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趴在桌子上的小狱卒就被一阵呼喊声吵醒了。
“小狱头,小狱头......”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
“谁...谁喊我...”小狱头揉了揉眼睛揉了揉眼睛,向四处望去,桌子附近除了和他一样酣睡的狱卒外,却没有看见其他人。
“小狱头,是我教谕,你往里面看。”
闻言,小狱头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朝着身后的牢房看去。
“这一大清早的,你等着行死啊?吵吵闹闹的个不停!”
小狱头走了过去,用手中棍棒敲打了一下教谕的牢门。
“小狱头,本官有件事想求你,希望你能通融通融。”教谕双手握着木门,笑呵呵地冲小狱头解释道。
“不行,职责之外的事都不行。”教谕摆了摆手,便准备离开,继续回到桌子上睡觉。
“小狱头,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教谕便从靴子底下掏出一锭银子来。
“银子!”
小狱头眼前一亮,刚才的困劲瞬间消失了大半。
“说吧,有什么事?”小狱头接过了教谕提过来的银子,放在手中捏了捏。
“本官想让你送一封信。”
“一封信?送给谁?”
“送我家妻子的,如今我这么多天没回去了,县令也不让他们来探监,所以就想写一份书信给妻儿报个平安。”教谕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嘴,一脸谄媚道。
“送信可以,但这得经过县令和县丞大人的同意。”小狱头捏了捏鼻子,好像是话里有话一般。
“小狱头,如此小事何必惊动他们呢?就麻烦您下班的时候,给本官送一下,您看如何?”
教谕说话间,朝门外瞥了一眼,在确定没人后,连同书信和一锭银子塞入了小狱头的手中。
“那...那好吧,仅此一次哈,下不为例。”小狱头在发现四处无人后,急忙将书信和银子揣入了怀中。
至于教谕写信用的笔墨和纸张是从哪里来的,这个也亏了韩墨,虽然说是将教谕关进了大牢,却仍然准许他写字画画打发时间。
“呼”
待到小狱头消失后,教谕的心里才放松了下来。
信很快送到了教谕的家中,教谕的夫人在接过书信,拆开看后,整个人的脸上都变得铁青起来。
丈夫竟然在信中说,县令想要谋反,还陷害他,希望其中能将这封书信送到上京里去。
妻子哪敢犹豫些什么?急忙找了个专门送快递送信件的人,将书信送到了上京做官的姑父手中...
北京城,张家大院,正房内。
砰!
“什么!一个小小的县令敢欺负到我们张家来了,真是岂有此理!”一名长相瘦高,脸上有一颗黑痣的中年男子,在看完书信后,愤怒地敲打了一下桌面。
此人正是教谕妻子的姑父----张天刚。
“爹,怎么了,什么事让您发那么大的火?”此时,恰好过来端茶倒水的女儿张佩兰出现了,一看父亲这副模样,便忍不住问了起来。
“有人欺负咱家,都欺负到脸上了!”张天刚拍了拍胸脯,语气中满是愤怒之气。
“爹,您消消气吧,有什么事给兰儿说说,兰儿给您出出主意。”懂事的女儿急忙走到父亲的身边,给他捏起了肩膀来。
“呼”张天刚强出了一口气,于是便将信中的内容一一告知于自己的女儿。
“爹,那您打算怎么办?”张佩兰听后,一边给父亲捏肩膀,一边询问道。
“能怎么办,先把这件事上报给圣上,让圣上替我出这口恶气。”张天刚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热茶,然后抿了一口。
“爹,这样做不妥。”张佩兰听后,急忙摆了摆手。
“不妥,有什么不妥的?难不成让那个韩县令骑到咱脖子上不成?”张天刚听后,白了白眼睛,一回想起信中的内容,脸上更是忍不住地愤怒了起来。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女儿是担心咱没证据,也没有去大名县看过,万一真弄错了些什么,皇上肯定会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的。”
此时,张佩兰蹲了下来,边给父亲捶腿,边分析了起来。
“是啊兰儿,你说得有道理了。刚才父亲是被气糊涂了。”张天刚摸了摸胡须,脸上的怒色消失了,转而陷入了深思。
他明白,韩县令是在教谕的府上找到的那本禁书,是人赃并获。至于教谕说的,县令想要造反,而且还逼着他去造反一事,教谕也没有证据。如果真的上报给了皇帝,反而还会害了教谕,最后连同自己也会受罚。
“兰儿,那依你之意呢?”张天刚看了看正在给自己认真捶腿的女儿,沉声询问了起来。
“依照女儿之意,咱们应该去大名县调查一番,如若搜不到证据,咱们也只好求情;若如搜到了,咱们就将证据保存下来,然后再上报朝廷。”张佩兰抬起头,看向父亲,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为父向朝廷请几天假,咱们明天就去一趟大名县。我倒要看看,那个姓韩的县令是真的秉公执法,还是故意欺负咱家。”张天刚点头道。
“爹爹英明!”张佩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