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三堂后,韩墨那叫一个气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主薄办事会那么粗心大意,竟然把自己的身份都给暴露了出来。
不过,韩墨也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白如今之计只能顺水推舟了,如若此时停下动作,反而更容易让人察觉出不对。
平静后,他的脑海已经思考出了应对之策,接下来就等主薄回来了。
“相公,你衣服怎么淋湿了些?”恰逢此时,韩墨的妻子叶清明走了过来,看着丈夫浑身的雨点,忍不住问道。
“哦,刚才去了一趟乡下,雨下大了些,伞又裹不住,所以衣服就淋湿了不少。”韩墨看向妻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
叶清明点了点头,然后从家属院拿了套新的衣服出来。
“相公换上这一套,那一套都淋湿了。”叶清河关心道。
“好。”韩墨摸了摸自己的衣领,却是已经湿透了不少,然后脱下外套,换上了叶清河递过来的新衣服。
“这长辫子还真是碍事,等以后推翻满清统治,为夫一定要让所有人将它剪掉。”换衣服时,韩墨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夫君你有这个志愿就好,但做事也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妻子笑道。
就在二人谈话间,主薄已经回到了衙门。
“唉,主薄,您衣服怎么都湿透了?”刚从大牢里走出的县丞,正好迎面碰上了主薄,看着主薄浑身上下湿透了的身体。
“别提了。”主薄苦着个脸,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哦?发生什么事了?”一听主薄这么说,县丞瞬间来了兴趣。
“县令大人命我去屯粮,结果给事情搞砸了,所以他就让我自己走回去。”主薄无奈道。
“这么搞砸的?”
县丞摸了摸胡须,继续询问起来。
“这个以后再说吧,县令还等着见我呢。”
主薄没时间和县丞细聊,换完衣服以后,便向着二堂的方向走去。
县丞看了看主薄离去的身影,眉头轻皱,以他对主薄的了解,多半是做事张扬,导致事情败露。不过让他担心的是,如果后续主薄在大事情上犯了错,倒霉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想到这,县丞的脸上突然变的阴暗了起来,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
“相公,好像是县衙的主薄来了。”叶清明向门外瞥了一眼,正好在下雨中看见了主薄的身影。
闻言,韩墨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妻子赶紧回到偏房去。
妻子也是极为懂事,踮着脚丫跑向了偏房。
...
“大人,下官知错了,还请您支个招,让下官去补救吧。”主薄跪在了地上。
主薄明白,这件事如果他不能及时补救,一旦被朝廷察觉到了,到时候问起嘴来,第一个背锅的就是他。他虽然被注入了反清复明的思想,可不能改变他爱惜小命的思想。
“主薄啊,你这次可给咱的计划惹上了个大麻烦,你让本官如何是好?”韩墨坐在椅子上,品了一口茶,沉声道。
“大人,您天神下凡,才貌双全,定有办法让下官去补救的。”主薄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
“办法本官倒是有,可如若你再搞砸了呢?你这次的事办的让本官很是失望。”韩墨叹气起来。
“大人,下官这次绝对不会再出错了,您就尽管发话吧,即使是搭上下官的这条命,下官也心甘情愿。”
“要你的命有什么用,你若是把事情给办砸了,咱们整个县衙都得跟着你遭遇。”韩墨一脸的不屑。
“我...”
主薄被韩墨的话怼的都快发不出声来。
韩墨说的都是事实,造反这么天大的事,如果出现一点偏差,那就是诛灭九族的事。
若不是系统强制改变了主薄的思想,主薄是绝对不敢做这种事情的,哪怕韩墨开出的报酬再丰厚也不行。
“行了,起来吧。”韩墨挥了挥手,示意他站起身来。
“谢大人。”
主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既然县令能让他站起身来,就说明县令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想到这,他心头的担心消失了大半。
“坐吧,桌子上有茶水。”韩墨提醒道。
“谢...谢大人。”主薄点了点头,然后侧身坐在了椅子上。
“如今私下屯粮怕是行不通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光明正大的去屯粮。”韩墨摸了摸下巴,沉声道。
“大人,您没开玩笑吧,这私下屯粮都行不通,那光明正大的去屯粮,肯定就更不可能了吧?”主薄听后,疑惑了起来。
韩墨眉头轻皱,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杯,轻声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大人,您的意思是?”听到韩墨这么一提醒,主薄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暗地里屯粮可能会被发现,如果你直接屯粮,而且还是借着为名谋福去做,会怎么样?”韩墨问道。
“如果借着未雨绸缪,以后用来救济本地的旱涝灾害去屯粮的话,上级一般不会过多过问的。可如此一来,咱们的粮仓就要受到各界人士的监督了。”主薄皱眉道。
“那又如何?反倒是借着这些名义,咱们屯粮的数量还能不受控制,更没有被人发现和职责的风险。起义之时,直接拿来用即可,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咱们就已经揭竿而起了。”韩墨解释道。
“大人所说确实是一条高招,而且还是一个阳谋。那下官这就去办。”
说着,主薄便准备起身离开。
“等一下。”
韩墨突然叫出了他。
“大人,您还有事要吩咐?”主薄疑惑了起来。
“嗯。”韩墨点了点头,将一封密信交给了主薄,并让其现场拆开了看。