番休息,确保一人给谢长峰助力。
围观者之中,有个中年道士,身背宝剑气宇轩昂,说道:“在下纯阳派掌门烈风,愿意助一臂之力!”
纯阳派,是吕洞宾创立的道派,弟子传人不多,但是在术派中的名气却不小。
任丽担心这烈风道士窥觑水星之精,急忙说道:“道友好意,我们心领了。如果我们顶不住,自然会请道友帮忙,现在还顶得住,请道友作壁上观!”
如果让烈风插手,获得宝物之后,如何分配?
到时候又是扯皮的事!
烈风耸耸肩,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藏拙了,坐看茅山派和阁皂山高人的手段!”
谢长峰心无旁骛,继续施法。
湖中水浪滔天,都是水妖在表演。
任丽站在下游水口处,忽然大叫:“谢师弟,这水流怎么泛浑了?”
围观者也注意到了,逆行而上的水流,越来越浑浊,就像泥浆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