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韩墨和叶清河被带到县衙内专门安排关押犯人的房间内。
“两位,你们就先在这牢房里待着吧,等哪天县丞大人的气消了,说不定就会放你出来了。”县衙的差役交代完毕,便离开了。
叶清河和韩墨对视一眼,各自叹息了一声。
叶清河叹气相公为何不提前说出身份,如今被县丞误会,抓来了牢房。
韩墨叹气,用不了几日,县丞就该跪在牢房门前,求着他出去了。
“相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叶清河拽了拽韩墨的袖口,细说道。
“等县丞自己放咱们出去呗。”韩墨双手负背,满脸自信道。
“相公,咱们还是直接将包袱里的上任令拿给他们看吧。”
叶清河的视角停留在了草床上的包裹上。
“不妥,咱能现在就拿出来,说不能他们误以为这是伪造的。要等他们气消了,自己回过神来自己去寻找,才有用。”韩墨拍了拍叶清明的肩膀,沉声道。
“自己去找?”
叶清河挠了挠头,自知拗不过丈夫,便也不再多问了。
翌日。
大名县,衙门内。
“县丞,吏部说这几天新来的县令就该到了,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影子啊?会不会是已经来了,咱们没发现?”坐在办公桌前的主薄询问道。
“主薄,你这人就是多心了,那县令是花钱捐来的官,不说其他,来上任不得找人五花大轿的抬到咱们县衙门口?”县丞若无其事道。
“也对啊。”主薄点了点头,然后又询问起了昨天的事,“咱们要不要去敲打敲打那两人?”
县丞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朗声道:“走!”
...
县牢内。
“昨天关在这里的两人在哪?本官要见见。”县丞和主薄双手负背,沉声道。
“回两位大人的话,他们就在拐角处的牢房。”
“带本官看看。”
“是大人。”
在狱卒的引路下,二人来到了韩墨的牢房。
韩墨枕着妻子的双腿,平躺在上面,妻子则是靠着墙酣睡。
“咳咳!两位,看来昨晚是睡的不好啊?”县丞大声道。
韩墨被吓了个激灵,立马从妻子的腿上坐起身来,然后擦了擦朦胧的双眼,却发现县丞和主薄已经站在了木门门口。
“原来是县丞大人和主薄大人啊。”韩墨表面恭敬道。
“你们俩的事,我们已经通报给上面了。”县丞严肃道。
呵呵!
韩墨闻言,心中冷笑了几声,他们连自己的文字都没弄清楚,就开始吓唬了起来。
“大人,那...那就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吗?小人昨晚愚昧,口出狂言了,还请大人见谅啊!”韩墨装出一副极为胆小怕事的模样。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本官只是过来通知你一声罢了!”
县丞甩了甩衣袖,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主薄,随后向大牢外走去。
待到县丞的身影消失的时候,主薄急忙打开牢房,对着夫妻二人细语道:“小兄弟,这件事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啊?真的?”
闻言,韩墨瞪大了眼睛,装出一副得救了的模样。
“其实这个县丞大人就是性子刚正了一点,若是你愿意出钱消灾,本官也是乐意给你帮这个忙的。”
“主薄大人,您就说需要多少银子吧?小人尽量满足。”
主薄闻言,思忖了片刻,伸出五指,认真道:“五百两!”
“五百两?!”
对数字极为敏感的妻子,正在酣睡,突然被这一声惊醒了。
她立马从草床上坐起来,厉声道:“什么五百两?!”
“这位夫人,当然是救你们夫妻二人需要五百两啊!”
看着突然惊醒的叶清明,主薄解释道。
“你想钱想疯了?竟然要五百两?!没钱。”叶清明皱了皱眉头,态度坚决道。
“没钱?没钱你们就在里面呆着吧!”
主薄的脸变的老快,刚才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现在立马怒了起来。
...
另一边,回到办公室的县丞,却突然收到了一封吏部来信。
说是前来大名县的县令昨日就已经到了。
...
“主薄大人,家妻不懂事,还请您不要见谅。”韩墨低三下四道。
“行了行了,赶紧拿出银子来吧,早拿银子早放人。”主薄看了二人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
“主薄大人,我这就给您找银子。”
语毕,韩墨边走向了包裹处,搜寻里面的银子。
良久后却只从里面掏出了一百两银子来。
“大人,真不好意思,这些就是我们夫妻俩的全部家当了。”韩墨笑着将银子捧在手心。
“一百两?”
主薄眉头紧皱,他本能的望了望角落里圆鼓鼓的包裹,显然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的。
“本官看你那包裹里,东西不是装的满满的吗?怎么会就这些?”
“大人,那些都是贵重的东西,小人不敢擅作主张。”
“什么不敢擅作主张?!”
主薄怒道:“要么你就在这待着,要么就把那个包裹给本官呈上来。”
“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本官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说着便命人将韩墨的包裹抢了过来。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啊?!”叶清明眼睁睁的看着包裹被夺去,心中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算了。”
韩墨摇了摇头,示意妻子不要激怒对方。
“没钱?本官才不信!”
主薄接过包裹后,便向着门口狱卒的桌子走,随后又命人将牢门关上了。
“相公,他们不会毁坏咱们的东西吧?”妻子担忧的问道。
“放心好了,说不定待会儿会过来求咱。”韩墨一脸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