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后来麦克考看到了那些虫的罪证,他们之中有从前照顾莱茵殿下的仆从,更有打着治疗的幌子进行活体实验的畜生,那些歪歪曲曲的字迹写满了他们曾经对莱茵殿下以及许许多多其他虫犯下的罪行。这些家伙行事如此猖狂,罪行累累却一直未被发现,胆大包天甚至竟然敢对皇室血脉动手自然是因为背后有枝繁叶茂的保护伞。他们供出了雄虫保护协会,与此同时还有一堆虫,而其中有一个名字细思极恐费拉德阿拉贡,内阁大臣皇子老师,负责皇子起居学习的总管者。麦克考闭了闭眼睛,将自己从纷繁的思绪中抽回,他注视着面前似乎并不不知道任何真相的莱茵,缓缓吐出一口气,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莱茵殿下,近期您和安德烈殿下有联系吗?”突然听见麦克考提及安德烈,莱茵微怔,摇头:“并未。”自从成婚之后离开皇宫,莱茵就没有再见过安德烈了,但是相关的消息他也是有所耳闻,星网的新闻到处都是,听闻那位来自垃圾星的雄虫阁下被检测认定为s级雄虫,已然加冕,婚期定在半年之后,现在算算只剩下不到四个月了。时间过得很快,莱茵和陆泽婚后蜜里调油已经快两月了。麦克考想到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意有所指:“前段时间雄虫保护协会爆出阴私,这事情一直尚未解决,军部扣押的奥德曼两天前忽然暴毙,贵族死在军部一事闹得不可开交,怕是风雨欲来,若有机会,您还是和安德烈殿下见上一面为好。”两天前正是陆泽晚归的那天,莱茵攥紧了手,他敏锐地感觉到陆泽似乎和这场动乱联系颇深。莱茵抿唇答谢:“多谢您提醒。”麦克考没有继续和莱茵聊下去了,因为陆泽已经端着餐盘回来,不知为何,说着要去卫生间的贝利也在他身侧一道。“雌父!”贝利扑进麦克考的怀抱蹭了蹭,麦克考看着贝利完全没有沾水的手,眉头微皱:“洗手了吗?”贝利浑身僵硬,支支吾吾,眼神不住往陆泽的方向飘去:“我洗了、洗了呀。”贝利是麦克考亲自生的,麦克考见状自然知道他在撒谎,他皱着眉满脸不赞同地对贝利重申了一遍注意卫生的重要性。一侧接收到贝利求救眼神的陆泽假装视而不见,甚至还插了一句幽门螺旋杆菌对身体的危害性。撒谎去洗手间实际上去找了陆泽谈话的贝利:敢怒不敢言jpg.贝利被麦克考拉去洗了手,落座的陆泽发现莱茵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视线落在莱茵放在膝盖上攥紧的手,他眼眸微沉,低声问道:“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陆泽抬眸,视线落向牵着贝利去洗手间的麦克考身上,神情莫测,刚刚他离开的时候麦克考和莱茵说了什么吗?衣袖上传来轻轻的拉扯感,陆泽垂眸,只见莱茵微微摇了摇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因为雄主您去的有些久了……”这是在撒娇?陆泽微微挑眉,好心情地将莱茵搂紧怀中,借着桌椅的遮挡,手指肆无忌惮地游走一圈后回到莱茵的腰间,他懒洋洋地在脸颊绯红的莱茵脸上落下一吻,微微眯着眼像是蛰伏的巨兽守着自己的领地。“您怎么和小贝利一起回来?”莱茵喘匀了气息,蹭了蹭陆泽的脖颈,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很了解陆泽,他的雄主虽然看起来衣冠楚楚,矜贵自持,但是骨子里却带着些许恶趣味,简而言之就是喜欢捉弄别虫。很明显,他刚刚是故意搭腔。陆泽瞥了眼莱茵,倒是有些意外莱茵如此敏锐,他淡淡出声:“他确实撒谎了,打着去洗手间的幌子跑来找我。”莱茵不解:“小贝利找您?”陆泽嗯了一声,眼神有些玩味,一个端不稳冰淇凌的家伙竟然自学了黑客技术,倒是天赋不错:“他来找我道歉,那小子先前黑了他雌父的光脑,把麦克考光脑中的邮件全删了,我的邮件也在其中。”莱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那段时日陆泽一直盯着光脑并不是另有新欢,而是在查看邮件,而且理由仍旧是因为他,想到那些疑神疑鬼的日子,莱茵心中情绪的有些复杂,他唇畔微动,最后吐出一句干巴巴的话:“小贝利才十岁就这么厉害,以后一定大有作为。”虽然只是个十岁的小屁孩,但是听到莱茵当这自己的面夸奖其他雄虫,陆泽的心情有些奇怪,他挑了挑眉,伸手勾起莱茵的下巴,终究是没忍住挑起了莱茵对贝利格外亲切的称呼:“小贝利?叫的这么亲昵?”先前莱茵开口同意让麦克考和贝利坐在旁边时,陆泽虽然没反对,但是心中在意,他知道莱茵并不是热络的个性,向来是那里僻静在哪里待着,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屁孩得到了莱茵的特殊对待,陆泽虽不愿意承认,但是免不了他心中在意的事实。莱茵微微一怔:“那叫贝利?”陆泽不回答。毕竟是尊贵的雄子,可能需要凸显身份,莱茵思索着再次开口:“贝利少爷?”陆泽捏着莱茵下巴的手微微添了些力。莱茵抿唇,明白自己想错了,他思索片刻,试探道:“麦克考首席的雄子?”陆泽勉强算是满意地收回了手,拿起碗筷放到莱茵面前。当碗筷被塞进手心的那一刻,莱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凑近了些:“雄主,您刚刚是在吃醋吗?”正在给莱茵切猪排的陆泽闻言手指微顿,他没说话,但是贴在他身侧的莱茵已经从他的肢体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嘴角的弧度翘得高高的,笑容压了压不住。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陆泽确实因为莱茵对贝利亲昵的称呼感到不爽,尤其是那个小屁孩叫他叔叔,却叫莱茵哥哥。陆泽承认他在麦克考教育贝利时刻意补刀是带了点报复的小情绪,谁让小屁孩没有眼力见,把他叫的那么老,硬生生是让莱茵和他差了一辈。不过小屁孩的眼光倒是不错。漂亮哥哥……莱茵本就长得漂亮,只不过是因为性子太冷,不爱笑,从前待在军部一年到头都是板正的军装,距离感十足。此刻莱茵褪去了军装,换上一身休闲服,青春靓丽倒是像极了大学校园中的学生,被叫一声哥哥倒是合理。陆泽看着身侧笑颜如花的莱茵,没有出声反驳他吃醋了的事实。贴在陆泽肩膀上的莱茵仰起头,主动亲了亲陆泽的脸颊,唇畔温软湿热:“雄主,莱茵只喜欢您。”莱茵之所以对贝利亲切,是因为贝利喊他漂亮哥哥时让莱茵想到了陆泽从前对他说过的话,因此贝利是阴差阳错沾了陆泽的福。陆泽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上轻轻覆上了一片柔软,莱茵握住了陆泽骨节分明的手,语气缱绻又眷恋,那双无神茫然的盲眼也挡不住他眼中的爱恋:“莱茵只喜欢您,也只属于您。”莫名其妙地,陆泽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然散开了,他反扣住了莱茵的五指,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陆泽揉着莱茵的手指,神情看不出情绪,但姿态却透露出难掩的霸道和…幼稚,他像是得到了珍贵礼物的孩童,舍不得放下,必须把他握在掌心才能安心。陆泽把玩着莱茵的手指,许久,轻轻吐出一句不知缘由的话:“你是我的雌君。”莱茵轻轻嗯了一声,在陆泽唇边献上一吻:“当然,雄主。”莱茵是陆泽的雌君,不单单只是陆泽对莱茵身份肯定的彰显,这句话其实有深刻的话外音。莱茵是他的雌君,他本就该喜欢他、属于他,这点毫无疑问,不容置疑。第070章 莱茵爱您研究所的食堂终究不是店铺餐馆, 到了时间点自然要打样,陆泽和莱茵并没有在食堂久待, 用完餐就起身离开了。尽管贝利非常不舍他的漂亮哥哥,但是自知打搅了莱茵和陆泽相处的麦克考并没有继续由着他的心意,他们在食堂门口分别。春日午间的阳光不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陆泽带着莱茵走了一条相对僻静的林间小路。脚下的落叶因为挤压发出沙沙声,路过香樟树, 脚底踏过乌色的小浆果,发出轻微的破裂声,若是童心未泯的孩童怕是能好奇地在这里玩上一天。看着莱茵弯腰捡起浆果,面上露出好奇的神情,陆泽摩挲着空了的手指, 反手背在身后, 神情莫测地看着捏着果子的莱茵许久, 忽地出了声:“这个不能吃。”莱茵一愣, 旋即扭过头认真地朝陆泽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但凡是陆泽说的话, 莱茵向来是认真考虑的,即使是打趣捉弄的话,乖巧的好像是认真听课的小朋友, 每一句都认认真真考虑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可爱极了。感受到莱茵的认真,陆泽眼中微微闪过一丝笑意。莱茵从不会怀疑他说的话, 因此在捉弄打趣莱茵这件事情上, 陆泽可谓是乐此不疲。莱茵丢掉手中的浆果, 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双手后走到了陆泽身边,下意识地就朝后者伸出了手, 这是想要牵手的意思。陆泽却故意偏了偏身子,让精准把握他位置的莱茵摸了个空。没有拉到手的莱茵怔愣,再度伸出手又摸了个空后,他抿着唇抬起了头:“雄主……”陆泽微微挑眉,声音状若无辜:“怎么了?”莱茵抿唇,再三确认了陆泽的方位后朝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犹豫后出了声:“我想牵您的手。”陆泽故意让莱茵听见他朝后退了一步的声音,煞有介事地露出嫌弃的表现:“不牵手,你刚刚摸过泥巴。”莱茵抿着唇固执地伸着手,像是一个寻求拥抱的孩子,声音有些低:“没有摸泥巴,我擦干净了,不脏的。”陆泽当然知道莱茵没有摸泥巴,他就是故意捉弄,声音淡淡:“那你刚刚也捏了果子。”莱茵:“……”莱茵没法反驳,他刚刚确实捡了地上的果子,他缓缓收回了手。陆泽见状抬手抵在唇边,压下笑意,低声道:“走吧。”莱茵嗯了一声,默默跟上。一路上一直握着的双手变得形单影只,熟悉的温暖不见了,莱茵低着头,兴致明显降低了,很显然他非常后悔为了几颗果子松开了陆泽的手。将莱茵所有小表情都尽收眼底的陆泽缓缓勾起了唇,背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像是感受到空落落后的不适。站在香樟树林的尽头,陆泽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还想去哪里逛?”莱茵摇头:“不想逛了,想去洗手。”闻言陆泽背在身后摩挲的手指微顿,他垂眸,眸色渐深。雌虫在他面前越发不会遮掩心思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上藏不住的后悔,全是因为不能牵手的失落,陆泽静静看着莱茵,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莱茵将自己搓的发红的手藏进衣袖,再次开口时言语中参杂了请求和希翼的意味:“雄主,等我洗干净了就牵手好吗?”陆泽注意到了莱茵藏起来的手,他像是终于满意,大发善心地伸手,准确无误地寻到了莱茵藏起来的手。在莱茵怔愣不解的神情中,陆泽撒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谎言:“刚刚有一颗果子掉到我手上了。”重新相握的双手像是互相吸引的异性磁铁,一握上就贴的牢牢的,这感觉就仿佛在在刚刚那段不算太长的空缺中,并不只有莱茵承受着失落。……陆泽带着莱茵去了他在帝国第一军校旁边的出租屋,这个地方是莱茵特意要求的,陆泽自然不会忘记。昏暗的玄关处下一对身影交缠,喘息的声音带着些许暧昧的水声,被亲的几乎昏了头的莱茵被托着屁|股抱起抵在了门上,肌肤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凉的他一抖,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身前的男人,双腿圈上陆泽的腰。微微偏斜的眼镜被重新推回远处,像是被莱茵的行为取悦,陆泽暂且放过了莱茵喘着气的唇,转而在他的脖颈落下湿濡的吻。空气中一股浅淡的信息素缓缓弥漫,陆泽感受到怀中的雌虫越发瘫软,他双颊酡红,湿漉漉的眼睫黏在一起,被信息素包裹的他无意识地轻颤着,双腿难耐地蹭着陆泽的腰。他们的动作有些大,不知是谁无意中碰到了墙上的开关,昏暗的玄关处忽然亮堂起来,明亮的灯光让陆泽下意识眯起了眼睛,他一把捞起滑下去的莱茵后,停下了动作。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沾上了,适应了亮光的陆泽缓缓垂眸,在看清是自己沾上的是什么之后他的眸色骤然暗沉,只见他那条浅色的西装裤不知何时沾染一小块深色的痕迹,格外突兀明显。很显然,这由外扩散到内的水痕并不是陆泽的杰作。陆泽突然的停顿让意|乱|情|迷的莱茵勉强回了神,他指尖胡乱地摩挲着陆泽的腰,精壮的肌肉纹路流畅,隐约还有一处突兀的鼓胀,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骤然缩回了手,然而陆泽却捉住了他半路退缩的手重新按了回去。不偏不倚就是那块被水痕打湿了的深|色|区域。指尖下的湿润不是寻常的水迹,有些滑腻,莱茵一时间尚未辨别出这是什么,下一刻他的屁|股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莱茵,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莱茵的脸瞬间爆红,他知道了那湿漉是什么东西。距离离开工作室的时间实在不算长,来不及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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